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她的動作驚了驚,很快就反應過來要甩開她。.bokan
蘇七早已經預料到他要做什麼,她順勢躲開,伸手探向他的臉部……
“抱歉了。”黑衣人驀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
蘇七隻聽到咔嚓咔嚓的骨頭響聲,被捏住的手一陣生疼。
她咬了下牙,知道自己沒辦法摘下他的面巾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在被他甩開之前,一把抓住他腰帶裏藏着的某樣硬物。
嘭!
蘇七被甩到了地上,頭昏眼花的看着黑衣人躍窗離開,氣得直想爆粗。
這時,房門被人踹開。
她聞聲看過去,立即迎上了夜景辰面無表情的臉。
夜景辰在看到她後,顯然也是一怔。
兩人相對而視,蘇七回想起夢裏回放過的慢鏡頭,眼角忽然一澀,眉眼間又起了一絲委屈。
她怎麼都沒想到,他一直要等她記起來的過往,竟是他與她的,不是原主的。
夜景辰被她的樣子驚住,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幾步掠到她的面前,心疼的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其餘人則立刻朝着大開的窗戶追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房間只剩下了兩人,相對而站。
蘇七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他,可張開嘴,卻不知道要從哪裏說起。
眼淚在眼眶裏越聚越多,他的身影漸漸在她的視線裏變得模糊。
她突然用力的抱緊了他,雙手環在他精窄的腰後,埋在他懷裏無聲的哭了起來,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夾雜在裏面。
她做夢了那麼多年,一直拼命的想知道男神是誰。
現在她可以確定了,她穿越後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是男神,她所有的矛盾跟猶豫,都變成了不需要存在的情緒。
她的男神是夜景辰啊!
所以她纔會逐漸的對夜景辰有不一樣的感覺,纔會在夜景辰身上看到男神的影子。
而夜景辰也同樣,他在她身上看到的影子不是原主,而是曾經暫時穿越過一段時間的她。
夜景辰被她主動抱了個正着,垂在身側的手僵硬了一會,纔不敢置信的環住她。
“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一想到有人竟敢欺負他,一股瘋狂的戾氣便在他眼底迅速浮起。
蘇七在他懷裏搖搖頭,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氣息,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她心裏空缺的那一塊終於被填滿了,儘管將她拼湊完整的只是夢境裏慢放的畫面,可她相信,那就是她忘掉了的過去,是她與夜景辰的過去。
“究竟怎麼了?”夜景辰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從初識到現在,哪怕是四年前在裂縫之下,他也未曾見過這樣的她,“蘇七……”
蘇七帶着哭腔打斷他的話,“你別問,讓我再哭一會。”
她也不想這樣崩潰的,可情緒需要宣泄口,她控制不住自己這一刻的感情。
夜景辰渾身的神經霎時繃緊,像護着一樣易碎的瓷器一般,一動也不敢動。
他眼底浮起的殺意在瘋狂翻涌,可在聽到她微小的抽泣聲後,又被無邊無境的心疼取代。
如果可以,他希望代她承受所有一切的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的抽噎聲逐漸消失……
蘇七終於發泄完了,她紅着眼睛仰頭迎上他的視線,環在他腰上的手還在逐漸收緊力道。
夜景辰看着她紅腫的眼睛,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用力的攥了一下。
他忽然俯身,不顧一切的吻上她的眼角,將那處的淚水一顆顆吞進他的腹裏。
她第一次沒有逃避,而是瞪圓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保含寵溺與愛意的黑眸,任由他親她。
夜景辰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他親完了她眼角的淚,又覆上她冰涼的脣,直到他攬在她腰上的手觸到一片溫熱,他才停下吻她的動作,低頭去看自己沾了鮮血的手。
“你傷了?”
蘇七被他的話點醒,剛纔還不覺得疼的傷處,這會子卻疼得鑽心。
還沒待回話,他已經將她攬腰抱起,“誰傷的?”
蘇七突然懸空,本能的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儘管知道他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男神,可在面對怒氣滔天的他,還會有幾分慫。
“是……是在紫心湖的時候,前來刺殺我的人傷的。”
末了,她又附加一句,“是上次將我綁走的黑衣人救了我,將我帶到這處,他似乎還想從我嘴裏知道和藏的下落,不過,你恰好趕了過來,他便躍窗逃走了。”
夜景辰眉眼間的殺意仍然沒有褪下去,“紫心湖的事已經在查了,我們遲早會將往生門揪出來。”
只是聽了在場副統領對刺客的描述,他便猜到了刺客的來歷。
蘇七抿抿髮白的脣,“我……”
夜景辰垂眸看着欲言又止的她,“嗯?”
蘇七嚥了一口唾沫,還跟剛纔一樣,那些到嘴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現在跟他說明了,她已經記起了以前的一些事,那他們之間是不是就會跨遇某一種關係,直接在一起?
這樣不行,雖然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段,可她對他仍然是陌生的。
她需要重新與他相處,慢慢磨合,絕對不能現在馬上挑破關係……
想清楚這一點,蘇七凌亂的心才慢慢平緩。
“我想問,現在離出事有多久了?小七如何了?”
夜景辰抱着她往外走,“遊船會是在昨日,小七很好,所有人都很好。”
不好的人只有一個她!
他深深地凝着她愈發蒼白的臉,“我們回府。”
他將她抱上馬車,去追人的無影折了回來,負責駕馬車離開。
蘇七這才發現自己腰側與小腹的傷口都裂開了,但至少,她也沒白疼。
她艱難的從袖子裏取出那樣硬物,竟然是一塊雕刻了狼頭的白玉飾,呈圓形,上面沒有鑽過任何孔洞。
“這是我從那個黑衣人身上搶到的東西,可是……怎麼會是狼頭呢?”
而信奉狼的人羣,似乎就只有蠻族了。
“他是蠻族人?”夜景辰輕微的蹙了下眉。
蘇七很堅定的搖搖頭,“雖然他的眼睛被額頭的頭髮蓋住了一些,但我還是可以看見他的瞳孔顏色與我們一致,如若他不是蠻族人,那他必然與蠻族人會過面,這東西定是蠻族人給他的信物。”
目前混進了京城裏的蠻族人,似乎就只有百里雯齊了。
一時間,兩人都各自想着事,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夜景辰才灼灼的盯着蘇七,眸光湛湛,“你方纔——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