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滴地流進若婷的嘴裏,眼見流淌的速度愈來愈慢。同時,滿嘴血腥的若婷發現了自己的手臂可以活動,他試圖去阻止墨一航的動作。
墨一航的眼睛漸漸沒了光,身體向後倒去。若婷跳下牀,把一航的面罩向下褪,那張臉依舊帥氣,只是蒼白的沒一點血色。
“對...不...起”墨一航看着若婷的眼睛。
“不要說話,我去拿藥。”若婷撕下牀幔的一角,捆住一航還在流血的手腕。
原來若婷暈倒的時候墨一航剛好在,後來跟着豐超然進了若婷的房間。只有椰子汁他的血可以救若婷,只是他今天才知道。
臥室的響動驚動了張媽,只是剎那,她就出現在若婷和一航的面前。
張媽解開便服最上面的兩個釦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紅色的荷包。她打開荷包,把一粒藥丸塞到了一航的嘴裏。
“藥丸只可以暫時護住心脈,想要血液再生,還需要一件東西。”張媽把目光投向若婷。
“東西”若婷充滿疑問,在她的心裏,即使是需要她的生命,她也會毫不猶豫。
“非小姐想的那樣,”若婷被張媽看的很透徹。
張媽絲毫沒費力氣地抱起墨一航,並把他放在了自己房間的牀上。
“先救一航可以嗎”這樣的張媽和平時判若兩人。
“我有耐心等着一航好起來。”若婷握着一航的手。
“你母親給你講的那個故事還記得嗎”張媽試探着。
“斷崖谷,田鄉”若婷任何時候都不曾忘記過。
“是的,那個部落不是消失於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放火。”張媽眼珠不轉地盯着若婷。
“那個部落有個好聽的名字,日月部落。”張媽的表情看起來異常寧靜。
“一航就是那個部落的人。”
“不可能。”若婷堅定的眼神望着張媽。
若婷知曉那個部落的消失時間,而一航是在部落消失後的半年纔出生的。這一點簡單的判斷,對於精通醫理的豐超然是何等簡單的事。
若婷聽母親說過,墨一航是剛出生3個月的時候,若婷母親在花園發現並收養的。當時豐超然還沒有子嗣,就讓若婷的母親認了兒子。
3個月大的小嬰兒被放在了一個小小的竹筐裏,一張字條寫着出生日期和名字,只是在嬰兒的旁邊,放着兩把精緻的匕首,其中一把給了若婷。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航的血就是解藥。”張媽察覺出若婷的疑問。
“你很早就知道”若婷記得一航昏迷前和她說的話。
“剛剛救了小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張媽所問非所答。
“要想救一航,就聽我繼續講下去。”若婷只能作罷,渴望着張媽說出重點。
“日月部落有兩塊玉,紅色,如鮮血一樣紅的血玉,其中一塊還在斷崖谷。”張媽的話似乎還有保留。
“血玉是吸收了上百種劇毒蝙蝠的血液的天然玉石,不僅如此,還要部落裏每一任族長,每天一滴血供養着。”張媽一字一句地講着。
“要想救一航,就必須找到那塊玉,儘快,如果兩塊玉在一起,後果不堪想象。”張媽上氣不接下氣地在個若婷輸送着信息。
若婷從不知道日月部落還有2塊血玉的事,外界只曉得毒譜不知所蹤。看着一航奄奄一息的身體,若婷別無選擇。
“我只可以確保一航3天無大礙。”張媽加了一句冷若冰霜的話。
墨一航的脣被若婷吻着,她不想擡起頭,她害怕這一吻會和母親一樣,擡起頭,救天人永隔。
若婷心底一個強烈的聲音在訴說着,她在告訴一航,如若不成功,三日後我陪你。你的愛雖然有毒,但是對我真的很受用。
她堅定地擡起頭,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給張媽磕了3個響頭。額頭上的血在地板上映出了一個美麗的紅色圓弧。
她又低頭看了眼胸前的項鍊,把一航的兩隻手交叉地放在自己的胸前片刻,不捨地重複了幾次。
幻術,部落,母親,一航,若婷別無選擇。
豐超然已經對若婷下過死命令,絕對不允許若婷再去藥廠。可要去田鄉必須拿到瘟疫病毒的解藥,按照一航的藥方去籌備也需要些時日。
最快的辦法就是去父親的藥廠拿到現成的成藥,既可以解救田鄉的鄉民,也可以護自己周全,畢竟她要翻過那座山,纔可以到達斷崖谷。
她找到一身男裝,以往多次和一航的惡作劇最終都被識破,這次不同,她只爲了行動方便。
禮帽的帽沿被若婷壓的很低,清秀的臉龐被掩蓋在帽沿下,短靴也換上了和男裝匹配的長靴,除了那把匕首,若婷還帶上了小時候和一航一塊玩的長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輕鬆地繞了幾個圈。
這時候去藥廠應該是最好的時機,因爲豐超然以爲若婷中毒也不會那麼快起身。更何況,一身男兒裝,還真不容易看得清楚。
若婷對父親的藥廠很熟悉,小時候也經常和一航過來玩,只是活動區域都是父親豐超然界定的。
這次,她要去偷藥,她明白。
藥廠的大門是那種很厚的鐵皮門,門的兩側高牆和護欄一樣不少。門口的兩個護衛在悠閒地說着話。
若婷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酒壺,佯裝喝着。酒香藉着微風很快鑽到那兩人的鼻孔裏,無法抵禦的誘惑讓兩人輪番搶着酒壺。
若婷趁機繞過大門,擡腿想從側面翻牆進去。她從小輕功就得過師傅真傳,再高一點的牆也無法難住她。
她騎在牆面上,努力憑記憶去搜尋庫房的位置。月光因爲沒有遮擋,斜照在院中心位置。
藉着月光,若婷很輕鬆地鎖定了庫房的位置,可在她剛跳下牆的時候,無數的燈竟然同時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