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睿裕王朝原本是有一件寶物的,這件寶物是一枚玉扳指,顏色翠綠好看,曾傳言只要得到了玉扳指,就相當於得到了十座城池,由此可見這寶物的珍貴。
而當今皇帝在玉扳指丟失之後就一直想辦法找尋,但苦尋無果。
在這樣的傳言流傳起來的同時,孫卿卿也收到了趙德傳來的消息,說是孫卿卿命他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線索。
她登時有些高興。
孫卿卿站起身來,望着面前的趙德,“趙管家,你做的很好,現在麻煩你幫忙把這些證據整理一番。”
趙德答應下來。
他將所有能查找到的資料全部整理在一起,並且交給了孫卿卿。
孫卿卿望着這些資料,事無鉅細,勾脣笑起來。
她站起身,對身後的阿伶道:“阿伶,咱們走。”
阿伶有點沒反應過來:“幹,幹什麼?”
“要東西。”孫卿卿紅脣輕輕吐出三個字。
國公府。
國公府內,蘇氏正在喝着茶,查看着賬簿。
只是她越看,便越覺得心煩。
她自己手中也是有一些鋪子的,只是這些鋪子完全不如孫卿卿的那十間鋪子賺錢,甚至有些的,還是在做虧本的買賣。
這如何不讓蘇氏生氣?
她氣的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趙嬤嬤在一旁端詳着她的面色,如今一瞧,便是知曉她定是看着這些賬簿被氣到了,便連忙道:“夫人您彆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這該死的孫卿卿,若不是她……”蘇氏又想到了那丟失的十間鋪子,眼底掠過一抹陰狠之色,簡直恨不能將孫卿卿千刀萬剮。
“我倒是沒想到,蘇娘哪怕在家,也一直唸叨着我。”孫卿卿的聲音突然傳來,語氣中帶着三分調笑,玩味不已。
蘇氏身子一抖,連忙看向門口。
只見孫卿卿不知何時帶着阿伶出現在門口,而那些她院子裏的丫鬟都是一陣害怕:“夫人,奴婢們攔不住……”
攔不住,所以只好讓孫卿卿進來了。
蘇氏眸光閃爍,揮手讓她們下去了,揚起一抹笑:“卿卿不請自來,可是有重要事情要找我說?”
“自然,我要找蘇娘說的事兒,可多着呢。”孫卿卿尾音上挑,言笑晏晏,卻是令人心生寒意。
蘇氏直覺孫卿卿此番前來,定然是來勢洶洶,有些不好對付。
“蘇娘。”孫卿卿喚了一聲,笑道:“我此番前來,主要是想讓你看一樣東西。”
“阿伶。”
阿伶聽到聲音,機靈地將手中所有紙張一併遞了過去,放在了桌上。
“這是什麼?”蘇氏狐疑地望着這些紙,心裏苦有些不好的預感。
孫卿卿只是笑:“蘇娘看便是了。”
蘇氏看了她一眼,這小賤人,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然而等到蘇氏真的翻看這些紙張後,她卻是大驚失色。
蘇氏不僅在那些莊子上剋扣下人,並且在早間手中一些鋪子上,那些做工的人,有些根本沒有拿到任何一點工錢。
但是與此同時,這些工人還被要求做很多事。
可以說,一個人打十份工。其中,更是有好些工人因爲蘇氏這樣的規則而直接累死。
這裏面,則是證據。
蘇氏面色頓時變了變,十分難看。
孫卿卿慢悠悠地在一旁坐下來,不經意地提醒道:“蘇娘,你曾經做的那些事,害死的那些人,你以爲當真沒有任何人可以發現嗎?”
說着,蘇氏捏着那些紙張,面色已然變了,眼神閃爍幾分,她便是忽而揚起笑容,朝着孫卿卿看過來。
“卿卿,你難得回來一趟,哪怕要和我談事情,咱們也可以好好坐下來談,完全不必如此的。”她面上的笑容僞裝地讓人一眼便可以看透。
孫卿卿不爲所動。
她淡淡挑明她們二人之間的關係:“蘇娘也不必如此,我們本就沒什麼感情,也不必作情深模樣。”
“這次前來,實不相瞞,我是來要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孫卿卿指的便是那玉扳指。
蘇氏分明知曉她想要的是什麼,但還是笑着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桂嬤嬤。”
她喚了一聲,桂嬤嬤便端着一杯茶水過來了。
“這杯茶是我剛剛專門派人泡給你喝的。”蘇氏解釋道。
下一秒,桂嬤嬤就端着那杯茶迎了上來:“王妃請用。”
孫卿卿望着這杯茶,壓根就沒有要接的意思。
桂嬤嬤見她沒接,又向前走了一步:“王妃,您就接着吧。”
下一刻,手中的茶一個沒放穩,竟是直接就這樣傾倒過來。
孫卿卿眸光一凜,旋即便迅速起身,避開了這杯茶水。
茶水絲毫都沒有落在她身上。
孫卿卿望着全部倒了的茶水,眼中劃過幽暗光芒,旋即道:“蘇娘,你不必如此吧?這裏面加了什麼,需要我來提醒你麼?”
這裏頭,加了些藥物。
這些藥若是孫卿卿聞的不錯,應當是能夠控制人精神的藥物。
只要沾染了一點,幾乎就沒有正常的神智了。
恐怕,就是貞姨中的那種毒。
孫卿卿眸光微冷。
蘇氏也跟着站起身,還沒說什麼,外面忽然傳來一句:“老爺駕到。”
“卿卿,你果然在這裏。”孫德武聽說孫卿卿來了,便迅速趕來,望見她,更是眼前一亮:“你快點把玉扳指和天心草給爲父。”
“父親這是在說什麼渾話?”孫卿卿眼神稍稍閃爍一點,退後一步。
“佳瑤都和我說了,天心草是你偷走了,你別鬧了,這可是鳳國進貢給我朝的寶物,若是被發現了,可是死罪。”孫德武急切道。
孫卿卿只冷漠看向他,疏離地宛若一個陌生人,否認道:“我沒有拿天心草。”
“那玉扳指呢?玉扳指總在你那兒吧。”孫德武退而求其次,問道。
近日那些傳言傳的沸沸揚揚,孫德武對於玉扳指是勢在必得。
他現在雖還住在國公府,但官職並未恢復。
哪怕是上朝,也只能站在最角落處,聽着旁人發言。
這是孫德武最好的機會了。
如今,他便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孫卿卿有些莫名地看着他:“父親莫不是糊塗了?玉扳指從未在我這裏,我又怎樣給你?”
“卿卿,你不要再騙爲父了。”孫德武面上帶着些許懇切,上前一步道:“你就給我玉扳指,我現在真的很需要它。”
他曉之以情。
但孫卿卿不爲所動:“我沒有。”
見她態度如此堅定,孫德武的目光也冷了下來,態度強硬道:“孫卿卿,我是你的父親,我想要什麼東西,不管如何,你必須給我!”
這是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嗎?
孫卿卿只覺得無比諷刺。
平時都沒有任何來往的父親,現下居然來行使所謂父親的權力?
她笑了一聲,沒什麼感情,話語卻還是說出來了:“說了沒有便是沒有,玉扳指一直在蘇娘那兒。”
見她話語篤定,孫德武一直相信的事如今也帶了些許不確定。
還沒等他分辨出到底誰說的事真的,孫卿卿已經不想再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她帶着阿伶準備離開。
然而在離開之前,孫卿卿特意微微轉過身子,望着還在一旁暗自僥倖的蘇氏:“蘇娘,還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蘇氏被她的眼神看的渾身一抖,心裏頭竟然有些寒涼涌上來,一陣後怕。
而孫卿卿則是帶着阿伶和那些證據重新回了瑞王府。
阿伶看着坐在面前的孫卿卿,識趣地沒有說話。
她能夠感覺到,此時孫卿卿的心情不算好。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孫卿卿擡頭道:“阿伶,你替我去壽和堂抓些藥過來。”
她說了往日強身健體藥材的名稱。
阿伶瞬間領了命令,下了馬車去抓藥。
回到蘭塵苑,孫卿卿神色還是有些許凝重。
原以爲此番前去定然能要回玉扳指,但沒想到中間居然出來個孫德武。
而且,現在就連孫德武也盯上了玉扳指,往後她再想要回來,恐怕就不如現在這般容易了。
這倒是個難題。
孫卿卿一邊品着杯中的茶,一邊暗自思索着。
房間內的香爐裏的香正靜靜燃燒着,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房間裏也沒有旁人,此刻更是一片安靜。
待到孫卿卿回過神來,發現這個房間裏只有她一人。
她覺得有些熱,便止不住多喝了些茶。
待到她再度想倒茶的時候,發現一壺茶居然不知不覺已經被她喝完了。
孫卿卿後知後覺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身上,怎的如此燥熱?
鼻間縈繞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孫卿卿突然凝眸看過去,果然看見房間裏的香爐居然不知什麼時候被點燃了。
這香爐裏有情藥!
幾乎是腦海裏纔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孫卿卿就迅速衝了過去,用最快的速度將香爐的香給熄滅了。
做完這一切,她渾身都沒了力氣。
在蘭塵苑放鬆了警惕,她已經吸入了太多的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