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這些血跡,她眸光幽冷。
身體裏的毒已經除去了一半多了,只是這是個大工程,還需要慢慢來解除。
急不來。
孫卿卿緩了一會兒才從爬起來,衝了個澡。
孫佳瑤和孫朵伊二人就這樣在王府裏住下了,但是她們暫時還沒有什麼異動,孫卿卿也懶得和她們接觸。
一時間倒是相安無事。
孫卿卿在王府的這些日子,還會多去看看鋪子裏的事情。
但是今日她去的時候,發現鋪子裏一片混亂。
裏頭的夥計正張羅着要關門。
孫卿卿覺得奇怪,快步走過去:“你們管事和掌櫃呢?”
夥計是識得孫卿卿的。
他手中動作慢下來,哭訴着道:“姑娘,您可算來了,前掌櫃和管事他們聯名上書,把鄭青大管事和其他人都告到衙門去了!”
夥計說完,孫卿卿心中便是一咯噔。
她冷靜下來了解之後才知道,原來是以前的那些管事聯名以強佔鋪子爲由,把鄭青一行人關起來了。
現下,鄭青等人已經被關在了牢房裏。
這些鋪子自然也無人看管。
孫卿卿清楚了形勢之後也不見絲毫慌亂,只是吩咐:“你組織把這些鋪子關上,等鄭青大管事他們回來。”
她瞧着年紀不大,但吩咐出來的話卻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感覺。
夥計聽了她的話,連忙去辦了。
孫卿卿冷靜下來思考之後便直接趕往衙門去保釋人。
只是沒想到,待到孫卿卿拿好東西之後去衙門的時候,那些前掌櫃還在。
他們一見孫卿卿,便嚷嚷了起來:“大人,便是此人教唆那些人把我們的鋪子強自佔了的!”
縣令眯眼看着面前之人。
他覺得孫卿卿有些熟悉,但此時未曾多想:“沒想到還自個兒送上門來了。來人,把這個膽大妄爲的人給本大人關押起來!”
一聲令下,那些侍衛連忙來抓孫卿卿。
那些前掌櫃和管事們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誰知孫卿卿一個靈巧的閃身,便躲開了所有攻擊,而後從身上拿出店鋪的紅契,恭恭敬敬道:“回大人,這店鋪本是民女所有,不過換了一批掌櫃和管事,又何來強佔之說?”
縣令沒想到她有這種東西。
詫異之後便吩咐身邊人:“去,把她的店鋪紅契呈上來。”
待到仔細看過之後,縣令馬上就肯定了,這的確是那些鋪子的紅契。
也就是說,鋪子原本就是孫卿卿的。
“你們怎麼說?”縣令轉頭看着那些已經震驚萬分的掌櫃們:“紅契是在人家手裏的。”
鋪子應當也是她的。
怎麼可能?店鋪的契約不應該在蘇氏那裏嗎?
掌櫃們心裏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看見的,連連搖頭。
有一人大聲喊道:“這定是她僞造的紅契,大人,您千萬別被她矇騙了過去!”
孫卿卿目光冰冷,紅脣輕啓:“那你這意思便是在說,這紅契真假與否,大人都看不出來嗎?”
掌櫃們一下子臉色慘白。
他們自然沒有這個意思。
然而孫卿卿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又是盈盈一拜,“大人,這些人謊話連篇,還惡意誣陷於我,目中無人,還請大人明查。”
縣令的臉色已經黑沉似鍋底了。
他一揮手:“來人吶,把這些人給本大人關押起來,衙門可是兒戲?容的你一張嘴想告就告?”
掌櫃們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待到他們都完全被人控制住的時候,這才發現這次聯名告過來,他們根本沒有討的任何好處。
甚至,接下來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他們皆是惶恐。
有些聰明識趣的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連連求饒。
但縣令根本聽都沒聽。
縣令爲剛剛誤會了孫卿卿的事情感到有些羞愧:“姑娘,您先在這裏坐一會兒,待會兒就把你的那些人放出來。”
“多謝大人。”孫卿卿不卑不亢道。
她今日穿了一件嫩綠色襦裙,氣度大方自然,引得縣令也忍不住多把視線多投向她。
她嘴角噙着笑,並未覺有任何尷尬。
縣令收回視線,心中還納悶着。
他總覺得身邊這人有些眼熟,但還是想不起來,便只好問:“敢問姑娘芳名?下官總覺得姑娘有些眼熟。”
“孫卿卿。”孫卿卿微微一笑說。
還沒等縣令想起孫卿卿到底是誰,此時鄭青等人已經被放出來了。
鄭青等人出來,看見孫卿卿,都異常恭敬。
孫卿卿沒再多言,帶着他們出府。
孫卿卿知曉他們心中所想,所以到了一處僻靜地方就轉身看向他們。
她掃視一圈:“我知道你們中對於這件事頗有疑問。從今往後,我就是你們的新東家。”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孫卿卿。”
待到孫卿卿把紅契拿出來,衆人除了震驚之外便是信服。
直到看見他們眼中沒有任何懷疑,孫卿卿才把紅契收走。
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孫卿卿這才準備回王府。
在她走後,縣令一直想不起這個名字到底是誰。
直到問了身邊親近的人才恍然大悟。
孫卿卿,不就是國公府大小姐,現在已然是瑞王妃的那個!
瑞王府。
厲晟舒纔剛剛進門,馬上就發現房間裏的不對勁。
房間裏有一道陌生的氣息。
凝眸看去,果然,房間裏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
孫朵伊身上就穿了一件紅色的薄紗,若隱若現,面色如桃花般嬌豔。
見厲晟舒自個兒推着輪椅進來,她連忙快步過去:“王爺,讓民女幫你推吧。”
“誰允許你進來了?”
誰知,厲晟舒卻是犀利問道。
孫朵伊刻意輕柔地道:“民女早就聽聞王爺傷勢,如今好不容易能得見王爺尊容,民女想來看看王爺的傷。”
在厲晟舒面前說話,孫朵伊只感覺她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但她想起今日前來的目的,按捺住害羞:“民女識得一些微薄醫術,便想來爲王爺看看。”
“不需要。”話音剛落,厲晟舒就直接冷漠道:“出去。”
“王爺……”孫朵伊臉上的紅暈和熱度消散了一些,着急地喚道。
厲晟舒看都不看她:“還要本王說第二遍嗎?”
渾身的冷漠氣息宛若實質。
孫朵伊有點害怕。
但她更多的還是想繼續留在這裏,看看有沒有別的可能。
但厲晟舒又再度開口:“自己滾還是本王讓人把你擡出去?”
孫朵伊再不敢留,連忙跑了出去。
她似乎非常委屈,還啜泣了兩聲。
孫卿卿剛回到王府,就被請到了舒銘軒。
她被請進了厲晟舒房間裏。
厲晟舒站在那兒,難得沒有坐輪椅,將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
他只穿了一件褻衣。
聽到身後的聲音,厲晟舒語調冷淡:“你自己脫還是本王幫你脫?”
“什麼?”孫卿卿皺眉。
厲晟舒大步走過來,面上並未有任何其他的情緒。但他逼近而來,修長手指已經放在孫卿卿腰間的盤扣。
他們二人相隔極近:“想來你我二人成婚月餘,還從未圓房。”
厲晟舒的手指輕巧挑開孫卿卿的衣裳。
不過眨眼間,她的外衣就被脫下了。
孫卿卿心頭疑惑叢生。
厲晟舒又搞什麼?
裏頭就只有一件單薄的褻衣了,孫卿卿腳下步子一錯,避開厲晟舒再度伸過來扯衣服的手,對他笑:“王爺,現在還沒天黑呢。”
“早點行樂,豈不快活?”厲晟舒冷着臉,說出這樣一句話,但他自個兒似乎壓根沒察覺到違和的地方。
孫卿卿再想躲開,但厲晟舒只是長臂一攬,再一收,她就直接被困在了他懷中,再動彈不能。
“王爺。”孫卿卿擡手就推了推他,只能討好笑着:“不知臣妾哪裏又惹到王爺了?”
她現在的身體素質還完全不足以和厲晟舒抗衡。
意識到厲晟舒並不是在開什麼玩笑之後,孫卿卿只能暫時妥協。
厲晟舒目光幽深看着她,手在她的腰間不斷摩擦着,帶出陣陣火花。
他聲音低沉,“不知王妃把家中那二位姐妹帶到家裏住下是何用意?”
原來是孫朵伊和孫佳瑤的事。
孫卿卿擡手握住了他的手,引導着他放開,再一個閃身,直接離開了他的懷抱。
跟他靠的太近,她渾身都有點不舒服。
她訕笑着:“王爺這可不能怪罪於臣妾,只能說王爺魅力太大了,哪怕是殘廢,都引得臣妾的兩個妹妹趨之若鶩。”
厲晟舒目光冰冷,坐下來:“你就是這樣報答本的?”
他握着杯盞:“前有巧心,後有她們。孫卿卿,你挺有本事的。”
很明顯,這不是什麼誇獎的話。
孫卿卿笑了,剛想應下,厲晟舒就再度沉冷開口:“把她們趕走,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否則,你知道後果。”
厲晟舒的殺意再度浮現。
孫卿卿很久沒體會到這種被死神威脅着的感覺了,如今便盈盈一笑:“王爺切莫動怒,臣妾只是同你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