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中多了些許的得意。
趙德:“……”
他現在也算是看出來了,王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說的那些話上面,而是重點錯了。
現在王爺心思就只有王妃。
認清楚這個事實之後,趙德也就放棄了在此時多說,而是想找另外一個機會再和厲晟舒說。
而此時,大牢中,孫德武所在的牢房,又是來了一位大人物。
獄卒聽說了厲瑾瑜是來尋孫德武的,便心中越發暗暗心驚了,連忙扯出笑容來:“孫大人在這邊牢房,殿下請。”
說着,他將厲瑾瑜帶到這邊,並且神色態度都是極爲恭敬的。
很快,厲瑾瑜就看見了被關着的孫德武。
孫德武所在的牢房因爲接連兩位大人物的探望現在已經變成了整個牢房當中最乾淨的一個牢房。
這裏面沒有什麼蟲子,他的衣裳也是無比整潔,條件是最好的。
獄卒將厲瑾瑜帶到這邊之後便迅速退了出去,擦了擦額頭邊角上的汗水。
他心中還有些暗暗慶幸。
還好他之前足夠機靈,讓人將牢房換成了這個。
按照現在這麼多人來探望,孫德武肯定是沒有大罪了,總有一日會被放出去。
而此時,厲瑾瑜也真正見到了孫德武。
儘管只是被關了一日,他面容已經顯現出幾分憔悴來了,而且脣邊也還有一層青黑色的胡茬。
見是厲瑾瑜,他連忙跪了下來:“微臣參見二皇子殿下。只是微臣着實有些不甘,天心草也真的不是微臣拿的。”
他話語誠懇,脊背更是彎的無比直。
厲瑾瑜看着跪着的他,眸光中晦暗不明:“孫國公完全不必如此,本皇子今日過來是想和國公爺做個交易。”
孫德武站了起來,聽見這話眼中不免多了些許的疑惑:“不知殿下是想找微臣做何交易?”
“你助我登上太子之位。”厲瑾瑜提出了條件,眼睛裏有毫不掩飾的野心:“而我可以納孫佳瑤爲側妃。”
這個條件一說出來,便是嚇了孫德武一跳。
他下意識便要拒絕。
但厲瑾瑜卻是好像已經察覺到他接下來將要說什麼,便就淡淡開口:“國公爺着實不必要立刻拒絕,還是先考慮清楚爲好。”
孫德武便也就沒急着開口了。
他頓了頓,仔細考慮其中的利弊。
若是以後真的能夠幫助厲瑾瑜成爲太子,那孫佳瑤就是太子側妃,而且他們還是幫助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功臣。
不管怎麼說,這個交易都是不虧的。
但是,孫德武憑藉多年在官場上的直覺,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爲何昨晚厲瑾瑜沒說,卻是在現在專門尋過來說?
孫德武總覺得,他是另有所圖。
厲瑾瑜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等着,兩隻手就這樣交疊着,神色間已經有了運籌帷幄。
他幾乎可以肯定,孫德武一定會答應這交易。
這交易對於孫德武來說,已經是足夠好了。
孫德武謹慎地沒有立刻答應,然後微微垂頭:“二皇子殿下,能否容許微臣再考慮一段時間?”
談到這裏,他就已經要離開了。
但就在此時,孫德武腦海裏有了些想法。
他大膽地喊住了厲瑾瑜:“不過二皇子殿下,微臣還有一件事斗膽想問問殿下。”
“殿下真的覺得,拿走天心草的就是微臣?”
厲瑾瑜頓住腳步,回頭看他,一雙桃花眼裏如今盡是詭祕神情。
他勾了勾脣角,旋即便順勢問:“那孫大人認爲,應當是誰?”
“微臣沒有想法,只是微臣想提醒殿下,切莫被人坐收漁翁之利。”孫德武低頭,靜靜道。
只是這話語裏,似乎有別的含義。
兩人的目光一對上,都知道對方的意思。
厲瑾瑜眼底浮現若有所思神色,旋即大步離去。
孫德武則是跌坐在牢房中,閉目養神起來。
他在牢房裏的這一日也是在不斷思考着,到底會有誰會將這件事嫁禍過來。
如今,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瑞王府一行人了。
只要厲瑾瑜和孫德武打起來,那麼獲益最大的,無非是他們了。
此刻孫卿卿絲毫不知道她的兩個對立面敵人幾乎要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她從外面回到瑞王府,卻是得知了一些消息。
因爲這些消息,孫卿卿一下馬車便直奔舒銘軒而去。
舒銘軒內,厲晟舒正坐在輪椅上聽着耳旁的趙德在彙報着些什麼。
他微微垂下眸子,看似認真,但實則目光放空,也不知道此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孫卿卿脣邊微微浮現些許笑意。
她來了院子,厲晟舒便眼尖地瞧見了她。
他目光頓時便溫柔下來:“王妃來了,那便先扶本王進去,是時候治病了。”
趙德無言,推着厲晟舒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他還無比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孫卿卿沒有注意到趙德做的這些小細節,但她還沒開口,便聽見厲晟舒含笑問了一句:“王妃回來後便來尋本王,是不是想本王了?”
孫卿卿:“……”
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旋即,孫卿卿便恭聲彙報道:“王爺,臣妾發現了一些有關二皇子和成王的事,必須向王爺彙報。”
她一字一頓說起發現:“前些日子,立夏發現成王的人和二皇子的人有過接觸,他們莫不是已經聯合起來了?”
說起這個,孫卿卿神色有些許的凝重。
一個是她看不透的人,一個是對立面的敵人。
若是兩人聯手起來,那將會非常棘手。
孫卿卿也是想着如今和厲晟舒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便想問問他的看法。
但誰知聽了這話,厲晟舒卻仍是笑着:“他們如何本王顧不了,王妃,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
說着,他就起身,來到孫卿卿面前。
事實上這些日子厲晟舒非常喜歡和她靠的極近,如今見他起身,孫卿卿就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