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也有人跟着笑了起來,皇帝陛下這個笑話實在是
很快,這些笑聲突然變小消失,只留下齊王一個人在那狂笑。
殿內氣氛着實詭異,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有些不可名狀的意味。
許久,齊王終於停下笑聲,看着皇帝道:
“陛下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皇帝微微一笑,說道:
“若是你準備多年,此時都不敢承認,那你就真是個笑話了,而且還很好笑,可你不願意當這個笑話,不是嗎”
齊王心裏狂震,他知道皇帝對他造反是有所瞭解的,他也知道皇帝對他其實防範很重,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能猜出他今日要動手,而且是皇帝主動提出來的,莫非他他一點也不怕自己真的成功嗎
事已至此,齊王自不會跪地喊冤,直起身子,大聲說道:
“昔日,我本意護送你進宮服侍父皇,可你一人進入父王寢宮,一個時辰後出來便拿出父皇遺旨,說父皇已然駕崩,當時事態緊急,我並沒有多想,你既有父皇遺旨,我自當遵從,出城調東西二軍爲你坐陣,內有許嚮明配合把控禁軍,你才能順利即位。”
“可當時在寢宮侍候的宮女、太監、太醫在一個月內相繼離奇失蹤、死亡,我當時有所懷疑,可實在不願意相信四哥竟是那種人,便將這念頭強按了下來;你逼迫之前與你競爭諸王造反,手段毒辣,這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天下之大,那把椅子只容得一人,可秦王、越王、潭王、魯王當時並未與諸王相爭,甚至有人還暗中幫助於你,可你,也逼迫他們辭去王爵,傳位於世子,呵呵,這些小輩,在我朝有什麼威嚴,無非是傀儡罷了許嚮明乃從龍之首功,你後來升爵奪權,我也理解,撈個世襲的爵位退出權利中心,也不見得是壞事,但後來卻直接失蹤,除了你,還有什麼人能做出此事知道你那晚祕密的,有可能對你造成威脅的,就只有我一人了我又豈能引頸就戳”
齊王長篇大論,指責皇帝的不是,皇帝也不在意,還饒有興趣地聽着,殿內衆人聽得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早已瑟瑟發抖,面如土色,今日知道這些祕密,不管是真是假,都怕是不好過了。
只聽齊王怒吼道:
“你謀害父皇、殘害兄弟、殺戮功臣,你是要將這姓朱的全部殺完才能安你的心嗎”
“齊王大膽,先皇遺旨現還供奉於太廟,有據可查,諸王叛亂也是從地方起兵,陛下何曾逼迫,至於殺戮功臣,齊王能有今日之顯赫,難道不是陛下恩重賞賜嗎你如此血口噴人,忤逆陛下,不忠不孝,狼子野心”殿下一人站起身來,對着齊王怒罵道。
一時羣情激昂,不少人都在對齊王指指點點。
此時,也有人站起身來,爲齊王聲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帝不施仁道,天下遲早要反,先帝從亂世之中建立碧海王朝,豐功偉績不需贅述,但我朝不過二代便已民心浮動,怨聲載道,齊王雄才大略,爲何不能取而代之,還我碧海王朝朗朗乾坤。”
一時指責齊王的聲音小了些。
皇帝嘆了口氣,道:
“唉,縱觀歷史,誰人造反都要說一套理論,擺一個目標,看來你是把朕當成了這個目標,無妨,朕想知道,殿中諸位有何想法若是支持齊王,便留下來爲他衝鋒陷陣,若是支持朕,那便退出殿外,此間事情不需要你們知曉了。”
有些人早已兩股戰戰,聽到此話,趕忙和這些人混在一起向殿門走去。
還有一些人,早已上了齊王的船,此時如何能夠下船,便鐵了心站了起來,向齊王處靠近。
傅星彪還是穩穩坐在座位上,微笑看着對面的幾位供奉,幾位供奉也俱是回以微笑。
皇帝看向走向齊王的這些人,微微點頭道:
“唔,比朕想象的要少一些,還不錯。”
齊王回頭略微看了一圈,心中大致已經有了算計,有些人此時沒暴露是之前計劃好的,有些人此時應該站出來,卻沒有站出來,那與這人相關的後備計劃怕是不能再用。畢竟這些人不可盡信,所以齊王和連接每個人後續的計劃都不一樣,這樣也不怕暴露。
是有幾人,按照今日的計劃是應該此時站出來一起討伐皇帝,以壯聲勢,有宗室的長輩,有外戚的代表,也有清流的名士,但此時都沒有站出來。齊王也不擔心,他們這些人要麼是老奸巨猾,要麼是蛇鼠兩端,只是操縱輿論風向的一步棋,此時見皇帝先發制人,他們難免心有疑慮,只要自己能勢壓皇帝,這些人怕是跳出來的更快,也好,這樣現場反正,效果更好。
齊王冷哼一聲,道:“今日既已如此局面,若沒有個結果,此間衆人,誰也不可離去。”
說完雙手一拍,只見殿門突然關閉,在大殿內突然升起一個淡淡的白色罩子,將殿內衆人罩住。有幾人往罩子上一摸,俱是被狠狠地彈了回來。
有人有些見識,大喊一聲:“陣法。”
衆人俱是驚疑的看向齊王。
齊王並未理會他們,而是看着皇帝說道:“四哥,今日我最後喊你一聲四哥,若是你能迷途知返,自願放棄,禪位於我,念在母后情分,我保你一生富貴榮華,長命百歲。”
“哈哈,這話你自己信嗎”皇帝哈哈笑道。
“你若執迷不悟,今日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齊王一甩袍袖道。
“是你執迷不悟,齊王殿下,碧海潮生宗的六合潮生陣確實名不虛傳,但你若以爲,區區六名築基散修就能用此陣法將我等困住,未免太小瞧我等了。”首席供奉站起身來,話是跟齊王說的,眼睛卻是盯在傅星彪身上。
其餘幾位供奉早已紛紛出手,釋放法術向空中靈氣罩擊去,但法術在擊中靈氣罩後,竟然只是產生一些漣漪,然後隨着靈氣波擴散,消失不見。
傅星彪哈哈一笑道:
“我碧海潮生宗的六合潮生陣又豈是爾等無家野犬可知,六位築基後期結陣,若是沒有金丹中期的修爲一擊而破,再多法術攻擊,也只會被陣法中潮涌的靈氣一波一波消化吸收,反而壯大陣法,而且”傅星彪頓了一頓,朝四周角落裏聯手施法的六位齊王府供奉看了一看,又道:“而且,此陣經我略微調整,只會吸取靈氣,不會反哺施法之人,陣法只會越來越強大,過得片刻,這六位供奉被吸乾靈氣之後,只怕這陣法就是金丹後期也不能輕易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