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的CEO >第67章 繼續養爛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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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一,年關臨近,周晟、周雪琳、楚惠兒、張祥、全衡等人準備北返,回京覆命。

    沈雲卿讓陳炳言用船送其北返,太平湖碼頭上,衆人依依惜別,幾多不捨

    “殿下一路保重,沈某所託之事還勞殿下代爲辦妥。”

    “請放心,孤一定從速辦理。”

    “那沈某就在江南靜候殿下佳音。”

    “嗯,一言爲定”

    周晟前所未有的感到,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年,不久之後將是自己人生中最爲重要的知己和盟友,但現在他卻什麼也無法承諾。

    二人惜別時,沈母高秀珍近半年的照料,令周、楚二女日久生情難割難捨

    “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伯母自多保重。”

    “傻丫頭,伯母好着呢,就是放心不下你們倆,這千里迢迢的,北方又冷又荒僻,可沒江南好,回到汝州後,可要多穿衣,別凍着了。”

    “嗯,若有空時,雪琳便給伯母寫信,也好有個念想。”

    高秀珍時至今日還不知二週與張祥身份,也是沈家父子定下的計策,只怕高秀珍哪日嘴一歪,可就得害了全家人的性命。

    沈家人再度回到岸上,沈嚴良臨了還不忘與張祥說

    “張大人有空常來江南啊。”

    張祥此刻正站船頭,聞訊這話險些沒栽進湖裏。

    此番來江南,險些翻船,他哪還敢巴望着下一次。更何況他堂堂一個工部侍郎,響噹噹的京官,喫飽了撐着常來江南,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假公濟私來江南刮地皮呢。

    不過話也沒錯,這次他確實颳走了八十萬兩的地皮。

    船漸漸離岸,緩緩行在湖面上漸行漸遠,不知爲何周雪琳、楚惠兒留下了眼淚。

    “惠兒,你怎麼哭了”

    “有嗎,大概是被冷風吹的吧,公主殿下也哭了呢。”

    “我是想伯母了,這一走,不知幾時才能再見呢”

    看着岸上消失的身影,周雪琳莫名有種江南肅殺的傷感,這種肅殺沒有北方的冷冽,也沒有荒漠的淒涼,隱隱有股淡淡的暖意,好似一股濃濃的人情味兒。

    此時周晟站在船頭與張祥說

    “張大人,剩下的二十多石香料儘速還回去,免得露出馬腳。”

    “臣已安排妥當,待我等離開江南地界,即刻送還瀆縣。”

    七月至今,沈家共計賣出香料二十八石,剩餘二十一石香料繼續出售的風險巨大。有鑑於此,沈雲卿與周晟商議後,還是送回瀆縣,如此讓從事走私的墨吏無從對賬。

    瀆縣少掉的五十石香料,沈家恰巧多出五十石,即便沒有真憑實據,要找個泄憤的由頭,還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劉巖鏡賊心不死,不能不提防着些。

    還回去二十一石,沈家名義上賣出的,與周晟帶走的還是五十石,從而令其對不上賬。

    時間轉眼到了年關,江南的形勢不容樂觀,唯一樂觀的只有江南府庫積糧甚廣,足以賑濟江南災民,但江南之外的兩湖、江淮依然嚴峻。

    正月初二,周晟回到帝都已是黃昏,馬不停蹄回宮見到女帝已經是晚上。

    “兒臣參見母后。”

    周晟俯身行禮,女帝略有些醉意的扶着額頭看着他

    “雪琳呢”

    “啓稟母后,皇妹回宮路上不堪勞累,不及向母后恭賀年節,已經回宮就寢了,還請母后見諒。”

    “無妨,年紀輕輕奔波在外,累到了也是在所難免。”

    話音方落,女帝喚道歐陽羽

    “歐陽,別讓晟兒站着。”

    “是,陛下。”

    別人周晟坐着,簡而言之叫“賜坐”,但用於母子間顯然不合適,叫給拿張座兒來,似乎太失體面。

    周晟排行老三,但生母並非女帝公孫芸惠,是難產而亡的淑貴妃。

    公孫芸惠如此寬待周晟,其一是周晟的舅舅,淑貴妃的兄長林毅賢是工部尚書,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淑貴妃對公孫芸惠有恩。

    淑貴妃懷胎那會兒,爲了勾住丈夫周弼,也就是已經被駕崩的惠文帝的心,於是給周弼拉皮條,拉着拉着,就拉上了六局織女公孫芸惠。

    淑貴妃前後育有一女一子,其長女夭折,因此周晟是次子,生產周晟時,因難產失血過多而亡,此後周晟一直在公孫芸惠的照料下渡過了童年。自小有感情,不遜於公孫芸惠的親子周啓。

    而周雪琳的生母惠貴妃,又是公孫芸惠的遠房表妹,關係密切,種種原因疊加一起,周晟在女帝心中的地位比之其他諸皇子高出一籌,甚至比自己親兒子還高。

    畢竟沒有淑貴妃,就沒公孫芸惠的今日。

    少時歐陽羽取來座椅,待周晟落座,公孫芸惠侃侃說

    “江南之事張祥已詳報於朕,此行江南之事,晟兒功不可沒,爲娘嘉獎纔是。”

    “兒臣不敢貪功,若無張大人居中調度,恐怕兒臣此時已身陷囹圄。此外,兒臣得江南道蘭陵寧陽縣沈雲卿相助,方能順利完成母后交辦差事,還請母后明察。”

    “此事張祥已經兩番稟報於朕,關於此人,日後再說。朕想知道,關於江南之事,晟兒有何想法”

    “啓稟母后,孩兒以爲,江南局勢已經糜爛,此番所獲,按律當徹底查抄,捉拿案犯。然如今局勢詭譎,難下重手,只能繼續以羈縻之法穩住江南,待等西域戰事了結,國庫緩過氣來,再着手治理江南。”

    “嗯,不錯,看來晟兒此行所獲良多啊。”

    “不敢,兒臣所見百不足一,心中只盼天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是啊,國泰民安天下太平,但談何容易。現如今北有忽喇蠢蠢欲動,南有臘婆挑釁於朕,西域都護尚未平定,江南如此糜爛,萬事繫於朕一人,朕不能不慎重,不能不謹小慎微。

    晟兒,江南之事就到此結束吧,待明日早朝,朕自有定論。今日時辰不早,你也回宮儘早歇息吧。”

    “遵命母后。”

    周晟俯身行禮,緩緩退出了大殿,待其離去,公孫芸惠扶着微痛的額頭喚道歐陽羽

    “歐陽,江南之事你如何看”

    “臣不敢妄言。”

    “朕讓你說,赦你無罪。”

    “臣領旨。奴婢以爲,以當下情勢,穩住江南乃上上策,反王周照寧不過疥癬之疾不足爲慮,但如果江南暴起民變,長江兩頭連成一線,恐將成南北對峙之勢,而忽喇在北,強勢壓境,於我大岐極爲不利。”

    “你一個女子尚且看的如此清楚,滿朝文武與江南那些個墨吏贓官,卻醉生夢死不知江山社稷,可恨,可憎,滅其九族也不解朕恨”

    “陛下息怒,都是奴婢言出冒犯,還請陛下贖罪。”

    歐陽羽請罪連連,公孫芸惠擺了擺手說

    “何罪之有,朕今日累了,扶朕回宮。”

    “是,陛下。”

    翌日早朝,女帝頒旨,調回秀州官軍,命兵部派兵前往秀州繼續圍剿“贓銀”,着令刑部會同御史臺,徹查呂明武銀款案,唯獨沒提呂明武贓銀做什麼去了,文武百官均諱莫如深,實則已經心照不宣。

    一月十四,東嶺道官軍接防秀州防務,繼續搜查圍剿,刑部和御史臺如同打了雞血的獵犬,瘋狂尋找對象。

    而與此同時,僅僅正月剛過的十幾日間,江南接連破產了四家錢莊,論財力無不是劉巖鏡級別的財主,甚至與蔡生廉不相上下,這些倒黴的傢伙,順理成章的淪爲了刑部和御史臺重點整治的對象。

    一月下旬正值風頭,爲籌措銀款,瀆縣的香料或明或暗的流向了各地,劉巖鏡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香料,而且比購買入手的多,原因很簡單,破產了幾家大戶,多出來的份額總得換成錢,但多出的份額日後變賣的銀兩,卻沒有劉巖鏡的份。

    二月初,周晟發來的最後一筆錢款到賬,經過三月的儲備和技術準備,沈雲卿開始着手修築採石場水庫。

    張祥派遣了一批一百二十多人的工匠於二月初抵達寧陽,有水工,有火工,有木匠,也有會做琉璃的匠人。沈雲卿將其安置在城外工坊宿舍中,待等琉璃廠竣工,在安頓一行人等。

    王曦照那裏張祥去信打了招呼,要其給予配合。

    配合就配合吧,王曦照覺得沈雲卿太貪,修水庫明明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卻非要召集七裏八村左鄰右舍的鄉民和豪戶開會,簽下“引水款”契書。

    一年算下來,得白白坐收二三十萬石稻米,一收就是幾十年,王曦照不同意,然後就僵着。

    僵着沒問題,我等,等到三四月熱起來,偏遠村鎮供不上水,修不修水庫總會有人來鬧,因爲水房不是萬能的,距離越遠供水約困難,更何況不是所有的縣都挨着太平湖,如果不修水庫,下游更遠處的縣,依然供不上水。

    水庫停擺,但生意照做,水泥銷量火爆,蘭陵各縣陸續修起水房,至二月底三月初小有規模。

    而高彭貴返回金陵後,刺史肖炳光一直未有明確回覆,首先因爲覺得二十八貫錢太貴,其次是糧價這麼高,要金陵把糧價以三十五貫的價格賣給沈家,簡直是搶劫。

    於是肖炳光未予理會,等着今年旱情能有所緩解,也指望着朝廷徵購金陵稻米。

    但事與願違,常言道春雨貴如油,但剛打春的江南滴雨未下,莫愁湖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幾乎每天一變。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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