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欠教育 >第四十章 嫌棄
    施甜甜就像飄零在風雨中的黃葉,沒有方向,看不到曙光,甚至連喜怒哀樂也無從感知。任憑淚水滑落臉頰,沾溼了脣角。而她能做的,只有將對他的愛意捂在自己溫熱的胸口,不讓它因爲痛楚而流失。他醒來,她很高興。可是,他卻忘了她。疏離的語氣嫌惡的神情,如同洛鐵般,深深地燙進她的胸口。若從未喜歡過,就不會經歷失去的悲哀。施甜甜怔怔地坐在旁邊,看着裴亦堂疏離的面孔,只覺得有一把尖刀將她的心剜成了空曠的荒蕪。一抹笑意從她的嘴角彎起,而這笑還爲來得及舒展開來,淚花又再一次滑落。她有太多的話要與他說,可是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說起。他的示好如同六月易變的天氣,昨日剛賜予了她美好又有些糟糕的回憶,今日就要把一切無情地收回,讓即快樂又難忘的過往成爲了日後痛苦的源泉。“堂兒”裴非凡站在門口紅着眼看向裴亦堂,逐漸衰老的身體忍不住哆嗦,看見裴亦堂安然無恙的醒過來,眼眶中的熱淚終於捨得滑落。“爺爺,您來了,身體怎麼樣”說着,掀開被子打算下牀,卻被手上的針頭弄疼了手背。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疑惑不已。“我這是在醫院對了,她是誰”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使得裴非凡和老管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裴非凡上前握住他的手,帶着慈祥的愛意說道:“她是你的妻子施甜甜啊”恰似一道驚雷轟過,炸得他耳朵嗡嗡作響,“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做妻子爺爺,您是不是在騙我”施甜甜咬緊嘴脣不說話,心口酸澀不已,眼裏的熱淚隨着悲傷洶涌而出。裴非凡與老管家面面相覷,握着裴亦堂的枯手隨之抓緊,語氣帶着深深的責備,“你這是什麼話,胡鬧”裴亦堂卻不以爲然,當着施甜甜的面跟裴非凡講道:“至始至終,我想娶的人是玉玲。爺爺,您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用找一個無辜的女孩來演戲,我不喫您這套。”裴非凡突然間忍無可忍,撕破臉來吼了一聲:“住口咳咳咳”“爺爺”“老總”施甜甜與老管家立刻上前扶住他輕拍着他的後背,老管家給他倒了一杯水潤潤喉,裴非凡狠瞪着他,道:“即便我死了,梁家那丫頭也不可能進得了裴家的大門。”裴亦堂擡頭,與裴非凡對視,神情語氣無比的認真,像是在承諾又像是在警告,“那我終身不娶。”裴非凡冷哼一聲,“你已經娶了,她就是你妻子,生死都是”裴亦堂心高氣傲的把頭偏到一邊,正在這時,醫生過來查房。看見裴亦堂醒來,心裏略略驚訝,趕緊過來瞧看檢查。“醫生,他的記憶似乎錯亂了,誰都記得,偏偏不記得我,這是怎麼回事”施甜甜上前詢問,眼裏帶着濃濃的憂傷。醫生仔細檢查他的頭部,淡淡道:“車禍使他腦部受到的震盪太大,記憶缺失也是挺正常的。”“那有什麼可以恢復的方法”“等他情況穩定一些,帶他去你們去過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裴亦堂認真地聽着她和醫生的對話,心裏莫名的反感起來,“喂,別費盡心思了,我是不會相信你這個陌生女人的。”“你閉嘴”眼看着施甜甜的淚水又開始掉下來,裴非凡再一次對他怒吼,“你不相信她還能相信誰”裴亦堂煩躁地閉上眼睛當做什麼沒聽見,他只知道,他心裏裝着的一直是梁玉玲,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儘管爺爺不喜歡玉玲,儘管周圍的人一直反對,他的愛情他的婚姻,從來不需要過問誰。誰若是阻止,他就跟誰過不去。施甜甜的心瞬間被他摔成渣,有那麼一恍惚,覺得沒有必要去維持這段沒有愛情的婚姻。人越是年輕,自我療傷的本領就越強。“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個陌生人,對於我來說,你何嘗不是個陌生人。”忍着心痛將話說出,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裴亦堂,苦笑一聲,“你以爲是爺爺找我來演戲,你以爲你愛的那個人是梁玉玲,殊不知,這一切你根本看不清。”“這位女士,請你出去。”一句冷冷的話讓施甜甜整個人一僵,連叫她的名字都不願意麼隨即,施甜甜笑了一聲,“你叫我離開就離開,當我是什麼,阿貓阿狗麼”不,她怎麼能離開。是他先招惹她的,是他拉着她去民政局的,是他先闖進她的生活的;一切的一切,他就是讓她跌入深淵的罪魁禍首。就算粉身碎骨,就算灰飛煙滅,她也要他重新記起以前和她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和說過的話;然後,再給他一個暴擊,讓他嚐嚐她所受到的痛苦。裴亦堂一噎,神情冷冷地看着她,“我不認識你。”“那又怎麼樣,我認識你就可以了。”施甜甜雙手叉腰,高傲地垂視他,“從今天開始,要麼你跟我回家,要麼我跟你回家,就這樣”裴非凡和老管家站在一旁默默地支持她,他們裴家要的,就是這種脾氣槓又懂事的媳婦。看着施甜甜主動攻擊,裴非凡心裏別提有多高興,恨不得把a大集團的股份再分她一點。他看中的孫媳婦不錯,不愧是施正寧的孫女,連脾氣也一模一樣。“年輕就是好啊”裴非凡安慰地笑了笑,與老管家悄無聲息地走出病房。“老總,梁小姐的事怎麼辦”裴非凡溫和的臉瞬間狠厲起來,“依法辦理。”在施甜甜和裴亦堂正在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梁玉玲的不幸纔剛剛開始。十一月二十一日,有網友爆料當紅花旦梁玉玲因涉嫌違法交通規則被依法拘留五日,罰款三百元以儆效尤。還有網友爆料稱,梁玉玲的演藝生涯走到了盡頭,因其勾引有婦之夫身染污點被多個電視臺封殺。昔日花旦淪落到無戲可拍,更有網友得知梁氏企業日漸衰落,沒有了梁玉玲的資金補貼,恐離破產不遠。梁玉玲剛被保釋回來震驚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播報,本以爲報應只有自己,沒有到還會連累了家族企業。旁邊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震驚中的梁玉玲被嚇了一跳,看了一下手機屏幕顯示的暱稱,頓時鬆了一口氣。“喂爸,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看你做的好事,把我們家的企業弄成什麼樣了”梁平筽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吼出,“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窩囊廢,還不趕緊回來商量怎麼處理”梁玉玲緊握住手機,手背的青筋暴起,似乎在生好大的氣。然而,卻只能淡淡地說出口,“我知道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梁玉玲的出生並沒有給梁家帶來好處,反而被外界詬病。儘管如此,梁平筽還是咬緊牙關挺了過去,把她培養成了名門閨秀。然而,那也不過是他爲了贏得利益的工具。施甜甜知道梁玉玲被拘留五日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期間,除了非魚和嚴玖時常過來探望之外,還有藍亦塵。在知道裴亦堂忘記她之後,藍亦塵可算稱得上是勤勞的蜜蜂,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去,不是給施甜甜端茶送水,就是給她做上熱乎的飯菜。而裴亦堂一如既往地嫌棄施甜甜,整天沒個好臉色,甚至還對她冷嘲熱諷。只是,施甜甜是隻打不死的小強,越挫越勇。今日是裴亦堂出院的日子,嚴玖早早的過來幫忙收拾東西,除了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裴亦堂的問題,剩下的,他簡直要炸了腦袋。“去富貴花園。”“去御景花園。”兩人絲毫不會讓,正大眼瞪小眼的發射着各種電波。嚴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真誠地看了裴亦堂一眼,道:“小堂,你以前和夫人住在富貴花園,而御景花園是梁小姐在居住,你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不能讓人誤會。”裴亦堂微微一愣,然後淡淡說:“我記得你和爺爺挺熟的。”“是的,但不影響我跟你說的事。”“怎麼不影響,你是不是爺爺派來和她演戲的猴子”裴亦堂始終不相信施甜甜是他妻子的這件事,反倒一個勁兒的相信自己。嚴玖站在那裏淡淡地說:“你大可以去富貴花園瞧瞧,當初是你死皮賴臉地求着夫人同居。”“不可能”裴亦堂徹底的黑了臉,“我堂堂a大集團的總裁,怎麼會屈身降貴的去和一個陌生女人同居”施甜甜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從包包裏掏出兩本結婚證打開放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要是有假,你直播喫屎”裴亦堂深邃的眼眸緊盯着施甜甜那張充滿譏諷的臉,緊握成拳頭的手指鬆了鬆,垂眸看向結婚證上的照片,確實是他和她不錯,在看向登記日期,是在半年以前的某一天。“我不信,肯定是你們造假。”施甜甜冷笑,不屑地開口:“你以爲全世界只有你一個男人啊,長得寒磣也就算了,腦子還特麼的智障。想我明豔動人的一朵嬌花,簡直是插在一坨沒有營養價值的牛糞上。”她高估了他的情,他卻低估了她的意。以爲他的示好就是因爲喜歡,沒有想到,僅僅只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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