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走在大街上看到這樣的人,只會覺得是中二少年,或是什麼自覺藝術細胞侵染全身,實則屁都不懂的藝術家。
但在眼前……
一身和服髮髻的東島女人,這一雙花臂可大有來頭,紋身文化在東島佔據很重要的地位。
且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這樣覆蓋大面積的紋身……社團家族,等級森嚴,紋身更像是銘文,層層遞增。
早年這些說辭對外還是一種新鮮事,但如今,網絡信息發達,誰還不知道這點關於東島的小傳統?
上村是正經商人,這一點商傅可以肯定,但這位花容小姐,顯然就不太正經了。
錢星輝與商傅也曾以爲,這個穿着和服的女人,就只是上村聰的姘頭而已。
但現實打臉的飛快……
就如同董真真一樣,大人物身旁的女人,不一定是花瓶,也有可能是大殺傷性的武器。
衆人錯愕不已,都被女人的身份多震撼,而緊隨其後,她的話語也讓商傅與錢星輝眉頭緊鎖……
很狂妄的一番話。
但,卻讓他們不得不心生忌憚。
南洋混亂之相早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爲地理因素與歷史原因,各方勢力終年爭鬥不休,在那片混亂之地,大家只看拳頭,誰的拳頭過硬,誰就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也在幾人呆愣時,上村聰再次開口,笑容可掬道,“商傅桑,公主武士號曾在南洋也經歷過不少麻煩吧?但你仔細想想,自從您與我們合作後,還出現過什麼問題嗎?”
“沒有吧?!”
“這可都是‘鳧山家’的關照!”
此時此刻。
上村聰笑得滿臉褶子,眼中更是帶着幾分若隱若現的嘲弄之色。
想甩下我們單幹……
看把你膽子肥的。
南洋那片亂象之地,又豈是你一個小人物能玩得轉的?
有本事,你現在撇開東島、南洋都不去了,只在華國境內的航線斂財……
但如果是那樣,別說十年百億了,七八十億還差不多,加上郵輪損耗,淨利潤低得的可憐。
真正嘗過肉的鮮美,再讓商傅去啃骨頭喝湯,儼然是填不飽他的胃口了。
商傅臉色頓時難堪到了極點……
而錢總,層次不夠,傻乎乎的看着商傅,想要得到一個回答。
商傅最終隱隱點了點頭……
的確。
南洋不太平。
公主武士號首航就出現過問題,被漁船刁難,被港口收取高額停靠費,甚至還有一些當地豪門前來打秋風……
所謂雁過拔毛,那羣野蠻人的胃口可都不小。
而當東島人加入後,此類問題的確沒有在出現過,他當然也有過聯想,但既然有人擺平了問題,還管那麼多幹什麼?
卻不想,當初的得過且過,卻變成了如今的軟肋。
公主武士號賺得盆滿鉢溢,早就被人盯上了,東島人在時還能壓制,但凡東島人放出風聲……
他的樂子可就大了。
別說賺錢,走一趟不賠錢,就算燒高香了。
“上村先生,你這是打算魚死網破?”
上村聰依舊得意的笑着,與花容對視一眼,最後將目光轉向了董真真——
“不,商傅桑,不是我們要魚死網破。”
“而是這位小姐,有不同的嘗試與思路,我們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
“並且,對於這一點,商傅桑應該心知肚明。”
話到此處。
他微微一頓,再一次直入正題,“聊到現在,我想諸位對於此事,也沒有其他更多的疑問了。”
“那麼……”
“商傅桑,給我們一個答案吧。”
“爲了此事,我們浪費了太久的時間,並且你也明白,後天郵輪啓航後,如果你還不能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東島官方與郵輪協會都有采取措施。”
“除非,正如這位‘可愛’的小姐所說的一樣,你可以捨棄掉東島,並且,還能捨棄掉南洋的生意。”
商傅哪裏能給的出答案?
答應,就是將自己的生意拱手讓人。
不答應,又是一無所獲。
可要說,真的拿錢了事,此間屈辱,無法用言語體會,憑什麼自己東西,就要被別人這般霸道的搶走?
而就在這時。
董真真的臉色也是一變……
對方那句‘可愛’的小姐,令她感到了譏諷,上村聰想表達的意思無非是……
你的思路很不錯。
只不過,小姑娘還是過於天真無邪,不知這世界的殘酷無情。
董真真的目光,看向了顧長生,似乎在徵詢着什麼……
顧長生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很驚喜、很意外,更是無比的欣慰,隨即點了點頭,算是一種承認與默許。
只在瞬間。
董真真開了口,“上村先生……”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偏移而來,落在了她的身上,頗爲意外。
而只聽她繼續道,“那我還真想看看,南洋到底有多麼混亂了……”
“什麼時候,東島人在南洋的話語權這麼高了?”
上村聰傻了,更覺得這小姑娘纔是真正的傻了……
“你說什麼?”
到底是多麼愚蠢,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難道以爲,方纔都是在詐她,騙她不成?
“我說……煩請你回去轉告東島官方也好,郵輪協會也罷,東島被我們列在航運黑名單了,從今天起,公主武士號不會在踏足東島領域半步……”
“現在……”
“你們可以……滾出去了!!”
此情此景。
只是在衆人心頭生出一絲恍惚的念頭……
可愛的小姐姐……
也是會發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