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的CEO >第163章 態度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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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底回到庒縣,地裏的高粱已是長得很高,不知道是種子不適應鹽鹼,還是地塊的選擇仍然把握不足,地裏的高粱漲勢很一般,如是前者,既然能出苗發育,經過幾代的適應和改良,倒也不是問題。

    見到張祥時,王曦照已返回海通州城彈壓各縣。

    “這地裏種不出糧食他們折騰,現在種出了糧食,他們也折騰,我看,這是存心要把朝廷搞垮了,他們才高興。”

    沈雲卿說着惡毒之詞,張祥卻說

    “汪晨貴半月前來海通放話,若繼續種高粱,江淮局勢將不可收拾。”

    “我看他是一派胡言,哪有餵飽的饑民反成害的道理,這裏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張大人,這都兩個月過去了,陛下就沒一點回復”

    “陛下未有回覆。”

    “那看來,陛下在江淮也有份。”

    沈雲卿此話說的難聽,張祥不禁沉了沉臉色說

    “此話若是讓人聽去,告你個誹謗聖上也綽綽有餘。”

    “但如陛下在江淮無利可圖,那爲何不遷民,任憑自生自滅。況且是這錢糧都是沈某代爲墊付,要了朝廷一分一文錢了”

    張祥從淮河兩岸遷來兩萬三千多人後,汪晨貴強令各地州縣嚴令遷民。之後兩人各自上書女帝要公道,女帝未做回覆。

    既沒回復張祥,也沒回復汪晨貴,言外之意就是不表態,不表態就是態度曖昧,實際上就是偏向汪晨貴,這就很耐人尋味。

    淮河兩岸三十萬災民名義上是被安置了,實際上沒安置,這個情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知道,現在已經有了安置的措施,甚至連錢都有人出,皇帝爲什麼不安置,至少解決一部分也好。

    哪怕是擔心海通的十萬鹽工的安置問題,暫緩遷民,但以目前的形勢,整個兩淮沿海和內陸鹽鹼地新增的耕地,再安置幾十萬人都不成問題。

    除非是皇帝不想安置,又有話不能明說,這個不能明說的事兒,顯然是見不得人的黑勾當,也就是皇帝在江淮也有份子,很可能是懷王的攤子。

    如果遷民,就可能讓淮河兩岸的黑勾當暴露出來,如果不遷,就能繼續掩蓋着。

    “張大人,再有幾日鹽價要漲,眼看着江南的夏收臨近,汪晨貴此時來海通,在下琢磨着是不想讓你我壞了他的好事,我看,江淮道指不定要出事。”

    “江南已經夠亂了,江淮還能出什麼事”

    “暫不得而知,但陛下態度不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依在下看,張大人不妨先回神都,您總呆在江淮道,汪晨貴和鹽鐵司想要要做什麼都施展不開拳腳,只有您走了,他們才能放心。”

    “嗯,此行目的已經達成,海通的高粱也結出了穗子,本官也確實該走了,再不走,可就真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另外,前翻給你的烏茲曼火油與火捻,你可有定論”

    “說到此事,實不瞞張大人,沈某一時間難以分辨是何物,此番到真是被烏茲曼人給難住了。”

    沈雲卿推脫說不知道,其實說了也是找不痛快。

    首先,當下對超前認知表述壓根沒有概念,你說凝析油、橡膠等等,那是自找不痛快。

    其次,你如果說知道,張祥一定要問哪裏去搞,甭說中國境內本就是貧油,凝析油這東西比石油還少,上哪裏去弄。

    你如果說國內沒有,張祥肯定又覺得大天朝地大物博,這東西能沒有

    當然,國內也不是沒有,塔里木盆地下六千米,保守有一萬億立方米油氣,但問題是就當下而言,等於沒有。

    其三,卷管薄鐵板的技術工藝很簡單,但問題是得要銀子,要有足夠大的銀池,才能實現浮法工藝。

    沈雲卿初略估算了一下,建一個湊合的銀池,得要二十多噸的白銀,如此才只能保證一個池子,要批量生產,銀池就得越多越好。

    岐帝國一兩大約四十到四十二克,即便以四十克計,一噸就要兩萬五千多兩,二十噸就是五十多萬兩,才修出一個銀池。批量生產十座、二十座都不痛不癢,對於缺乏白銀的岐帝國而言,幾百萬兩白銀燒成銀水擱在那裏作踐,無異於暴殄天物。

    沈雲卿只擔心即便告訴了張祥,張祥也未必會信,弄不好懷疑他變相圈錢。

    沈雲卿的答覆不免讓張祥感到失望,在他看來,沈雲卿的這等能人都不知道的祕密,多半全天下也再難有“先知”。

    “既然沈公子也不知,本官也只好另覓能工巧匠尋訪此物。不過你要當心,江淮的鹽商比江南的商幫黑的多的,四年前治水時,本官是領教過得。”

    “多謝大人指點,在下心中有數。”

    誰都知道自古燕趙多慷慨悲壯之士,但很少人注意江淮的草莽。

    江淮之地和天鬥,和官鬥,其樂無窮。

    同時面臨江南經濟的滲透,北方安全的威脅,江淮之地自古就是一個動盪的根源,讓淮河兩岸的人,天生具有逆反和尚武精神,同時又兼具了江南的享樂主義和斂財之風。

    因此江淮這個地方是個複雜的煉爐,包羅了燕、趙、吳、越之地的特色,同時兼具了中原的氣象,歷史上動搖江山的,使之三四跟江淮有關,江淮亂,則江南不保。

    江淮人的豪氣和蠻橫,很大程度形成了地方割據的一種氛圍,不同於江南的經濟割據,內部的山頭林立,也不同於北方的大地主,形成廣泛且實質的地方民團。

    江淮更像是一團面,什麼成分都有,揉能揉到一塊,拆又拆不開,外人只要進來了,總有辦法把你消化掉。

    但要是從外邊強攻,這團面就會脫水,變得堅硬無比,強攻之下只有兩個結果,要麼外力瓦解,要麼這團乾麪重新變成粉末,但無論哪個結果,都不是朝廷所能承受的。

    於是江淮自古是一個疥瘡,看着沒事,但養着早晚成害。

    歷史上靠江淮起家的皇帝不在少數,但因江淮垮掉的也不在少數,南宋是個典型案例。

    江淮拉鋸了百年,江淮志士何等壯烈,但終歸是丟了,江淮失守,長江以南整個暴露在蒙古人鐵蹄下。

    四日後張祥出發北返,臨走時帶走了許多東西。

    三月底四月初,最早種下的高粱基本已經成熟,張祥收掉了兩畝,曬乾後帶回神都,同時帶走的還有紅磷和玻璃粉。

    提取紅磷需要白磷,而白需要磷酸鈣與碳和二氧化硅反應,產生氣體通入水中取得白磷,然後再用白磷高溫乾餾,取得紅磷氣體,氣體通入水中得到紅磷。

    這個化學反應沒有太多的複雜工藝,甚至不需要任何設備,有釀酒的蒸餾用具都能生產,關鍵是磷酸鈣和二氧化硅。

    阿拉伯人已經能大規模生產玻璃,因此理論上如果他們用玻璃器皿,在偶然間煮了磷礦,產生了氣體,經過高溫形成紅磷後,有可能發現紅磷的奧妙,如此能製成拉弦。

    當然,也可能是在熬煮動物骨骼提取膠的時候,意外得到了白磷,白磷高溫反應下產生紅磷。

    而動物骨膠是當下最爲常用的粘合劑,經常用於弓弩、皮甲、木製品的粘合,而骨骼中含有數量可觀的磷,與骨骼中的碳形成磷化物。

    總而言之,早期的化學更多是一種偶然,當這種偶然被人爲利用後,就成了戰爭的幫兇。

    當然,由於理念和認知的制約,許多的創造發明未能記錄,甚至失傳,尤其是戰爭的頻繁,文明的毀滅讓技術很難保存,許多出現的技術就像曇花一現,湮滅在歷史的浩瀚大海中,不爲人所知。

    製取得到了紅磷,沈雲卿開始琢磨找個適當的機會,可以開辦火柴廠。既能方便生活,同時又增加了商品種類,新增消費,更重要的是能來錢,而且還壟斷。

    王曦照在海通的麻煩,不止於各縣縣令的發難,由於是在庒縣“開疆拓土”,庒縣縣令上躥下跳活脫脫一個小丑。

    按說,原本不能耕作的土地長出了糧食,父母官應該高興纔對,但庒縣縣令虞童卻高興不起來。

    庒縣是海通唯一靠海的縣,全縣的海岸線佔了蘇北的三分之一,土地面積已經不比整個蘭陵小多少。

    也就是說,這個縣的土地面積與蘭陵在一個層次,但是有效耕地面積,還不到蘭陵的百分之二十,因爲灘塗、鹽鹼地佔了多數。

    沈雲卿在庒縣以南集中屯墾種高粱,變出了三十多萬畝地,待到夏收、秋收,可收幾十萬石的高粱,解決溫飽。

    但問題就出在耕地上。

    庒縣雖然有效耕地少,農業經濟不發達,但是煮鹽經濟利益高啊,而且鹽的利潤比種地高,現在你在人家地界上示範收入更低的產業,人家能不跟你急

    而且煮鹽都是熟門熟路的熟戶,幾百年來的商業關係,每年的灰色收入不在少數。

    現在沈雲卿這個外來戶擠進了庒縣,大搞“低效”產業,且不說鹽工都種地了,縣人均收入和稅收得往下掉,縣裏上上下下的灰色收入從哪兒去弄。

    這就是地方經濟發展和朝廷戰略矛盾,朝廷要糧,要穩定人心,地方上要錢要經濟指標,更要灰色收入。

    總而言之,朝廷的政令到了地方,一切都讓位給錢。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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