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老爺子聞言看向白芊芊，語氣沉沉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還能沒良心到何種地步。”
白芊芊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爺爺竟然這麼說她！
“爺……”
“不用喊我。”白老爺子一擺手，心累道，“之後你會如何自有族規處置，老頭子已經不想再聽你說什麼了。”
頓了一下，老爺子又道：“若是你執意要用死來證明清白，老頭子也不攔你。”
這算是他對這個孫女最後的仁慈了。
真要是被族規處置的話，往後餘生所剩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痛苦。到時候，爲了達到懲處目的，就算是想自盡都沒法自盡了。
白芊芊聞言卻真的瘋了，“啊啊啊啊——”
她瘋狂地尖叫，眼珠子赤紅，裏面滿是怨恨，“不喊就不喊，你以爲我樂意喊你麼，你這個偏心的老東西！”
“還有白之卉，你這個……”
白芊芊嘴巴一張一合，卻突然沒了聲音。
不過，她這邊突然消音了，一道慵懶的抱怨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唉，真是太吵了，耳朵都要被吵廢了。”楚千璃說着就擡手揉了揉耳朵，一副遭了大罪的模樣。
“……”白之卉。
“……”白老爺子。
這個情況太詭異了，兩人不由都朝着楚千璃看去。
楚千璃眨巴了一下眼睛，神情很是無辜，“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吵嗎？”
“還是說……你們很想聽一個潑婦謾罵？”
說着，楚千璃就瞪大了眼，一副“你們這個愛好真可怕”的驚恐模樣。
白之卉和白老爺子嘴角這下同時抽搐了起來。
白之卉心說：前輩的惡趣味果然一點兒也沒減少。
嘴上卻說着，“前輩誤會了，我沒這個奇怪的愛好。剛剛那聲音甚是尖利，我也覺得吵。”
“呼。”
楚千璃頓時誇張地吐了一口氣，隨即看向白老爺子，一臉的“你怎麼說”？
白老爺子嘴角頓時抽搐得更厲害了，但他能怎麼說，他最後一點兒情分都給白芊芊了，偏偏白芊芊一點兒也不能理解。
“唉……”白老爺子長嘆了一聲，“是老夫沒教好孫女。”
說着，他看了眼白芊芊。
白芊芊此時滿臉的驚恐和不敢置信，雙手不斷地在脖子上瞎摸，嘴巴張得大大的，看得出是在大喊大叫。然而，沒聲音，就是沒聲音。
白老爺子都不知道楚千璃這是怎麼辦到的，明明她一直都坐在搖椅上，根本就沒靠近過白芊芊，白芊芊卻忽而就不能說話了。
不過，白老爺子心下好奇，嘴上卻沒問。
有些事不需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得了，老爺子。”楚千璃就在這時站了起來，“你是她爺爺，又不是她雙親，責任哪有那麼大。”
“更何況這人執意要學壞，不管你怎麼往好了教都沒用。”
“這丫頭顯然從根上就壞了。對她好的人她都要害，她這哪裏還能稱之爲人，和禽獸也差不多了吧。”
咻！
人影就在這時一閃。
白芊芊這會兒已經徹底不僞裝自己了，張牙舞爪地就朝楚千璃撲了過去，表情無比猙獰。
她若是出手，“一不小心”將人給弄死了，白老爺子表面上不說什麼，心中只怕還是會留個疙瘩吧。
總之，楚千璃不相信這丫頭是真的熱血衝腦，不管不顧。要不她還是閃一下，這樣就不至於“一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
楚千璃想着就要避開，反正她是不會給白芊芊任何坑她的機會。
轟！
一道靈力卻在這時衝了來。
沒有太多霸道剛猛的力量，就是巧勁，但也足夠用了。
白芊芊這會兒畢竟沒法施展靈力，周身根本就沒防禦。中了靈力後，她一下子就被靈力衝倒了。
噗！
撲倒在地後，白芊芊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這……”老爺子的神色一下子變了，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情況。
“嚯！”楚千璃卻在這時感慨了一聲，“這還真是打算陷害我呢。可惜了，我沒上當的興趣。”
說着，楚千璃笑眯眯地看向驚呆的老爺子，“老爺子，剛剛若是你不出手，我肯定是要閃開的，就是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說着，楚千璃雙手掐了個訣，朝着白芊芊就打了出去，解開了封禁咒。
“行了，你也不用指着我，一副我給你下毒要害死你的模樣。”楚千璃道。
“是你，就，就……我，我可以說話了。”白芊芊一臉的怨毒，張口就道。可她的指控竟是突然能發出聲音了，這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回事？
她都想好用死來陷害這老女人了，誰叫這個老女人敢衝她下手，讓她無法說話。
她若是中毒死了，不是這老女人做的還能是誰？
雖然中途出了意外，那死老頭竟然先一步衝她出手，讓她沒等到老女人衝她出手。
但是無所謂，她若是就這麼死了，死老頭同樣要擔起殺她的罪孽，她就不信這死老頭日後能不懊惱悔恨。
然而這是什麼情況？
爲何她又突然能說話了……
“不好意思呀，本人不是毒師，不會給人下毒。剛剛那不過是一點兒小手段，用靈力封了你的聲音罷了。”楚千璃一攤雙手，“總不能，你要指控我的靈力有毒吧。”
言外之意自是說，你這中毒之事與我絲毫關係都沒有。
“噗——”白芊芊就在這時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看着像是徹底毒發了，當然，也有可能純粹是被氣的。
“爺爺，你既然已經全了最後一分情義，給她指出了明路，那她無論想怎麼自盡都不關我們的事了，爺爺不用再在意這個人了。”就在這時，白之卉開口說道。
她知道爺爺心下還是不好受，可對待白芊芊這樣心思惡毒的人，真的沒必要。
索性，白之卉這麼一說，老爺子當真聽進去了，臉上那一抹不敢置信也隨之散去。
卉丫頭都能理解到他的苦心，白芊芊對他所產生的依舊只是怨恨，到了此時還想用死來算計他們。
當真是如同高人所說，壞到了骨子裏，禽獸不如。
如此，他還有什麼必要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