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纖細如天鵝頸的脖子。
在自己大手中彷彿下一秒就能夠被折斷。
然而眼前的少女卻沒有絲毫懼意,她擡眸淡淡的看着厲晟舒,絲毫不擔心自己被她給掐死。
“你倒是很鎮靜。”
孫卿卿無奈地仰頭看向他,“要不然我還哭嗎?”
“算你還算識相。”
男人的力氣依舊很大,但是沒有內力的加持,不至於立刻將她致死。
厲晟舒終於發現了異常,下一秒就將她給鬆開了。
厲晟舒再提了體身體中的內力,卻發現依舊是和昨晚一模一樣,他目光冷凝看着她,“已經過去一個晚上了,爲何本王的身體還未恢復?”
孫卿卿挑了挑眉,調侃說道:“不會吧?”
厲晟舒緊抿了抿嘴,暗道這女人心思太縝密了,隨即冷聲道:“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孫卿卿無奈的攤了攤手,“可解藥昨晚我已經給王爺了。現在已經沒有解藥了。”
“你要是不交出來,你今兒就別想踏出這屋子。”厲晟舒被她兜兜轉轉兩三次,這耐心早已消磨殆盡了。
當下竟然抽出了掛在門口的一把配飾寶刀,就指向了孫卿卿的脖子。
孫卿卿伸出兩根手指,將那寶劍鋒利的刀刃給撥開。
她淡笑:“倘若王爺將我給殺了,那你這解藥就一輩子也別想拿到手了。”
看着她臉上依舊掛着那雲淡風輕的笑容,厲晟舒突然有一種想要將她這面具給撕碎的餮欲。
平復了一下心情,厲晟舒將寶劍收了回去。
“你竟敢威脅本王?”
孫卿卿巧笑倩兮,滿臉的大無畏。
“不敢不敢,只是爲臣妾的小命兒着想。”
孫卿卿昨夜深思,覺得這厲晟舒肯定不是那麼容易放過自己的人。
所以今兒一早上她便悄悄在身上薰了香,過來與他對話之時,這香味與那昨日的殘留毒素髮生反應,便又變成了另一種劇毒。
身爲s級殺手,曾經她被老大放到那全是毒物的熱帶雨林待了兩月,每日與蜥蜴,蜈蚣,蟾蜍爲伴,她不僅練就了一身解毒的本領,這製毒的手法也相當高明。
前幾日孫卿卿出府之日便順手買下了些毒粉,最後在她自己的調配之下就成了這獨一無二的毒。
以防萬一,孫卿卿便將這毒粉貼身存放着。
沒想到今兒個就派上用場了,不得不說她的確有先見之明。
二人對峙之時,那趙德已經將外面的黑衣人一網打盡了。聽到外面慢慢安靜下去,厲晟舒便打開了房門。
“王爺就剩這一個活口了。”
趙德左臂上受了傷,涓涓鮮血從他手臂上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映出一地血花,但他彷彿沒有感覺般。
趙德目光平靜的看向厲晟舒,等待着他的吩咐。
“很好。”
此刻他的身後躺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他像死屍一樣被扔在地上,下巴被卸去了,手腳皆被捆綁着,已經沒有能力再去自殺了。
“你乾得很不錯。”厲晟舒毫不吝嗇的誇獎着他。
“多謝王爺誇獎。”趙德迴應道。
厲晟舒擡腳朝那黑衣人走過去,只見他的面具已經被了扯下來,露出了一張滿臉刀疤的臉,讓人看不清他原本的容貌。
只留下一雙堅毅的眸子死死盯着厲晟舒,厲晟舒冷笑一聲,便對衆人吩咐道:“帶下去嚴加審問,切記不要讓他死了。”
“是。”趙德起身便吩咐周圍的人將這人給帶走了。
離開之時他不的目光不由被那新入府的王妃給吸引了。
一個嬌嬌女子看見這般血腥的場景竟然如此鎮靜,真讓人好奇。
孫卿卿表情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等衆人將那條離開的路給讓開。
只見不大的院子裏面橫七豎八擺了許多屍體,血腥的氣味,熟悉而又陌生,迎着風撲鼻而來。
孫卿卿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她在熱帶雨林過的那種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厲晟舒本想看到孫卿卿受驚的模樣,卻發現她面色如常,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那些屍體,見衆人將道路清理乾淨,她隨即就擡腳往,那邊去了。
厲晟舒眉頭微皺,對她愈發的感到好奇。
倘若這個女人不是太愚笨了的話,就是太深不可測。
見她這般清明和聰慧,答案不言而喻,只能是後者。
“來人去查查王妃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對…去查查國公府大小姐這幾個月發生了什麼?”他眸色暗了暗,對旁邊的人吩咐道,隨即厲晟舒擡腳便隨孫卿卿的方向跟上去了。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我聽見那邊有打鬥的聲音,我還以爲還以爲你出事兒了。”阿伶邊說着那晶瑩的淚珠就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孫卿卿趕緊拿出自己的錦帕爲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瞧你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出門別說是我的人,我可沒這麼懦弱的人。”
阿伶慫了慫鼻子,嬌嗔她一眼,“還不是因爲小姐你呀,要不然我怎麼會哭鼻子。”
“而且今天早上我還沒有見到你,你到底去哪兒了?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阿伶佯裝埋怨的盯着孫卿卿。
孫卿卿輕聲解釋道,“不過是被那瑞王給叫去了而已。”
聽見是瑞王叫了自己小姐過去問話。阿伶的眼中閃出八卦的光芒,“什麼?瑞王?他不是生病了嗎?”
想到這事兒還不能讓阿伶這個小丫頭知道孫卿卿話鋒一轉,隨即補充說道:“其實,就是他們覺得瑞王重病,而我現在是王妃,讓我去照顧照顧他而已,沒什麼事兒。”
阿伶佯裝可惜的嘆了口氣,“我還以爲瑞王的病已經好了,小姐不用再獨守空房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瑞王裝病這事兒,基本上府裏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但是他們都是經過瑞王培養的人。口風特別緊,自然不會將真相說出去。
而她們就不一樣了,她們初來乍到跟他們這兒的人不熟。而且瑞王也不要他們知道這個真相。更害怕這事兒會對他造成某種影響。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瑞王恨不得將孫卿卿的嘴給縫起來。
默了默,孫卿卿覺得這般危險的事斷然不可能讓阿伶涉足。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現在不關心這事兒。”孫卿卿見她始終耿耿於懷這件婚事,不由自主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髮絲。
直把她梳好的髮髻給揉亂,她才心滿意足收回了手。
“小姐…”阿伶嘟了嘟嘴。
“你呀,先管管你自己吧,你瞧你多大個丫頭啦,也得爲自己着想纔是。”
阿伶堅定地搖了搖頭。
“阿伶這輩子只想陪在小姐身邊。”
見她目光如此誠懇,孫卿卿無奈的嘆了口氣。“那行吧。以後可別讓我瞧見你哭鼻子了,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聽到小姐竟然不要自己阿伶頓時急得又要哭出來了,然後將眼淚硬生生憋下去,她揮了揮手說道:“別!別這樣,我以後再也不哭啦,小姐不要…不要阿伶!”
“行。我答應你。”
“小姐真好。”阿伶忍不住抱住孫卿卿的手臂,親熱的在她手上蹭。
“現在沒什麼事兒了,我今兒早上還沒用膳呢,你去廚房幫我瞧瞧有什麼可以喫的東西。”孫卿卿耳尖微動,聽見背後傳來穩健的腳步聲,她連忙支開阿伶。
阿伶點點頭,提起裙子就朝廚房的方向跑去了。
“好的,小姐稍等,阿伶去去就回來。”
阿伶前腳剛走,厲晟舒就來了。
“解毒。”
厲晟舒伸手將孫卿卿拉入房內,冷聲對她說道。
“要是不給我解毒,我不介意殺了你。”他頓了頓,想起剛剛孫卿卿與那阿伶之間情深意重的模樣,隨即補充道:“或者說我不介意先拿你的丫鬟開刀。”
見厲晟舒竟然敢對阿伶下手,孫卿卿眼眸中殺氣頓現。
“你要是敢對阿伶下手,那就別怪我不給你解藥了。這毒一日發作比一日厲害,過幾日沒有解藥的話,你就會成爲一位廢人了。”孫卿卿微笑。
她雖然在笑,卻比不笑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厲晟舒暗道自己怎麼會就中了這女人的邪呢?
“你到底要本王如何?你纔會將解藥給本王?”
這男人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孫卿卿覺得自己千萬不能將解藥給他,要不然她一給他,他可能下一秒就要將她給殺了。
心頭思慮萬千,再擡眼之時她已經有了對策。
“臣妾想與王爺合作。”
話一出口,男人不屑一笑。
“就憑你一個只會下毒的小人,你有什麼資格和本王合作?”
孫卿卿淡淡地看着他,“要是王爺不與臣妾合作的話,王爺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更何況王爺這重病的…原因?”她話語中隱含着深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眸色中掀起滔天殺意。
“孫卿卿,你未免太自作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