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欠教育 >第三十一章 宣告主權
    一場喧囂的大雨將她淋得渾身溼透,猶如一隻落湯雞。剛回到家,藍亦塵匆忙地打開熱水器,將浴缸填滿。施甜甜擡起頭,看見從衛生間出來的男子,長相雖不及明星鮮肉,卻讓人看着非常的舒服,那雙漆黑的眼眸好似一汪潭水,令人沉溺其中,深不可測。藍亦塵怎麼會在這裏施甜甜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不久前,是他將在雨中漫步的她帶回了家。施甜甜苦笑,心中的失落猶如戀愛中的失戀,喜歡的人未曾出現,出現的,並不是自己所喜歡的。所謂相思者,可望而不可及,可見而不可求。但是思念成癮無藥可解。縱使她知道陷入對裴亦堂的愛情中一無所獲,卻還是一意孤行,將對他的心意放在了第一位。然而,東風留不住一夜檐前雨,深情挽不下對前任的癡情種。這剛開頭的好感終究化作了幽情苦思,令人飽受折磨;何嘗不想讓它隨着逝去的時光,沉入西海,日後不想要再碰觸,也不想要再提起。或許,將對他的情感埋葬於心,是最穩妥的方式。藍亦塵見她如此難過,眉頭頓時皺得比之前更深,站在她面前好久,也看了她好久,終究狠不下心來跟她告別,只得壓下心中的疑惑,跟她講了幾句話,“你先去洗洗,我給你煮碗生薑紅糖水,不然生病感冒可是要受罪的。”施甜甜微微一怔,腦海裏浮現出裴亦堂的身影,他是不可能這麼賢惠的。正欲開口,藍亦塵的嗓音再度傳來。“不管你有什麼難過的心事,總歸身子是自己的,病了痛了傷着了,你不心疼自己,誰還會心疼你。”話落,不管施甜甜有沒有回聲,自己進去廚房搗鼓着。他千叮嚀萬囑咐自己,安靜的守在她身邊即可,若她安好時,不必牽掛;若是傷心難過時,儘可能的讓她開心起來。如若闖進了愛情的荊棘之地,便無法自由抽身,強行退回,痛不欲生。因爲,人生所有的選擇都有風險,所有的放下皆要付出代價。在愛情與友情的分岔路口,無論是左拐還是右行,都要跌入做好掉入萬丈深淵的準備。他喜歡她好幾年了,她裝作不明也好幾年了。回首之路已被煙沙阻隔,從此天涯海角,只要有她的地方都是他的歸宿。因爲,他選擇的這條路泥濘不堪,每走一步都要沉陷,心裏積存了太多思念的苦,卻因自身的固執想要走到最後。施甜甜沒有說話,只是進了房間拿了乾淨的衣服走進衛生間,將一身的苦楚與不快全部洗淨。窗外還是一片煙雨濛濛的世界,夏日本就讓人容易情緒躁動,況且還下起了暴雨,樓下馬路兩邊來不及帶傘的人都在努力奔跑,而自己,憑什麼要悲哀她本是灑脫之人,何必糾結於他故事中女主角是誰,又何必糾結於他偏袒誰。渾身溼透的裴亦堂不停地給施甜甜打電話,每一次都耐心地等到系統播報無人接聽的時候才掛掉。路上的行人不多,三三兩兩,成雙結對,唯有他像只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跑。施甜甜衝好涼出來,藍亦塵剛好把生薑紅糖水放在桌面上,因爲太熱的緣故,瓷碗裏的糖水嫋嫋生煙。“老闆,真是太謝謝你了。”施甜甜臉上揚起了一抹感激的微笑。藍亦塵解下圍裙掛在牆上才低聲回道:“你和我都是老朋友了,客氣啥,見外。”施甜甜臉上一片緋紅,正想和他嗆個嘴,放在包裏的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接吧,它已經響了不止十遍了。”施甜甜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方纔沖涼並沒有把手機帶去,料想也不會有誰會找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裴亦堂的來電。心情頓時就不好了,怕又是他催着她給梁玉玲道歉吧。煩躁的按下接聽鍵,沒等她開口,對方就急不可耐地問她在哪裏。施甜甜冷哼,沒好氣回道:“陰曹地府呢,咋滴啦”藍亦塵噗嗤一笑,“我可不想陪你下地獄。”施甜甜警告性地瞪他一眼,手裏的瓢羹一直攪動着碗裏的紅糖水。裴亦堂一聽有男人的聲音傳來,腦海裏頓時冒出了許多的想象。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屋,什麼男女之間情意濃濃她在給他戴綠帽“你旁邊有誰”頓時,他的聲音冷了起來,像是監察員一般,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要看見她到底在做什麼。冷漠的語氣質問她,施甜甜本就難過的心情又再一次加深了。他不問她有沒有淋溼身子,也不問她是否安全。她旁邊有誰很重要麼施甜甜對着紅糖水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有點癲狂,眼淚直接滴進碗裏,濺起了一朵漂亮的水花,她說道:“我養的小白臉,怎麼啦”淡淡的語氣濃濃傷心意,藍亦塵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不介意被她當做小白臉,也不介意她用他來抵擋風沙。他願做她的邊疆,爲她抵擋所有的憂傷。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刺進了他的胸膛,穿透了五臟六腑,劇痛從胸口蔓延到身體髮膚各處,一絲絲一寸寸,恨不得將他的呼吸也奪走。他在雨中紅了一雙眼睛,卻也在雨中憶起了她的一顰一笑。“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我就先掛了,忙着呢,他給我煮了生薑紅糖水,可疼我了,不像某些人唉,算了算了,說這些做什麼,拜拜咧”他聽得渾身發抖,腦補了他們二人之間的互動,剛毅的臉上帶着來自靈魂深處的劇痛,好似中了劇毒一樣,痛得他雙眉死死地皺在一起,“你說的某些人是指我對麼”“啊啦啦啊啦啦,裴總可不要對號入座哦,畢竟,人的第一感覺挺準的,腦海裏想的是誰那就是誰。”“我哪裏做得不夠好。”他耐着性子問。施甜甜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問這話不怕人嘲笑麼你這麼成功,肯定是哪裏都好啦。”如此敷衍的話無疑是給裴亦堂一個重錘,讓他的胸口痛得無法呼吸。“你是在怪我幫着玉玲”施甜甜一頓,彷彿被他說中了心事,但很快又恢復起懟人的精神來,她將生薑紅糖水一口悶進肚子裏,爽快道:“怎麼會呢,你幫誰我管不着,和你有關的人或者事我都不想參與,麻煩你以後躲着我點。”“你在家是嗎”裴亦堂牛頭不搭馬嘴地問道。施甜甜冷笑,“我在哪裏你管得着麼”手機傳來了低電量的提示音,把手機遞在眼前一看,電量不足百分之五。她再次說道:“不聊了拜拜,祝你好夢。”裴亦堂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被一陣嘟嘟嘟聲給逼回了肚子。縱然他漸漸懂得了愛情的苦楚,但他沒想過要放棄。藍亦塵駐足良久,見她滿眼淚花的掛上電話,從茶几上抽了幾張紙巾給她,對着她溫和地說道:“任性也要有個度,雖然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槍使。”施甜甜埋頭落淚,手握着的手機被藍亦塵搶了去,“既然傷心難過,我想,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輕。”她擡起頭來,直視藍亦塵的眼睛,那種愛而不得的模樣深深刻印在她的腦海中,理智告訴她,他的良人並非是她。他的聲音平淡卻很沉穩,有着安撫人心的魔力,讓她一時間打開悲傷的大門,“我真是不敢相信他那個人是那麼的不明是非,我跟你講,我從沒有肆意的去討厭過誰,但是那個梁玉玲,我真的非常討厭她,表裏不一,裝得要命。”藍亦塵的眼神暗了暗,大手撫摸着她溼漉漉的長髮,黑而直且量多,“你說的那個梁玉玲,是不是當紅花旦”施甜甜搖搖頭,“我哪裏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甚少關注那些無聊的娛樂圈。”藍亦塵垂眸沉默良久,看着施甜甜哭泣的臉,心裏非常的糾結,“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你講嘛,咱兩還有什麼話不能說。”“梁玉玲她”藍亦塵纔剛提起梁玉玲的名字,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來給了他一拳。重重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劃過嘴角。藍亦塵一懵,整個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緊接着肚子又捱了重重一拳。這時的他纔想起來要反抗,扣住他伸過來的拳頭,藍亦塵擡起腳狠踹那人的胸膛,兩個人同時悶哼一聲,才發現對方是誰。“藍亦塵”“裴亦堂”兩個人同時異口同聲地喊出對方的名字。藍亦塵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眸裏盡是不服輸的氣勢,還透漏出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四分威脅。然而,裴亦堂的重心卻在施甜甜身上,大手一拉,將坐在板凳上的她拉入懷中,神情防備卻誠懇地宣告主權,“她是我裴亦堂的妻子,輪不到你來替我解釋什麼”藍亦塵笑罵一聲:“臉長得醜想的還挺美啊”同樣,裴亦堂勾脣譏笑:“你長得倒不賴,可惜,你想要的已經成爲我的了。奉勸你,打主意之前可要想清楚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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