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大手輕輕撫摸着寶璐嬌豔的臉龐,語氣很是溫柔的問道:“你剛剛去哪兒了爲什麼是和陸離在一起呢”“我喝醉了,就到湖上吹吹風,陸離找到我說你等急了,我就跟他回來了。”寶璐道。他的臉貼近了她,閉目感受着她身上氤氳着的香味。他承認他做錯了,不該當衆揭穿寶璐的身世,可他愛她的心是真的。他喜歡她大方不拘一格的性格,喜歡她敢說敢做的勇氣,更習慣了來自她偷偷的愛護。有她在自己身邊,他覺得他也變勇敢了,有情可依了。這是大夫人李蓁蓁給予不了他的,李蓁蓁只會嬌滴滴的纏磨着他要這要那,卻從來不懂得如何付出。可如今看來,這些都要消失了,她的心扉恐怕要爲他永遠的關上了。寶璐不想讓吳清野靠近自己,將臉往旁邊輕挪,語氣冷淡:“我頭上的冠好重,讓芫花進來幫我把它卸下來吧。”吳清野略顯尷尬地笑笑,道:“夜深了,想必芫花已經睡了,就讓我來幫娘子你卸妝吧。”她閉目,感受着吳清野那兩隻笨拙的大手在自己頭上翻弄。“明天帶我去許府吧,如果這樣對你的大業有助的話。”寶璐道。吳清野沒想到她竟然願意幫自己,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道:“好,只是許夫人那邊可能要準備一套好的說辭,不然她可能不會相信你是徐大人的女兒。”他高興寶璐答應和她的親生父親相認,卻也擔心許家夫人不接受寶璐攪黃了寶璐認親的大事。“你不必操心,她當年賣了我的母親,理虧的該是她。”她對吳清野說着話,卻不想睜開眼睛看他。終於,那頂鳳冠被吳清野取下來,頭髮也被他扯得疼,可她沒有絲毫的表露,比起心底的疼,這點痛又算什麼呢什麼豪門大戶,什麼官宅顯貴,都是骯髒至極的地方。像她和她母親一樣人,有什麼本事去應對那裏面的險惡紅燭閃爍,吳清野在巹裏倒了酒,一半端在自己手中,另一半遞向寶璐,眼含深情地道:“我們喝了這合巹酒,就是夫妻了。”這一刻曾是寶璐的夢想,不說做他的正妻,就算是姨娘小妾,她也是願意的。他給了她盛大的婚禮,邀來賓客無數,六禮一樣都沒少。王嬤嬤當媒人,花嬸子當了她臨時的母親,替她蓋上了蓋頭送上了花轎。她以爲她得到了幸福,有個疼自己的人,有了永久的依靠。可她錯了,錯得好離譜。她以爲的幸福卻是騙子設下的陷阱。她看着眼前的酒瓢,裏面微晃的酒像是在嘲諷自己。“三少爺,府裏大夫人恐怕在哭呢。”她接過酒杯沒有和吳清野交臂直接一飲而盡。今日是他和寶璐的好日子,他不想提什麼“大夫人”。吳清野見狀也漠然仰頭將酒飲盡了,道:“我們不能在吳府成親,讓你受委屈了。等你和許大人相認了,屆時我帶你回家,就沒人敢對你指手畫腳了。”寶璐一笑,不知是苦還是甜。“三少爺,您覺得乞丐之女和尚書令大人的私生女,這兩個名聲哪個好聽”她歪頭問道。吳清野抿嘴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因爲他的揭露,這兩個不好聽的名聲現在全部安在了她一個人的頭上了,他自然答不上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人會說這些話的。你會是許大人的愛女,是我吳清野的愛妻。再說,你現在的身份比以前做丫鬟好吧。”吳清野摟緊了他的新娘子,輕言安撫。她寧願做一個身份簡單的丫鬟,這是她在養父李蓋臨死前當着他的面做出的選擇,她不想站在人前受人指點,可偏偏卻被自己愛的人拉了出來,當衆扒了個精光。夏日的潮溼加悶熱,讓吳清野燃燒,一股衝動衝撞他的心房。可寶璐的迴應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動物,她不知道吳清野要幹什麼。或許知道卻不想給予迴應。衣衫褪盡,雪肌像那嬌豔的荷,臉上酒精帶來的紅暈蓋過了胭脂。吳清野的火苗在寶璐身上燃燒,兩人身上裹上了一層黏膩。對寶璐來說卻如錐刺骨,身如進了萬惡的地獄,但情感上捲起的巨浪直把吳清野送入了天堂。“你終於是我的妻了。”吳清野摟着寶璐喃喃耳語。寶璐沒有說話,閉目回想着自己的身世,母親的遭遇,回想她的父親李蓋,回想她和吳清野的相遇。從母親懷上她的那一刻,就註定給她和母親帶來了災難,和吳清野的相遇,更是個更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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