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的CEO >第185章 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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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袁楷朔說話時,牢房外走來禁軍獄卒四人,爲首者隔着牢房喚道

    “沈雲卿,有人探監。”

    聞訊有人探監,沈雲卿忙問道

    “誰呀”

    “當今的三殿下,趕緊出來跟我們走。”

    獄卒話音剛落,袁楷朔接過話說

    “小兄弟,真看不出來呀,你和三殿下還有這份交情。”

    “還不都是他給害的。”

    其實吧,一切因果都由周晟而起,要不是當年他下江南參合,興許現在沈雲卿已經富甲一方,哪裏管這些個爛攤子,盡幹一些喫力不討好的差事。

    辦好了得給看皇帝臉色,辦砸了腦袋不保,都說皇糧好喫,但輪自己頭上,這個規矩怎就變了呢。

    戴着鐐銬來到地面,周晟、高若萱夫婦二人等在殿中,少時一陣鐵鏈聲傳來,高若萱焦心說道

    “他們怎麼能給表哥戴鐵鏈呢。”

    “天牢的規矩,各地州縣大牢也都如此,宮裏的規矩更重。”

    儘管嘴上安撫着高若萱,實則周晨心裏正幸災樂禍琢磨着沈雲卿的倒黴樣子。

    當然,沈雲卿自然也很清楚自己表妹夫的德性,剛剛情場得勝而歸,騎馬馳騁好不痛快,現在又來探監,顯然是想趁勝追擊擴大戰果,想在商場再找面子。

    所以沈雲卿進來時是昂頭闊步兩眼朝天,就不給你嘚瑟的機會。

    待沈雲卿一露面,高若萱急不可耐上前來

    “雲卿表兄,一路受苦了吧。”

    “八月十五大婚未能赴宴,還讓家裏受累,是表兄對不起王妃娘娘纔是。”

    “什麼王妃娘娘,這才幾天不見,你就見外了。”

    “娘娘已經今非昔比,上下有別表兄,豈能僭越。”

    二人說話之際,周晟上前來說

    “庒縣之事到底怎的回事,你辦事一向精明謹慎,怎麼栽在一個七品縣令手裏。”

    “一言難盡。”

    周晟這一問,沈雲卿也思考很久,說起來是疏忽大意,其實是法盲。

    這秀才也好,舉人、貢生也罷,先學認字,然後學習四書五經和一些常識內容。

    一般五歲開始蒙童,早一點的十二歲參加童考,晚一點的四五十歲年年考都不過童試的也不在少數,但那已經不能叫做童生,而是老童生,所以十年寒窗苦讀就是這麼來的。

    童試考過,便是童生,緊接着是鄉試,鄉試考過有了道府進修的機會,便可稱秀才,也叫茂才。

    所以別看現代某某茂才、茂才叫着挺土,其實高大上的很,翻譯一下叫某某秀才,某某帥哥。

    鄉試之後是會試,由於科舉的範圍主要是四書五經和一些常識性的內容,所以這個範圍之外的,並非所有人都回去涉獵,主要是多數年輕人都死盯着四書五經,沒工夫。

    所以有關律法部分,涉及的不是很多。

    再有就是信息傳播問題。

    即便是農耕時代,律法也是一整套的系統,內容涉及廣泛,一套印下來價格不便宜,更重要的是律法每幾年就小修,十年十五年大修。

    改動後可不是網絡自動更新,即時反饋,大規模印刷,每隔幾年折騰一次,不是誰都有資源買一套,不斷推陳出新的連載“小說”。

    說是讀書人中有一批法盲,這話並不誇張。

    當然電視劇裏經常看到秀才、舉人替人出頭打官司,一打一個準,如何如何厲害,其實那是電視劇爲了加快劇情速度的橋段和演繹,現實情況有現實情況的問題。

    秀才、舉人出面打官司,不是人人都懂法,打官司之前也得做功課,先把涉及的相關律條給研究個透徹,再去跟官老爺辯。

    其次,在當時秀才、舉人還很稀少,已經是當地最有學問的人,舉人更是預備後補,所以地方的官吏,至少縣令一級的還買點賬,在沒有重特大利益衝突之下,多少高給你點面子,秉公辦理。

    其三,中國古代法律,有個特殊之處,“人治”,人治的好處就是考慮人情是非和一個倫理道德的邏輯,性質惡劣案件之外的絕大多數案件,結合既有法律,只要你講出個是非道理,這官司有很大程度上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四,這年頭的法律的體系畢竟是還是寬鬆和籠統的,遠不如現代司法的細,更多要求道德的自我約束,很多古代人看着不應該的問題,現代人看着就是司空見慣。

    諸如唐代多數時期漢人是不喫就牛肉的,因爲朝廷爲了保護生產力,禁止殺牛。現代你儘管喫好了,沒人告你喫官司。

    再如,古代某個老人摔倒了,還就摔在你家門口,你看見了見死不救,被人發現了可以告你喫官司。但現代,你儘可以冷漠,因爲社會的大環境變了,道德尺度也變了。

    最後,那個年頭知識和解釋權仍然掌握在少數人手裏,普通老百姓的思維邏輯跟不上套,不知道那些個條條框框,秀才、舉人幫着打官司,只要事先做好了功夫,多少能有些收穫。

    而沈雲卿也低估了虞童的蠻狠,和時下背景的彪悍。

    現代法律體系之下,大的尺度上司法是公平的,同時現代法律體系之下,犯罪成本高,在徹底坍塌一片行政範圍之前,官員還不敢如何囂張跋扈涉黑涉暴,而且你還能去外省市起訴。

    但眼下不行,眼下除了殺人越貨,違法的門檻和成本,相對現代而言門檻低成本低,尤其是官員的犯罪門檻成本就更低,加上官官相護和官員在當下處於的優勢地位,官員更容易出問題。

    所以就導致一個結果,如果官員腐敗變質,其又具備現代人的膽量和思維邏輯,如此對於當下的法律體系,無疑是不配套的,甚至是災難性的。

    就好比你讓高鐵跑在有砟枕木的低速軌上,以每小時三百公里時速飛馳,那是要出問題的。

    而且法律永遠滯後於時代、事態變遷發展,可想而知用古代司法,約束一個具備現代邏輯和膽量的官員,那肯定是約束不住的。

    而人的道德是可以無限改變,而時下的法律卻是相對恆定的,於是當法律滯後於人的改變時,虞童的存在就是巨大的bug。

    他具備了現代式貪官的狗膽、思維邏輯和手段,卻只受一千年前的法律約束,哪裏能將他約束起來。更重要的是,見現代貪官的模式,其實幾千年來就沒變過,變得只是環境和技術。

    所以,現代司法體系下,尚且有如此之多的墨吏,更何況是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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