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碧落甚至都有些懷疑,之前那個舉動是否存在,但那抹眼神確實實在在留在她的心尖上。
“都日上三竿了,怎麼還在房間裏呆着,你都不悶嗎快來,我帶你在這仙音宗轉轉”重獲自由的梵音伸了個懶腰,興致勃勃的說道。
“不勞煩”
話還未講完就哽在了喉嚨口,手腕被人握着就這麼拉走了
商碧落步子也不小,幾步便走至梵音身邊,兩人並排而行。
走出偏殿,沿途遇到仙音宗的弟子,各個都在着手忙碌大典之事。
但無不停下腳步,特地對他們二人請禮。
商碧落看在眼裏是嘖嘖稱讚:“恪守禮節、有條不紊,你們仙音宗的弟子還真是不錯看來少不了少宗主的栽培”
面對毫不掩飾的誇讚,梵音顯得難爲情,連忙解釋:“是我大病初癒後,宗內的事物都交由紫薰幾個人打理,算不上我的功勞。”
紫薰幾人
“既然少宗主都不插手宗內之事,那還有什麼要擔心的呢”
商碧落一把將正準備走的梵音拉住,兩人面對面而立。
看着相握的雙手,她頓時心領神會。
“還不是這該死的”
梵音的話生生地停住了,心有餘悸的望了望四周,仍就沒有說出口。
轉念一想,換了個答案。
“我可不願當着籠中鳥,要是你能說服宗主放我出行,倒也不嘗是幫我解決了一個苦惱”說時,還伸出手指對着天空畫了個圈兒。
商碧落掩嘴笑道:“宗主那是爲你着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家長裏短,宗主的賀壽大典仍在緊鑼密佈籌備着。
這不,剛走到半路,梵音就被宗主派來的人給領走了。
商碧落也只能踩着法器回去,但願那條頑皮的小青蛇還能找到回來的路。
不過梵音以籠中鳥自比,一語雙關,有明指也有暗示。
金籠囚鳥,囚的是鳥
仙音宗囚人,囚的是她。
看來她的聰慧都用在這些小心思上了,也難怪宗主會將她禁足。
某日,清晨
“噹噹噹”金鐘敲響三聲
隨即,商碧落的房門也被敲響。
身着仙音宗服飾的弟子上前一拜,說到:“仙子,賀壽大典即將開始,還請您移步”
仙露臺
鐫刻着百獸的白玉門樓,高高掛起的牌匾寫着仙露臺三個大字。
雲梯金殿,風動仙闕
走過這門樓,是三座凌空而建的石橋
拾級而上
沿途繁花似錦,聞香陣陣
各家入席之人,皆被侍女引領到座位。
商碧落這才發現自己的位子中等偏上,既可以將大典的全貌收入眼中,又不會顯得特別唐突。
是個好位置
“大典起”
隨着侍禮者的宣佈,大典正式開始。
空中鳥聲鳴動,一羣五彩斑斕的鳳尾雀依次排着隊形而來。
緊接着,玉臺上的侍女敲響編鐘,清脆明亮的仙樂之聲傾瀉而出。
“華蓮宗主到”
八音迭奏,絲竹管絃。
白衣絕塵,猶如嫡仙。
每走一步,腳下的靈氣自然匯聚成一朵雪白蓮花,由臺階盛開至仙露臺高座之上。
沿路帶動的微風,都蘊含着強者的力量。
商碧落對此心生敬佩,再看跟隨在後的梵音,也終究嚴肅了一把,確實有了幾分少宗主的模樣。
“感謝各位不遠萬里前來賀壽,說實話年齡這事放在我身上還真有點不想提”
看到那張頗爲糾結的臉,還真像是這麼回事。
一旁的老者眯着眼睛打趣道:“華蓮宗主說笑了,您可是依舊美麗如初啊你看着幾百年哪有什麼變化”
華蓮抿嘴扶袖,“申老,你就別逗我了。我們吶都老了,以後可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
那位被稱作申老的修士,正是玄虛門的長老之一。
玄虛門的名聲不在浩遠宗之下,卻因地域不同,少有交集。
不過看他們倆的樣子,應該相交甚深。
“也是,梵音這丫頭一百多多年沒見,變化都這麼大了。”
被點到的梵音明顯一愣,繼而甜甜地說道:“申老,您這次來可要多留幾日啊”
“好好好”
在座之人見狀,也紛紛向送上了誠意和問候,場面一度其樂融融。
“商妹妹”
熟悉的呼喊小聲的在她背後響起,商碧落回頭見那捏手躡腳的身影,除了梵音還有誰
“你怎麼來了”
她指了指高臺之上,說道:“你看,他們所談皆是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我聽着實在是無趣”
原本嬌俏的臉,現在皺的跟什麼似的。
“對了,我聽說你們宗還來了其他人”
商碧落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總算是在對面不遠處看到了白旖夢一行人。
“吶”
梵音隨着她的視線望去差點尖叫出來,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臥槽臥槽,居然是真人長的倒是不錯,怪不得這麼多人追她。咦她身邊的也不想是陸墨呀”
這自言自語聽得商碧落直皺眉,兩眼目不轉睛的盯着蹲在地上的姑娘。
等自我排遣完,梵音擡頭一看,一雙鋥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她心想:“完了完了,這下豈不是暴露了”
認命似的閉上眼,等待着懲罰。
商碧落見她舉動如此奇怪,生怕又是犯病,戳了戳其肩膀,“少宗主,你怎麼了”
“恩居然沒事”梵音眨了眨眼,對此感到頗爲意外,下意識用力掐了下大腿,疼得呲牙咧嘴。
激動的抱住面前的少女,“我就說你是我的福星”
全程搞不清楚狀況的商碧落被她抱個滿懷,直到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這兒,她才推了推梵音。
“這話怎麼說”
梵音趕緊小聲地打馬虎眼:“說來話長啊改天給你看個好東西你就明白了,嘿嘿嘿”
看這陰惻惻的笑容,彷彿自己被拉上了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