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這裏死去的和活着的每一個人,他都是熟悉的。
這裏過往的每一天,記憶都是深刻的:廢物日常,任人嘲笑和不屑。
低調了整整八年,直到師傅離世之後,他離開了,似乎解脫了。
董名姝也是好奇這傳承數千年的道門之源,四處打量,看看。
感覺這裏真是元氣充沛,如夢如仙,環境也太好了。
在這裏,保留了數千年來建築史上的精華所在。
歷代帝王什麼的,對於天師一門都是優先有加,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天師一脈在這裏的建築,真是的恍然如仙界宮殿一般。
董名姝是學建築出身的,對這些特別感興趣。
她一點沒有奔喪弔唁的悲傷感與凝重感,只是很興奮,看到一樣建築,能解釋出風格和朝代,這是先秦風格,那是漢唐風格等等。
吳秀略有些苦澀,但也不能不服,這女人的大學、研究生是沒白讀啊!
但在吳秀這裏,看到這些熟悉的建築,不夠興奮。
他甚至一邊走,一邊淡道:“你夠了,不用作導遊了。這一切,都是剝削階級的產物,不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而是壓迫與血汗的結晶,是剝削階級對人類犯下的罪惡的證據。你們這些剝削階級代表人物,別在這裏沾沾自喜,賣弄學問。”
“我靠……”董名姝被頂得鬱悶了,白了吳秀一眼,“沒讀書,沒見識的樣子,哼……”
之後,她不高興,也懶得說了,只是看着這一切,沉浸在對於建築藝術有着進程記錄的世界裏,各自享受着。
來往的天師道中人,個個看到吳秀,都是不屑的,甚至還有人叫着廢物,算是招呼,然後就走開了。
對於董名姝,人們倒是多看兩眼,但更忌妒吳秀。這廢物,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妞?媽的,沒天理了……
總法壇的地方頗大,兩人走了快二十分鐘,終於先來到了張天師的靈堂那裏。
靈堂設在張天師平素居住的天師府裏。
而對面不遠,纔是他弟弟張和西的靈堂,在張和西自己的府中。
此時,張天師的靈堂前,還是在做着祈福的法事,很正規的那種。畢竟這也是龍虎山道士的本份之事。
來往的賓客敬香之類的,都有主家人起身答謝。
披麻戴孝,眼睛紅腫,神情悲傷到麻木,挺孤寂的丫頭。
因爲張天師本身不收弟子的,都是家傳之法,所以連跪着披麻戴孝的弟子也沒有。
吳秀和董名姝來到靈前,張品靈一擡頭,看見來人是他倆,頓時勃然大怒。
張品靈站起來了,指着二人尖叫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麼?這裏歡迎你們嗎?賤人,混蛋,你們一對狗男女……”
吳秀沒理她,甚至還拉住了要發火的董名姝。
兩個人就只能對張品靈的話充耳不聞,自顧敬了香,行了拜禮。
那時候,全場已經轟動了,不少天師道的門人弟子涌了過來。
前來的賓客大佬們,也是紛紛關注。
吳秀和董名姝行禮完畢之後,張品靈還在怒斥:“你們這叫什麼?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吳秀淡道:“張二小姐,誰是貓,誰是耗子?話不妥也就罷了,悲傷之日,我不太計較,你節哀順便吧!”
說罷,拉起董名姝的手,朝來路走去。至於張和西,他就不打算去敬香了。
張品靈被懟的很尷尬,感覺自己的確說錯話了,真是羞怒無比,望着二人的背影,尖叫道:“你們滾吧!總有一天,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吳秀一揚手,“啥也別說了,道心要穩,心要放寬,否則什麼都亂了。”
也就在那會兒,寒鴉真人也回來了。
他冷着臉站在張品靈的面前,輕聲道:“師侄女,節哀,不喜不怒。天師屍骨未寒,不宜靈前大呼小叫,驚擾逝者,大不敬也。”
張品靈被壓制得沒有辦法,只得一跺腳,又跪父親靈前,繼續燒紙去了。
而這邊,寒鴉真人馬上追上了吳秀和董名姝,淡道:“吳秀道友,這邊請吧,我有話要講與你。”
吳秀看了董名姝一眼,便道:“行吧!名姝,你到前面就是你說的北宋初期的風格的園林那裏等我。”
董名姝知道那地方,點了點頭,多看了寒鴉真人一眼,對這個有點神祕感的道士不太相信。
不過,董名姝還是去前面等吳秀了。
寒鴉真人則帶着吳秀,往側邊走去,不多時來到一處清幽的臘梅園中,暗香浮動,爽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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