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欠教育 >第三十章 選擇
    “施甜甜你夠了,你沒看到她快要哭了麼”裴亦堂鐵青的臉色足以證明他已經生氣至極了,“給她道歉。”“叫誰道歉。”施甜甜語調輕柔,完全不將他的話放進耳朵裏。裴亦堂一字一頓地說:“你給她道歉。”“你確定”“確定。”他的話徹底讓她的心涼了半截,本來感情並不深厚,還這麼不明是非。她突然就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但依舊站得筆直從不低頭,“你跪下來求我呀,求我給她道歉啊”“施甜甜你”“閉嘴”裴亦堂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強硬地打斷,許多時候,她覺得有些事情不必計較過多,假裝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她怎麼罵她,她也頂多回兩句嘴而已。可是現如今的局勢,自己的丈夫卻幫着外人來指責她,不分青紅皁白,不免讓她心灰意冷。但不服輸是她的天性,迎難而上總是令人熱血沸騰,越是冤枉她越是希望她過得不好,敵人有多陰險,她自我保護的結界就有多強。即便會敗得一塌糊塗,她更要證明出來,那顆從不服輸的心是如何將南牆給撞倒。已經習慣孤身奮戰的施甜甜,收回從容的心,單槍匹馬,又一次將冰冷的盔甲穿在了身上,“裴亦堂,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智障。”裴亦堂聽着,就這麼無情地睨着她,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似的,“我如此成功,哪像智障”“哈哈哈裴亦堂啊裴亦堂,你還真的是笑死我了”施甜甜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摻扶在沙發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夏雨不知心底事,自顧自地在夏夜中綿綿而下。當綿長細潤的雨浸溼了高樓大廈,在透明玻璃上無聲流淌時,那些難與人相處的情愫就會像蝴蝶破繭一般,一點點地撐開軀殼,與雨水的冰涼一樣,令人感到刺骨的痛。他抓住她的手,不滿地問她:“你笑什麼。”施甜甜紅着眼看向裴亦堂,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顫抖,“笑你是個傻子啊,而且啊,我說的話是真的,請你好好掂量掂量。”“施甜甜,你”“噓我累了,要回家。如果你真心疼她,今晚就別回來了。”施甜甜將食指抵在脣邊,示意他別說話,強忍住自己的眼淚,笑得無比的驕傲,抓起包包直接推開他的身子徑直地往門外走去。“甜甜姐”小雨在辦公室拿了一把傘連忙追了出去。外邊依舊大雨滂沱,天空無法阻止雨水的流淌,世人也無法遏止悲傷的蔓延。恰恰雨水又可以充當宣泄情緒的出口,雨有多大,愁緒悲傷就有多濃。“甜甜姐、甜甜姐,你等等我。”江小雨撐着傘跟上在雨中徒步的施甜甜。雨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滑下的不知是淚還是雨。“甜甜姐,我相信的,我會站在你這邊,別傷心。”江小雨將傘遮在施甜甜頭頂上,發生這種事是她的錯,千不該萬不該地強拉着人家去嗨,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局面。施甜甜無聲笑了笑,“我的心早已跟隨家人離去,哪裏還會受傷。”“甜甜姐”“別送我了,別送了,回去吧,我想淋着雨一直走,我想一個人靜靜。”她揮開了江小雨的雨傘,在這冷漠荒涼的人間,能有如此重情重義的朋友,閒來能夠一起唱歌k吧,失落時亦可陪在身邊傾吐苦水,即便生活會有三三兩兩的不如意,心靈也算得以慰藉。此時,天地間只有自己,但她並不感到孤獨。酒吧外的街道,溼漉漉一大片,雨水夾雜着霓虹燈光,好似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她跟前,停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是她熟悉得無比熟悉的車。車的駕駛位上下來一個撐着傘的男人正焦急地呼喚她的名字。施甜甜被他的力道弄到後退兩步,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聽到熟悉的聲音,眼裏的焦距慢慢歸攏。“快上車,你這傻瓜。”藍亦塵抓着她冰涼的手,將她帶入懷中,不畏懼她渾身溼透,硬是將她塞進副駕駛位置上。施甜甜微薄的防線終究在他的關懷中崩塌成渣,忍不住眼淚放聲大哭,“我的腳好疼,被那個女人踩得好疼。嗚嗚”“你先忍忍,有什麼事回去再說。”藍亦塵驅車開往富貴花園,雨天路難行,他不得不小心翼翼。施甜甜點頭,一向堅強的她此刻哭得比誰都難過。江小雨雖然聽了施甜甜的話回去酒吧,可她擔心會出事,一步三回頭,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男人將落魄額的施甜甜給帶走。心裏一咯噔,嚇得她連傘都不要了直接衝進酒吧辦公室。裴亦堂的心口就像缺失了一塊,看着施甜甜高傲地離開,彷彿被刀削一般。“亦堂,你沒事吧”梁玉玲上前摟着他的手臂,弱弱道:“都怪我多事,你去追她吧,夜黑風高下雨路滑的,我怕”“親愛的不好了,甜甜姐被人帶走了”江小雨慌張地推開門,一臉焦急地喊着沈越虞。聽到消息的那一刻,裴亦堂的靈魂彷彿被人焚燒,胸口心臟在發顫,指尖泛疼,腦海裏無意識地往外奔跑而去。衆人來不及回神,人影已不在。幾年前,他和玉玲被家人拆散,曾有過一段心灰意冷的日子。那時候總是想不開,家裏人爲什麼執意棒打鴛鴦,放他自由戀愛不好麼但,他的心從未如此慌過。生命無法重來,歷史卻反覆上演。這次,是自己的不信任拆散了他和她。許是多年來壓抑得太久,施甜甜恰恰引爆了他害怕孤寂這根導火線,故而,他如同一頭髮怒的雄獅,四處尋找她的身影。同樣是大雨滂沱的夜晚,那時候的他只是難過並沒有擔心失去。現在,他的心如同被誰揪住,呼吸不得。“亦堂、亦堂,下着雨呢,我們先回去,回去之後再想對策。”梁玉玲在酒吧借來一把傘,不畏懼風雨向前拉住他的大手。裴亦堂忽地甩開她的接觸,兩人登時一愣。他早已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滿腦子都是施甜甜,哪裏顧得上旁人。不知所謂的碰觸他當然慣性地甩開,然而,知道是誰之後,愧疚之心並沒有降臨,反而冷靜了下來。梁玉玲已經扔掉了雨傘抱住他的腰,雨水打溼她的髮絲凌亂她的衣襟,即使不甘心的難過,雨水也淹沒了她的眼淚,她還是不願放棄,“亦堂,別這樣。”“放開”裴亦堂單手扯開她的手一甩,她慌張地退後兩步,他生氣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生氣了。世人都知道他性格古怪,時常黑着臉不理人,讓別人以爲他在生悶氣,可梁玉玲是瞭解他的,他只是在想對策而已。可是今天,他因爲施甜甜的事竟大發雷霆,把怒氣遷到她身上來。不應該啊,他不是愛她的麼這麼多年來不是一直念念不忘麼“亦堂”“你跟我說說,她爲什麼會想着對你動手”裴亦堂沒有看着梁玉玲,垂眸,似乎在想事情。梁玉玲一怔,神色竟有些慌張起來,“我不小心衝撞到她”“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不會因爲你的衝撞而動手。玉玲,老實和我講,你對她做了什麼”他的目光真誠,像是一個孩童在等待母親的答案。然而,梁玉玲茫然地眨了眨眼,纖手將臉上的雨水抹掉,微微擡起頭,目光落定在裴亦堂身上,雙眸立刻落下了眼淚,她委屈巴巴地說:“我跟你相處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麼”裴亦堂漠然,不知該如何作答。爺爺曾說她城府深,不可深交。嚴玖曾說她有好幾種性格,是個精神分裂者。那時候的他始終相信着自己,認爲他不會看錯人,總是誤會爺爺的話,反感嚴玖的猜測。但他是個獨立的個體,即使別人說他不懂情愛,他依舊分得清什麼樣的女人會有什麼想法。玉玲從小受到的教育和施甜甜不同,一個按照名門閨秀來培養,另一個任由其肆意生長。從而造就了百分百完美的她和性格直來直去高傲的她。但,因爲施甜甜高傲,所以纔會敢揚起手來維護自己,因爲有人踩到了她的底線。“玉玲,講真的,我的確不瞭解你。”梁玉玲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今天所遭遇的一切讓她無法理解,“既然不瞭解我,爲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那麼久。”“各有所需不是嗎你圖我的財,我依賴你的包容,僅此而已。”梁玉玲不敢置信地問他:“說這話你心不會痛嗎,你對我難道就沒有一絲絲的男女之情”雨勢從沒有想過會變小,裴亦堂沉默良久,聲音低沉陰鬱道:“沒有,我雖不懂什麼是愛情,可是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與對施甜甜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梁玉玲整個人都僵住,看着他,竟說不出話來。裴亦堂緩緩道:“玉玲,我對施甜甜的佔有慾很強,對你,我卻沒有那種想法。”有些迷濛的梁玉玲彷彿聽到了裴亦堂鎮靜的聲音。從國外回來之後,她對裴亦堂的感情非常敏感,不由得心中一震,意識頓時清醒了許多。閉上眼,讓眼淚滑落,心中擁有無比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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