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蘇七 >第140章 很怪異的死亡現場
    第140章 很怪異的死亡現場

    粗壯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姑娘,你竟然敢管我們的事?”

    蘇七挑了下眉,“你們的幼弟不是慘死了麼?我爲他討個公道回來,你們怎麼就不樂意了?”

    粗壯男惱羞成怒的擡手指着蘇七,“老子一定會讓你後悔的。.tingfree.”

    他的‘的’字才落下,屋子裏忽然憑空飛起一樣東西,狠狠的砸在他的手腕上,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他擡起的手霎時無力的垂下,骨頭顯然是折了。

    “啊!”

    一時間,整個客棧裏都是他慘痛的叫聲。

    另外兩個賣貨郎哪裏還敢再多說什麼?臉色涮白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蘇七有些不解的朝夜景辰看過去,他還像剛纔那樣淡漠的負手站在原地,清冷的眸子裏斂着唯我獨尊的霸道。

    他平時應該不屑於對付這種小人物,可今天他卻在別人對她出言不遜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出手了。

    這是一種維護麼?

    是因爲,他真的已經當她是攝政王府的‘自己人’了?

    很快,秋葉縣的縣令便帶着人趕了過來。

    縣令是個年輕的男人,叫紀安,他穿着繪彪的青色官袍,一身正氣,目光如炬。

    他進入房間,還未來得及看命案現場,視線便被夜景辰吸引了過去。

    只一眼,他便認出了夜景辰的身份。

    當即臉色一變,剛要下跪行禮,卻收到了夜景辰的眼神示意,他了然了,只是謙卑地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纔看向死者……

    蘇七就站在死者身側,她主動朝縣令開口道:“官爺好,我是蘇七。”

    紀安聽說過蘇七,她在京城裏名聲大躁,除了是順天府府尹的幕僚之外,更是唯一一個能住進攝政王府的姑娘。

    “我是紀安,秋葉縣的縣令,蘇姑娘幸會。”

    蘇七把剛纔自己見到的第一現場,事無鉅細的說給了他聽。

    她原本以爲紀安會自己動手查案,哪知道,紀安在聽完了她的話後,立刻拱拱手。

    “早對蘇姑娘的手段有所耳聞,不知今日能否讓我在旁邊跟着學習一二?”

    聽他這意思,是要她上手破案了。

    蘇七沉吟了幾秒,見夜景辰沒攔着的意思,,便舉目環顧了一圈廂房內的擺設。

    正好,她也有些手癢了。

    房間裏只有一個走貨擔,貨擔裏有一些鹽巴之類的日用品。

    桌上有一個打開的油紙包,露出饅頭與油餈粑。

    周邊還灑着一些饅頭碎粒,像是有人剛剛在那處喫過饅頭。

    饅頭碎一路延向窗戶,蘇七走過去,窗戶是從裏面鎖着的,從表面看,像是一個密封的現場。

    但鎖釦上赫然浮着一層油光,隱約還有人的指印痕跡殘留在上面。

    她用手帕裹着手,推開窗戶,外面的牆壁,除了有窗戶邊框之外,壓根沒有什麼借力點。

    因爲天色太暗,她拿過燭臺,朝周邊照了照,當她看到右邊廂房的窗戶邊框上也沾着饅頭碎粒後,眼睛忽地一眯。

    但她沒作聲,只是皺着眉頭走近櫃子。

    櫃子就在死者的邊上,背面朝上。

    她仔細察看了一會,竟然發現上面有幾道很輕微的抓痕,像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劃過。

    正當她想靠近點看,突然踩到了一顆石子,腳心被咯得隱隱發疼。

    蘇七不懂了,在廂房裏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彎腰把石子撿起來,卻發現石子表面也有被東西摩擦過的痕跡,很顯然,並不是她剛纔那一腳造成的。

    一直默默跟在蘇七身後轉悠的紀安,這纔開口道:“蘇姑娘,這裏也有。”

    蘇七順着他的指向看過去,果然,牆角邊上也有幾顆石子,零零散散的分佈在各處,撿起來一看,這些石子表面都有輕重不一的擦痕。

    她眯着眼睛,視線落到櫃子腳處,一個大膽的猜想霎時在她的腦海裏形成。

    紀安試探性的問道:“蘇姑娘這是有想法了?”

    蘇七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然後才蹲到死者身側,用手帕裹手,仔細查看死者的瞳孔,以及口腔。

    其瞳孔與口腔都有出血點,但因爲櫃子是迎面砸下來的,這些出血點不好判斷是出自什麼原因。

    死者的頭部的傷處有明顯生活反應,說明死者被砸之前是活着的。

    而他沒發出驚叫,只有一種情況,那便是他被砸的時候處於昏迷狀態。

    直到她看清死者的十根手指頭,她才瞭然的站起身,扔了手帕,去角落舀了水淨手。

    紀安一直跟在她身側,他也看到了死者的十根手指頭,指甲縫裏黑呼呼的,如果不是常年積累,很難形成那種程度的污垢。

    “蘇姑娘是覺得死者的身份……”

    蘇七有點詫異,沒想到紀安的反應也能這麼快,“嗯,紀縣令有什麼看法麼?”

    紀安搖搖頭,“我也只是覺得不對,卻並沒有其它推測想法,還是得看蘇姑娘的。”

    夜景辰站在原地,望着越靠越近的兩人,冷戾的黑眸驀地危險的眯起。

    雖然他還未確定她是否是那人,但他此刻與方纔一樣,見不得別人辱她,也見不得別的男人靠近她。

    還在與紀安討論的蘇七突然打了個寒顫,直覺告訴她,夜景辰似乎正在放冷氣,能把人凍成冰柱的那種。

    出於求生的本能,以及對他深入骨髓的恐懼,她下意識的往外走去,拉開跟紀安的距離,那股籠罩她的冷氣才莫名消散。

    蘇七看向三個賣貨郎,“案發的時候,你們在哪?”

    粗壯男疼得滿頭冷汗,還是矮小男主動回道:“我們三兄弟一直在大堂跟掌櫃問些附近村子的事,直到聽見響聲,才上樓察看情況的。”

    “死者當時爲何沒跟你們在一起?”蘇七再問。

    矮小男有些慌亂的錯開她的視線,嚅嚅着答道:“幼弟身子不舒服,就一直在房中休息。”

    蘇七勾了下脣,“你們上來後,可有人去動過窗戶?”

    三個賣貨郎像約好了似的一齊搖頭,“沒有沒有,我們發現幼弟出事後,就沒有踏過去半步。”

    蘇七指指桌子上的那個油紙包,“你們動過那東西麼?”

    從門外的角度,看不到油紙包是打開的。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沒動過。

    蘇七垂眸掃了眼三人的手,視線最終落在矮小男的手上。

    她冷笑一聲,盯着矮小男,“說謊好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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