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帶下人,就這麼一起走了出去。

    望君安的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觸。

    當年白如墨被欺負之後,他出手相幫,帶她去喫飯或者處理傷口,白如墨都是像今天一樣,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的。

    如今還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只是以前低着頭小心翼翼的白如墨變成了抱着琴一身白衣、淡雅清雋。

    偷瞄了身旁的白如墨幾眼之後,望君安的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感慨。

    至於實際上他們並不是“只有兩個人”,而且看似一臉淡然的白如墨還在和溫亦寒商討用什麼材料來做劍鞘的事情,望君安是不會知道的了。

    他只是看了一會兒便有些好奇了,忍不住就多嘴問了一句。

    “阿墨,你爲什麼要抱着這張琴收進空間袋不好嗎”

    “要是你的空間袋不夠大,我可以送你一個。”

    白如墨原本恢復正常的臉色一下子又黑了一半。

    一邊在識海中瘋狂吐槽溫亦寒,她一邊沒好氣地又瞪了望君安一眼。

    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額”

    接連收到兩個白眼的望君安不敢說話了。

    每次問問題都要被瞪,他還是老老實實帶路好了。

    偏偏白如墨又開口了:“你也知道,我昨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接了尋墨大師鑄造的鳴鋒劍。”

    “這劍你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眼饞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暗中下什麼黑手”

    “我抱着琴,自然也是爲了有危險的時候及時出手。”

    “況且抱着琴,總比抱着一把沒劍鞘的劍要好一點吧。”

    望君安聽得連連點頭,低聲說:“你放心,要是有危險,我也會幫你的。”

    話雖如此,他卻是不敢多問了。

    因爲他剛剛居然在白如墨最後一句話裏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望君安安靜了下來,白如墨便又安心和溫亦寒探討去了。

    等到了目的地,她擡起頭的時候才意識到,望君安帶她來的酒樓,正是白浩峯名下的那間鋪子。

    換句話說,現在是她名下的鋪子。

    看着坐在大堂角落裏在記錄什麼的元三,白如墨故作好奇地問望君安:“這間鋪子有什麼特殊的,你常來”

    望君安搖了搖頭,解釋說:“前日和師姐來這裏喫飯,發現他們家換了口味,新菜品的口味不錯,就想請你一起來嘗一嘗。”

    原來他不知道這鋪子和她有關。

    白如墨鬆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試試就試試,她還沒喫過自家鋪子的飯菜,反正今天有人主動花錢,不喫白不喫。

    路過櫃檯的時候,她用目光示意掌櫃不用動作,然後便跟着望君安上了樓上雅間。

    店掌櫃雖然把白如墨來了的事情告訴了元三,但還是把她當做普通客人來對待。

    等待上菜的功夫,望君安想了想還是正色對白如墨說:“阿墨,有些事情,我覺得我該同你說一說。”

    白如墨順手將抱了半天的尋墨琴放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說唄,我聽着呢。”

    望君安猶豫了片刻才說:“我偷偷問過師姐了,師父可能有意將你大姐收入宗門”

    “阿墨,你的資質遠勝你大姐,師父和師姐都親口稱讚過,只是他們對你報仇的事情有些不滿。”

    說到這裏,他稍稍有些激動:“要我說,你不如放棄報復他們,拿出誠意來,以你的天賦,進靈心宗完全沒有問題。”

    白如墨擡起食中二指點着自己的下巴,歪了歪頭看着望君安問:“入靈心宗然後呢”

    望君安沒聽出來她的婉拒之意,一本正經開始給她分析。

    “入靈心宗的話,大宗門的修煉資源遠比在普通家族裏要好。”

    “而且你一直想找尋墨大師,入靈心宗就有機會去尋墨宗,自然也就可以打聽尋墨大師的下落。”

    “而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在靈心宗,我們從小認識,做了同門也能彼此照顧,不是嗎”

    白如墨不以爲然:“你和白如霜同樣從小認識,做了同門不是也能彼此照顧嗎”

    甚至白如霜和望君則的關係還更親密一些。

    要不是望君則和她早有婚約,說不定現在白如霜就成了望君安的大嫂了。

    她微微搖了搖頭:“而且你的師父和師姐對我的印象並不是太好,你又何必勉強他們。”

    她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挺明顯了,但也許在望君安看來這委婉的拒絕根本就不是拒絕。

    因爲接下來望君安就皺着眉頭說:“這怎麼能算是勉強呢”

    “印象是可以改變的,而且他們對你的天賦也十分肯定,你只要放棄報復那些人,一心放在修煉上,師父肯定會喜歡你”

    他的話音未落,身後便傳來滿是不悅的男聲。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讓他們勉強,就要讓如墨勉強嗎”

    望君安條件反射一般向後轉身,就見身後一個一身黑衣、身形修長的男子冷着臉看着他,彷彿渾身都散發着對他的敵意。

    “張口閉口就讓如墨放棄報復那些人,那他們欺負如墨的時候,爲什麼沒人讓他們放棄呢”

    男子冷笑着說:“如墨顧及你的面子纔沒有直接拒絕,你卻只想着讓她跟着你進靈心宗。”

    “你有問過她是什麼想法嗎”

    望君安壓根沒聽進去對方說的是什麼。

    他更多的是驚詫和防備。

    “你是誰你和阿墨是什麼關係”

    這個人是怎麼悄無聲息到了他背後的

    他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白如墨,發現白如墨也是一臉愕然。

    然而那一臉的愕然神色沒過片刻就轉成了無奈。

    “溫亦寒,你突然冒出來做什麼”

    溫亦寒走到白如墨的身邊,一撩衣襬坐在了她的身旁,嗤笑一聲說:“我再不出來替你表明態度,就得你親口說出來了。”

    白如墨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順手將鳴鋒劍從尋墨琴下取出,將琴收回了空間袋。

    “行吧,那你自己拿着這把劍吧。”

    她順手就將鳴鋒劍丟給了溫亦寒。

    溫亦寒接過劍挽了個劍花之後,那把出自尋墨大師之手的鳴鋒劍就徹底不見了。

    一旁的望君安已經是一臉茫然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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