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本來還想多撐一會兒，剛纔左雲暗示他了，給他們留了早點。
但看着千歌的臉，他只想討好她。
“坐着。”
顧沉拉着翁千歌坐下，從櫃子裏取出早餐，拿手探了下，“有點涼了，得熱一下，馬上就能喫。”
“嗯。”
翁千歌託着下頜笑，看着他在流理臺忙碌。
突然，眼前閃過一些殘影。
呃。
顧沉一轉身，就看到千歌扶着太陽穴。
頓時緊張的衝過來，“怎麼了？
頭又疼了？”
“是，也不是……”翁千歌搖搖頭，皺着眉。
這次還好，並沒有疼的很厲害，只是那麼一瞬。
她如實說到：“剛纔看着你在那兒做事，我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
她似乎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也像顧沉這樣，在流理臺上忙碌着。
“想起什麼了？”
顧沉心上一緊。
“沒……”翁千歌沒有說，選擇了隱瞞。
一來，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想起來的究竟是誰。
二來，如果跟顧沉說，想起的是她的前男友，他多少是會在意的吧？
“就是一個模糊的片段，拼不起來。”
“那頭還疼嗎？”
“不疼了。”
翁千歌搖搖頭，催着他，“我餓了。”
“好了，這就有的喫。”
顧沉忙去把早餐端過來，喂到千歌嘴邊，“來，張嘴。”
“啊……”突然，左雲的聲音想起。
“小沉！”
“咳，咳咳。”
翁千歌嚇了一跳，“怎麼辦？
我媽怎麼回來了？”
顧沉失笑，“怕什麼？”
“你不懂！”
翁千歌急的跺腳，“我都說了不喫的！被她逮到，多丟人啊？”
情急中，翁千歌貓腰，鑽到了餐桌底下。
顧沉：……還來不及拉她，左雲進來了。
“阿姨。”
顧沉只好配合的擋住千歌，朝左雲笑着。
“怎麼回來了？
是忘了東西了嗎？”
左雲一眼就看出來端倪了。
顧沉不可能自己在廚房喫東西，再說了，餐桌那桌布，還在抖呢。
倆大人，逗着桌子底下的小孩玩。
“哦，我是告訴你，鍋裏煲着湯，你不用管，我已經給保姆打過電話了。”
“阿姨，我知道了。”
顧沉一邊說，一邊往外送左雲。
左雲忍不住笑，往後指了指，“行了，去陪她吧，難爲你了，還沒長大呢，不懂事。”
“我覺得，挺好。”
顧沉有點不好意思，“可愛。”
左雲：……忍不住笑了，“我也是多餘跟你說這句，走了。”
“阿姨慢走。”
顧沉慌忙轉身回來，掀開桌布。
翁千歌蹲在地上，仰望着他，“走了？”
“嗯。”
顧沉拉着她的手腕，把人拉了出來。
“好好喫，慢慢喫，不着急。”
“那當然。”
翁千歌指揮着他，“咖啡淡了，再給我加點煉乳。”
“好。”
顧沉有求必應。
看着她喫東西，只覺得眼下這樣，就是他夢寐以求的了。
用過早餐，顧沉帶着翁千歌一起去了公司。
幸好當初沒答應讓她離職，雖然也不一定要她做什麼，但兩人感情正是升溫的時候，當然都想待在一起。
“喂，媽。”
左雲一聽，就猜到了。
“喲，翁總睡醒啦？”
“媽。”
翁千歌對着母親沒臉沒皮，“你有意見啊？
顧沉去開會了，我不睡覺能幹什麼？”
“沒有，我哪兒敢有意見？”
左雲笑的合不攏嘴。
“你現在是有人護着了，連媽也不能說一句了，哎。”
“媽……”“不逗你了。”
左雲說起正事。
“還記得你二叔公嗎？”
“記得啊。”
翁千歌沒等左雲明說，“怎麼了？
二叔公要過壽了？”
“好孩子，真聰明！”
左雲笑道，“我和你爸爸已經準備好了，下午就出發，你和顧沉回來看時間，要是趕得上就晚上過來，要是來不及就明天一早。”
“哎喲，媽……”翁千歌一聽就不樂意。
“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行。”
左雲一口否決了。
“家裏長輩過壽，哪能不去？
再說了，今年你二叔公80的整壽，活着的每一個都必須去！你小時候，二叔公多疼你……”“行行行！”
再不答應，就得一直聽母親嘮叨，再把那點子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給數一遍。
“我知道了，得看顧沉什麼時候結束，他挺忙的。”
“那就行。”
左雲對顧沉，那是絕對放心的。
翁千歌本來還盼着，顧沉最好結束的晚一點，走親戚這種事，她實在是不熱衷。
但沒想到，顧沉今天回來的挺早。
“醒了。”
顧沉推門進來，剛一開口，就看到翁千歌的臉垮了下來。
“怎麼了？”
顧沉一怔，“不高興？
因爲我？”
不能吧，他們最近挺好的。
“哎……”翁千歌一邊嘆息，一邊搖頭，再把二叔公過壽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
顧沉點點頭，挨着她坐下。
“老人家大壽，那是應該過去。”
“你不嫌煩？”
翁千歌不解。
顧沉笑着搖頭，“不煩，都是你的親人，那以後也都是我的親人，應該的。”
翁千歌：……她應該感動吧，她也是沒想到，顧沉對一個人好，會包容到這種程度。
換成她，她恐怕不行。
“那……”翁千歌有點心虛，“你有時間嗎？
顧總不會很忙嗎？”
顧沉笑了，“沒事，走開兩天要什麼緊？
一會兒我交待一下，有什麼事可以電話聯繫。
我不在也能處理。”
手一伸，把翁千歌抱了起來。
“這就準備出發了嗎？”
“嗯。”
翁千歌算了下，“可以，到那邊應該不算晚。”
“那行。”
顧沉看了下腕錶，“給我二十分鐘，我去交待一下。”
親了親懷裏的人，“洗把臉，清醒一下？”
“嗯。”
天要黑不黑的時候，顧沉載着翁千歌，披着夕陽出發了。
翁千歌的二叔公，是左雲父親的弟弟。
左雲父親走的早，左雲從小算是被他養大的。
算起來，和翁千歌的關係是很親的。
可是，翁千歌對二叔公，卻是敬畏大於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