飄天文學 > 仗劍皇子闖天涯 >第87章 薄情 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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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孤獨,有時是一種享受。在獨處中,既能夠悟出很多真諦;也是提升自我境界的必要條件。

    可有時,孤獨卻讓人寂落無助,鈍痛難耐。這種痛不是一時的,而是永埋的毒瘤,隨時都有血崩的可能。

    因爲這種孤獨,是在面對相愛之人時產生的孤獨感,它無聲無息,卻穿心刺骨

    鳴沙山北麓,月牙泉旁,寶月客棧早已豎起了門板,紅娘子遣散了客棧中的所有人,獨坐桌前,緩緩飲着燒刀子。

    她飲得很慢,且神情恍惚,全身鬆散無力,眼前的燒刀子,也是這寶月客棧中所有的貯藏。

    冷清的獨坐,冰冷的雙手,涼涼的酒水,唯獨將酒飲入腹中的那一刻,纔有些許的燒心暖意。這種暖意使她陶醉,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絲絲暖意的她,卻依然流着沒有任何溫度的眼淚。

    數月前,她還是一位充滿信念的女子,她曾鼓起勇氣,應下了秋思閣的威逼,只求能與夫君齊煜再回到平靜的生活中。

    可如今,紅娘子的勇氣沒了,信念沒了,心也沒了。當一個人失去了目標,且否定了信念,她就會變得一無所有。因爲數月的努力都是錯,目標、信念更是錯。

    她不知該如何去走以後的路,甚至忘記了如何去行走,眼中也看不到了路

    清晨,霞光剛灑在妝臺之上,冷溶月緩緩的梳理着長髮,畫眉添粉,凝視了一次又一次銅鏡中的自己,好似都不是那麼的滿意。

    她突然站起,又取下屏風之上的數縷長裙,高舉齊肩,來回端看。她臉上的笑容時而聚起,時而散去;她的腳尖時而前移,時而側點

    忽然,她駐足在銅鏡前,沒有了任何動作,數縷長裙從她指尖、肩頭滑落,她在銅鏡中的神情也變得黯淡無光了起來。

    她的眸中滿是失落,不得不再次走到妝臺前,拿起了擺放在妝臺上的白色面具,默默戴上,微拂正移

    是啊,任憑她如何妝扮,帶着白色面具的她,又有何用呢誰又能看得到她的容顏呢

    “報宮主,閣外有一人求見宮主。”一個跪拜在秋思樓前,喝道。

    “可知是何人”冷溶月,沉聲道。

    “此人自稱:武當弟子李承霖,且言有要事要與宮主相商。”跪拜之人,道。

    “昨日的銀髮前輩和他的徒弟殤沫,現在何處”冷溶月,急切道。

    “未見走出房門,可能還在安睡中。”跪拜之人,道。

    “好,我知道了。讓來人到秋思殿正廳等我,我馬上前去。”冷溶月,緩聲道。

    “是,宮主。屬下告退。”跪拜之人,道。

    冷溶月最終毅然地換上了男裝,豎起了頭髮,將一折扇別腰,風度翩翩地向秋思殿正廳走去。

    途經秋思庭,她的腳步變得異常緩慢了起來,她望了望冰池,又看了看亭臺,最後,駐足在走廊間,凝視着亭臺樑柱旁,豎立的那把玄冰劍,劍尖已然融化,劍身下凝聚的那攤水也在逐漸擴大

    這是殤沫昨日用過的劍,這把劍是她親手凝聚的。如今已悄然散落,水滴不斷,正如這世間的一切愛恨情仇,是否都會隨着時間而淡去

    良久之後,冷溶月聳了聳肩,微微一笑,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大步來到了秋思殿正廳中。

    “在下,武當弟子李承霖,拜見宮主。”李承霖拱手,輕喝道。

    “你來見我,所謂何事”冷溶月,冷然道。

    “在下的師弟齊煜,數月前被強行抓到了秋思閣中,我此次前來,正是奉師父之命,要帶走他的。”李承霖,朗聲道。

    “齊煜你且先行離去,幾日後,我便放齊煜出閣。”冷溶月,道。

    “宮主,我既然來了,爲何不能立即帶走師弟,何故要等到幾日之後呢”李承霖,疑慮道。

    “我想,我秋思閣行事,不必與你細說吧”冷溶月,赫然道。

    “承霖既然來了,就要問個究竟,我武當與你秋思閣素無恩怨,爲何要囚禁於我師弟今日,我必要帶走師弟齊煜”李承霖,厲聲道。

    “若我說,我對此事全然不知,你可願信”冷溶月,淡然道。

    “當然不信。您是這秋思閣的宮主,若你不知,還有誰人知”李承霖,微怒道。

    “你信不信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我已經答應了他人,要放掉齊煜,齊煜幾日後,會隨那人一同出閣。”冷溶月淡淡一笑,道。

    “紅娘子果然所言非虛,你們秋思閣強行囚禁江湖上的高手、強者,到底有何陰謀”李承霖戟指相向,道。

    冷溶月神情自若,端起身旁的茶水,飲了一口,冷笑道:“這是我秋思閣的事,就算此事真與我有關,也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你我就問你,今日到底交不交人”李承霖,憤怒道。

    冷溶月不答,輕撫着茶盞,緩緩的將其放下。

    “好。那就別怪我無理了。”話落,李承霖拔出手中的秋水無痕劍,高高躍起,向冷溶月刺去。

    只聽乒乓聲不斷,秋思殿正廳赫然落下了數名白衣女子,持劍攔下了李承霖,並拼殺了起來。

    李承霖使得一手武當劍法,劍鋒凌厲,變化不斷,陸續擊倒與其拼殺的數名白衣女子,可這數名白衣女子又不斷站起,形成劍陣,持續迎面而上。

    “你師弟齊煜的劍法,也如你這般嗎”冷溶月端起茶盞,輕磨盞端,緩言道。

    “那是自然,我師弟的劍法與我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李承霖,大聲道。

    “哦。這也難怪,他能入得了我秋思閣法眼。不過,你師弟應該是自願留下來當殺手的,因爲據我所知,本閣從不囚禁於人,均可自由進出。”冷溶月淡淡一笑,道。

    “什麼殺手我師弟留在你秋思閣做了殺手嗎”李承霖,驚道。

    “是啊,因爲這裏只有殺手,他也只能做殺手。”冷溶月,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讓我武當弟子替你們殺人,難道就不怕我武當派前來興師問罪嗎”李承霖,怒喝道。

    “應該不怕吧。我們不但不怕,可能哪一天心血來潮,還會滅掉你們武當派吧。”冷溶月,柔聲道。

    “猖狂,真是猖狂。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先滅掉你們”李承霖,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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