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雜物清掃乾淨後,王豔紅將垃圾袋提起,說道:“中午在家喫。義母現在就去買菜,你嚐嚐,還是不是以前的口味。”
李景風應了一聲,若有所思。
昨天一宿沒睡,今天按照日程,還有許多事要做。
但是,沒有一件事比與義父義母喫飯更重要。
看着義母的背影,李景風用手機悄悄發出了一個信息,是給鐵狼的,內容很簡單“午時,陪家人用餐,日程重新規劃。”
堂屋裏,只剩下李漢和李景風兩父子。
雖然一下子靜了下來,可是,不僅沒讓人覺得彆扭,反而感覺到溫馨。
很多話,不必說出口,相視一笑,或者僅僅只是坐在一起,他們便都能懂。
李漢將香菸叼在嘴裏,有一口沒一口地品嚐着。和義子在一起,就是舒心,哪怕什麼都不做。
“這煙,是不是很貴好煙我也抽過,可是,都沒這個味兒。”李漢問道。
“不是錢的事兒。”李景風笑着說道。“特製特供的,做煙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話語平淡,可是那種自信的感覺頗有種將天下握在手中的感覺,甚至,還感染到了李漢。
李漢哈哈一笑,沒有追問。既然自己已經確信兒子已經翻身了,還要再問什麼曾經的仇怨,債務,相信他一定都能搞定。區區捲菸,自是不值一提。
而這時候,李景風突然想起了那瓶酒,皺着眉說道:“義父,飛天酒的瓶子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損壞。這葉家的禮物,您之前有沒有發現問題”
李漢用手指夾着煙,思考片刻之後,另一隻手猛然拍向大腿,驚呼道:“以爲是有錢人,沒想到做事這麼噁心這樣一來,雨薇就更不能嫁過去了葉家,咱們還得再看看”
“這事兒先不急,葉家,我改日便去拜會。”李景風沉聲說道。
一件小事,折騰了這麼久,總不能就此草草了結。在家中,有很多事不方便做。可是,那個劉羽對自己不敬,卻不能就此翻篇
但就在這時候,門外卻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李老先生,李公子,您二位都在家嗎我們是張家的人,特來拜會”
李景風衝着義父抱歉說道:“義父,應該是找我的。我出去看看。”
李漢點了點頭,說道:“莫非是拆遷的事張家有權有勢,你可要小心點。”
李景風微微一笑,說道:“小小張家,我還不放在眼裏。”
對於張家,李景風已經不想搭理。因爲自己曾給過他們機會,可是,他們沒卻沒有珍惜。
如果那天,張家主事之人真的在別墅外跪着等候,那件事便可以過去。
但,直到今天才有所動作,是否,有些太遲
若不是義父一家在此,他根本連門都懶得出。一拜見就接待,哪有這種好事
院門敞開着,可是張家的幾人卻沒敢踏入。他們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外,低着頭,看起來忐忑不安。
然而,張家那個小公子,卻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地。
一連磕了三個響頭之後,他才解釋道:“李先生,實在是事出有因,否則就算給了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聽您的吩咐。”
巷子狹小,數十家人擠在一起,左右隔壁有什麼事,大家都知道。
往來的行人,還有偷偷看熱鬧的人,完全沒有躲藏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張家公子還是果斷跪地磕頭。
見李景風沒有原諒,他更加用力磕起頭來,額頭撞在青石板上,咚咚直響。這小子,還真用力
磕了大概三十下,張家公子的額頭已經見紅,殷紅的血液染紅了青石板,額頭上的皮肉爛了好大一塊。
直到此時,李景風才輕飄飄地說道:“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解釋,你的性命,就看這一分鐘了。”
說着,擡起手腕,他看着手中的機械手工表,慢慢計算起了時間。
“李先生,您的話,我們哪敢輕視那天我們去了,可是您不在家。於是讓家人等候,先行折返。孰料,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見人。我也一直在此等候,您也沒有回來這裏。後來,家主和老人們商議,要和您合作,坦誠相待。卻一直緣慳一面。”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李景風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張家公子連忙又磕了幾個響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不敢,不敢都是我的錯,您大人大量,饒了小的”
“行了”李景風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冰冷。“我問你,金陵大酒店的聚會,張家去了,這不是假的吧”
張公子嚇了一跳,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李先生,我家與那個張家,不是一家啊南北張家,早已分道揚鑣,李先生明鑑”
李景風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爲了二老安享晚年,他決定用大手筆將巷子連同周邊,全都重新規劃建設。張家恰好先行開發過,所以合作也就理所當然。
但是,一碼歸一碼。張家自己作死,他成全便是
敢對義父義母耍詭計,敢對自己不敬,張家上下全算上,都抵不了這等大罪
可他也深知,爲了搶時間,用張家是最好的選擇。
張家公子所說,不無道理。回頭讓鐵狼再覈查一番,若是屬實,就暫且寄下張家人的狗命。但如果還敢欺瞞,就不要怪他心狠手毒了。
“還是之前的要求。第一,你先跪着。第二,讓張家的家主跟我談。”
李景風不想糾結,便輕飄飄地撂下了這麼兩句話。
張家公子聽了,喜不自勝,連忙說道:“多謝李先生寬宏大量,饒恕小的罪過您放心,小的一定好好跪着,跪上一整天您稍等,我父親馬上就趕到,無論是項目的事,還是別的事,一定給您滿意的答覆。”
開玩笑,之前這個張公子不知深淺,惹了這個大人物還不自知。不僅沒想着道歉,還想找人把李景風給料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