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鄧纖似乎有些不高興,眼神裏都沒有光了,迪嘉平把剛剛的疑惑甩出腦海,擔心的看着鄧纖道:“鄧師妹,你怎麼了她們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不好的話”鄧纖看着一臉緊張的男人,勉強的朝他勾起一抹笑,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渾身透露着一種剛剛我被欺負了,但是口中卻說着:“沒有的事,何師叔和鍾師姐怎麼會欺負我呢不要多想,迪師兄。”迪嘉平心神一漾,覺得鄧纖越發美麗可愛,這小可憐樣,就是被欺負了,偏偏來人身份高,她又不能說她們的壞話,多好的姑娘啊。迪嘉平眼中的擔心都要溢出來了,但是鄧纖現在心裏有事,隨便找了個藉口,把人打發走了。看着轉身離開的迪嘉平的背影,鄧纖的眼中逐漸變成墨綠色,剛剛她還在想何雨荼爲什麼突然靠近自己,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結果想的太入神了,差點就被迪嘉平撞個正着,也不知道迪嘉平看見沒有,如果看見了。鄧纖墨綠色的眸子緩緩浮現出一抹殺意,正走着的迪嘉平突然渾身一冷,平白無故的抖了抖,他皺了皺眉,剛剛怎麼有一種被暗地裏的毒蛇盯上了的感覺。搖搖頭,想到鄧纖給自己佈置的任務,迪嘉平眼中流露出一點溫柔,他覺得鄧纖對自己也是不一樣的,或許鄧纖也是喜歡自己的。他現在還是築基中期的修爲,等自己到達金丹期,自己就向鄧纖表白,老爸曾經教過他,男人只有在事業上達到了一定的成績纔會得到優秀的女人的青睞,你要是活的像條鹹魚,人家女神爲什麼選你,審美獨特嗎這邊何雨荼怒氣衝衝的走出了院子,等上了仙鶴的背,飛離了東塗峯,鍾黛回頭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看向何雨荼,道:“說罷,到底怎麼回事”如果一開始鍾黛還有點擔心何雨荼是不是要和鄧纖打起來的話,那麼等何雨荼怒氣衝衝的衝出院子的一瞬間,鍾黛就知道何雨荼這是裝的了。到底是相處了半年左右的人,何雨荼到底是什麼性子,鍾黛清楚的很。只是,鍾黛有些奇怪,何雨荼到底知道了什麼東西,纔會在鄧纖面前演了這麼一出比較拙劣的戲碼。何雨荼此時臉上一片凝重,眼裏全是沉甸甸的擔憂,哪裏還有半分氣憤的樣子。鍾黛問了話,見何雨荼沒回,伸手戳了戳。何雨荼回神,蹙着眉朝鐘黛搖搖頭,看得出來,何雨荼一定是明白出什麼事了,但是她不想告訴她。鍾黛無語,卸磨殺驢也太熟練了吧。正想開口譴責一下何雨荼,就見何雨荼突然轉頭看着她道:“鍾黛,卓師姐有沒有閉關”鍾黛花了一秒鐘的時間思考卓師姐是誰,然後想起來了,不就是她師尊嗎差點忘了,面前這個人是她的小師叔來着。鍾黛抽了抽嘴角,在何雨荼期待的注視之下,有些遺憾的搖搖頭,道:“我師尊雖然沒有閉關,但是大半年前她去北邊一個宗門拜訪好友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何雨荼目光一沉,怪不得,怪不得那個藏在鄧纖體內的異修這麼囂張大膽。何雨荼剛剛在大廳裏見到鄧纖的一瞬間,心中就產生了極其不舒服的感覺,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在她身上一共出現了三回,第一回是在古寧祕境裏遇見那個異修,第二回是在心魔窟被那股神祕力量傳送走,第三回就是這次見到鄧纖了。但是,鄧纖當時離自己還是有段距離,何雨荼沒有辦法確保自己的直覺到底準不準,便想了個法子靠近鄧纖,最重要的是還不能引得鄧纖體內藏着的東西的警覺。以挑釁爲名,何雨荼總靠近鄧纖了。如果只靠直覺的話,何雨荼這次靠近不會有什麼異常的感覺,除了第一眼見到鄧纖的瞬間,直覺就再也沒有產生作用了,即便她和鄧纖離得非常之近。但是,在離鄧纖不到兩米的距離的時候,在她識海內沉睡的心魔小黑突然朝何雨荼傳來了一股輕易的波動,裏面沒有什麼特別的信息,只有一種像是嫌惡的意思。何雨荼當時被驚得差點就不會演戲了,但是勉強保持冷靜的她也沒有辦法再演下去了,隨便找了個由頭,拉着鍾黛就走。出了鄧纖的院子,何雨荼這才冷靜下來。她剛剛出神正是在琢磨爲什麼小黑會對異修產生厭煩的情緒她想到了小黑的身世的三個說法,又想到了異修在合午大陸人嫌狗厭的處境,覺得心魔這個東西確實和合午大陸息息相關啊,如果心魔就是屬於合午大陸的一種生物,那麼討厭異修好像也說得過去至於爲什麼何雨荼能夠肯定鄧纖體內的就是異修,除了小黑的一層原因以外,就是鍾黛給何雨荼透露的情報了。從鍾黛的情報來看,鄧纖從來沒有出過天峯宗,那麼孤魂野鬼、妖魔鬼怪也很難在天峯宗長老的眼皮子底下奪舍一位長老的親傳弟子。鄧纖來合午大陸的兩年半的時間裏,只接觸過兩位有可能奪舍她的人,那就是在古寧祕境裏撞上他們的那兩個不知道怎麼闖進來的異修但是,想到其中一個異修被另外一個咬死的全過程,何雨荼立刻就知道現在在鄧纖體內的到底是誰了。那個當時想要她命的金丹修爲的異修而且,鄧纖的一系列堪稱下飯的舉措,在這一基礎上就有了解釋了。爲什麼挑撥藍星和合午大陸的人的關係自己雖然是死在江雲約手上的,但是放江雲約進來的可是天峯宗的人,現在這裏江雲約不在,想要報復,那肯定是找天峯宗的人啊。他巴不得藍星人和合午大陸的人打起來再說,破壞兩個世界的人的關係,也就是阻礙天峯宗上層默認的規定,會引起一些長老的不滿。如果這些長老不滿了,他們就不會時不時召喚一下鄧纖,來一下傳經授道的戲碼。只要不和這些長老們碰頭,他暴露的危險性就大大減少了。爲什麼要得罪鍾黛和何雨荼這兩個人曾經是鄧纖的朋友,鄧纖如果不把她們得罪光的話,朝夕相處下來,萬一引起懷疑怎麼辦至於直接性情大變會不會引起懷疑,這也很好解決,鍾黛那邊咬死是合午大陸人的話引起了鄧纖的不滿,至於何雨荼這邊,鬧翻了別人也會自行腦補是不是鄧纖嫉妒。爲什麼要幫助藍星人何雨荼猜測,這個異修雖然起死回生,但是要麼有很大的侷限性,要麼現在受創嚴重,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需要靠古寧祕境裏的妖獸修復傷勢。他當然可以直接殺死天峯宗的內門弟子,但是那樣風險太大,只要出了事,天峯宗的長老一定會徹查。到時候藏不藏得住,就成問題了。雖然這些都是猜測,但是何雨荼心中已經大致瞭解她的這些猜測到底有幾分真假了。想清楚之後,何雨荼不得不感嘆一聲,藍星的那些人真是命大,和異修相處了一年的時間都還全須全尾的活着。感嘆完之後,就是一陣後怕,如果,如果這個異修真的不計後果的殺戮起來,藍星人絕對是損失慘重。想清楚後,何雨荼第一個想法就是告家長不是,是,通知長老們。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鄧纖名義上的師尊,同時也是鍾黛的師尊,卓凡長老。但是不巧的是卓凡長老居然外出會客了,這也難怪那個異修這麼囂張。卓凡長老不在,自己師尊也不在,該找誰呢廣元長老不行,雖然廣元長老教導她一陣子,但是到底關係不是很深,隨隨便便上前跟他說你眼皮子底下有個弟子被異修附體了,人家不信倒還是小事,萬一這件事暴露了傳到鄧纖的耳中,藍星的那些人估計立刻就要斃命了。徐戰長老也不行,何雨荼害怕自己被打出來。那該找誰呢信得過的,關係鐵的......何雨荼眼神一亮,有了她看向一旁悶悶不樂的鐘黛,開口問道:“徐峙師兄在嗎”鍾黛雖然不高興何雨荼有事不告訴她,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徐峙長老一直在他的峯頭上,也沒有閉關,就是練劍。”何雨荼朝鐘黛歉意的笑道:“別生氣了,一會兒我們去找祝餘,我把我發現的事情告訴你,事、無、巨、細。”鍾黛冷哼一聲,嘀咕道:“這還差不多。”何雨荼接着說道:“不過,幫我個忙......”這邊鄧纖派人去探查何雨荼和鍾黛的行蹤,被派去的人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要探查,但是作爲鄧纖的腦殘粉,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他本以爲鍾黛和何雨荼的行蹤可能不是很容易打探,但是問了幾個人,他就知道了鍾黛和何雨荼去了宏邈峯,找祝餘。本來他還有些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鍾黛派來打馬虎眼的人,但是當問到一個恰巧也在這兒的藍星弟子的時候,發現他也說鍾黛和何雨荼去找祝餘去了,才放下心來。不過,這次任務實在是太簡單了,他覺得直接把這個結果告訴鄧纖實在是有些丟份兒,於是他順便又問了一嘴,他們找祝餘干什麼去。其實,這就是隨口一問罷了,他們都知道何雨荼和祝餘是姐弟,鍾黛和祝餘、何雨荼還是朋友,去找人,無非就是老友重逢,聚一聚罷了。但是,結果有些出乎意外,面前這個同樣是藍星人、但是並不是鄧纖這邊的人,眼神中露出幸災樂禍,一看就知道他在等着看他們的笑話。許是爲了讓衝突升級,這人直接告訴他:“有人說了,鍾黛跳下來的時候,嚷嚷着要讓何雨荼帶她去找祝餘,三人聯手,找個機會把鄧纖揍一頓,最好三天下不來牀”被鄧纖派出來的人頓時就炸了,也不管面前這個是不是在心裏嘲笑他們,急切的問道:“她們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打”被他拽着的藍星人聳聳肩道:“人家都沒找到祝餘,怎麼商量什麼時候打上門去”“你與其在這裏抓耳撓腮的想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打上去,不如現在就回去通知鄧纖師姐,讓她早做準備,最好這段時間都不要出門纔是,免得大好的美人變成豬頭。”說完,哼笑着離開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鄧纖又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都喜歡,即便是藍星人也總有那麼幾個不喜歡她的。這個被派出來的人,想了想,覺得剛剛那人說話雖然難聽,但是也是實話,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趕緊回去通風報信纔是。他急匆匆的趕來,又匆忙忙的回去。得到消息的鄧纖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是想想,確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最後,只能歸咎於最近這段時間到了自己療傷的關鍵時期,自己太緊張,有些疑神疑鬼的了。是的,現在衆人面前的鄧纖確實早就不再是原來的那個鄧纖了,而是那個被江雲約刺死的後古。後古當時被江雲約砍下了一隻胳膊,隨後想要逃走,被江雲約擊殺,但是後古並沒有死透。逃走的後古已經死了,但是被留下的“後古”還活着。後古一直不願意拋下蒙二,可不是爲什麼什麼兄弟情,蒙二作爲一個異修,他的血脈有些不同尋常,但是這一點除了後古意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即便是蒙二自己也不知道。後古對蒙二很好,看上去他們就像是師徒一樣,蒙二正是因爲後古對他的無微不至,纔會對後古格外忠心,全然信任。異修之間的進升辦法一共兩種,一種是和其他人族一樣靠修煉,另外一種就是吞噬掉同爲異修的人,淨化血脈。留着蒙二,就是爲了第二條路。但是,後古怎麼也沒想到,他剛剛發現蒙二血脈有異,就被江雲約那小子端了老巢,自己更是險些魂飛魄散。要不是在最後自己喫掉了蒙二,血脈淨化,獲得了斷肢重生的機會,他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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