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死定了!但我還有一個請求,你能不能答應我。”
顧長生徹底服了。
倘若以周佳怡的角度來看,這還真是‘室友臨死前有一個請求’。
“你說吧。”
只聽秦萱抽抽搭搭,“你,你能不能別,別把我的事情告訴佳怡,我,我不想她瞧不起我,雖然我也知道……我變了太多,又誤入歧途,可是,可是你知道……”
“當錢得來的太容易,我一下子就收不住手了,而且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嫁一個有錢人,哪怕當小三也行。”
“再說,我的姿色也不差啊,憑什麼那些整容的怪物都能找到有錢人,我就不行?”
別人大多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秦萱就不一樣了,宣泄着這些年來所遭受的不公,暗恨自己爲什麼沒有成功小三上位。
實話實說。
顧長生作爲一個局外人,其實看得非常清楚。
秦萱是很聰明,既知道裝扮自己,也懂得打造人設,但就算是顧長生衰弱二十年,擁有腦疾的記憶裏,都知道‘綠茶婊’的含義,其他人能不懂?
綠茶心機也只能騙騙普通人,被普通人視爲女神,就類似張飛那一夥稍微有點錢,但絕對不足以滿足秦萱花銷的一類人。
富豪?豪門?
你這麼纏人的女孩,心機明確,人家就算找上你,至多玩玩不會深交。
對有錢人而言,他們知道內室與外室的區別,你要連個作爲外室的本質都摸不透,也就別怪自己比不上別人了。
顧長生想到這裏,微微搖頭,“你打算怎麼死?”
秦萱也不覺得殘酷,因爲她真得到了窮途末路的程度,“跳樓?會很嚇人的,我恐高!淹死,我會游泳啊!你說……喫東西能撐死嗎?我喜歡喫美食,最好能在快樂中死去。”
呵呵呵。
怎麼不把你能死?還快樂中死去!
“算了,我也不打擾你了。”秦萱又道,“記住我的請求,別告訴佳怡,就說……我出國了吧。”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田東與盧廣億沒敢偷聽,但用屁股想也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肯定是那位秦小姐無疑。
顧長生犯難,見死不救?
肯定不行啊!
但救下這種渣女,難保她未來再犯,治標不治本。
顧長生一擡頭,看着二人。
田東與盧廣億直接被盯得渾身發毛,“顧,顧先生,您有事兒就說,別這麼看着我們啊,而且……高鐵快到時間了。”
“唉。”顧長生苦大仇深,論殺人,他在行,論勸人爲善,一竅不通。“秦萱被騙了,昨天那個傑克,大概騙了四個億,你們說說,怎麼解決。”
二人一聽,也懵逼了。
一夜之間,被騙四個億,“顧先生,秦小姐不像有那麼多錢的人啊。”
“甩賬懂不懂?”
二人登時恍然,可也沒有別的辦法啊。
而在心下,也在嘀咕,“難道,顧先生是要……”
言出,二人一副決絕堅毅的表情,大表衷心,決定大出血。
顧長生哭笑不得,搞半天倆人以爲自己要他們出錢啊?他擺了擺手道,“不是這個意思,平賬可以,但是你們說,怎麼能改變她?別讓她再亂來了?”
如此一句,發人深省。
勸人向善的事兒,的確不好辦。
田東皺眉,“不如,就從源頭着手如何?”
聽他擲地有聲,顧長生疑惑道,“你有辦法?說來聽聽。”
田東繼續道,“秦小姐無非是求財,想找個人照顧她,然後滋潤過生活嘛,不如……顧先生,您滿足她便是了,給她買套房,一個月給幾十萬,問題不就解決了?!”
顧長生:“???”
你TM是讓我保養她?
“田東,你想死嗎?!”顧長生怒了,對周佳怡,他可從未有過二心。
田東一見陣勢,嚇得倒退一步,趕緊訕訕一笑,“我也是在想辦法啊,顧先生莫怪。”
盧廣億跟着幫腔,“而且,顧先生,我覺得田東說得對啊,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秦小姐無非就是想找個有錢人。”
順着這個話題,思維似乎展開了。
田東又道,“其實,換一個思路想,顧先生若是真有心幫忙,也可以換一種方式,例如給她經營一個什麼事業,不需要太辛苦,工資高……當然,如果能順帶賺點錢也可以。”
“例如,就像開一個我的翡翠閣,再給秦小姐一些股份,讓她去進行管理,就虛榮心而言,已經足夠滿足她了,而分紅與工資,還不是隨顧先生心意去給?”
顧長生哭笑不得,“說來說去,還是我養着她唄?她是什麼人?我女兒嗎?”
“秦小姐……不是周小姐的閨蜜嗎?”
得,田東一語中的。
顧長生還沒法反駁,很簡單的邏輯,救人,就要平賬,平賬就要幫她板正後續的生活狀態,杜絕再有此類事情發生的可能,而暫時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一條。
要說找人脅迫她,顧長生也沒時間奉陪,跟着她演戲一點點將她領入正途。
“行了,你們先回吧,我過去看看。”
田東與盧廣億點了點頭,“那等顧先生回雲城後,請一定聯繫我們。”
“好,去吧去吧。”
目送二人離去。
顧長生轉手給秦萱打了個微信電話,結果好半天都沒接通。
再打,通了。
他暗暗放心,卻沒好氣道,“死沒死呢?”
秦萱哭道,“嗚嗚嗚,還沒,我再叫外賣。”
“叫外賣?”顧長生莫名奇妙。“斷頭飯啊?”
只聽秦大美女說,“我點了二十份小龍蝦至尊裝,喫死我自己。”
呵呵呵,骨骼清奇啊,真乃奇女子。
顧長生一嘆,“發個定位,我過去瞅瞅吧,無論如何,也得有人幫你收屍對不對?”
“哦!”秦萱委屈巴拉,“那你來吧,豐竹園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