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淙對着衛保兒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讓盛驚華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把位置讓給了季天淙。衛保兒蹙眉,看着弓腰的男子,一臉高傲,“你誰啊”對,她得把嬌縱跋扈一名給坐實,不能給任何人好臉色。“草民是季家二子,在此特意替家妹向郡主謝罪。”季天淙將姿態放的很低。衛保兒冷呵,“原來是季天寶的哥哥啊,不會是來替季天寶討公道的吧,就像咱們喜歡憐香惜玉的範大人一樣。你起來說話,本郡主不喜歡低頭和別人說話。”陡然被點到名的範閆滿臉通紅,侷促的捏緊袖口。季天淙直起身子,誠懇的說道:“家妹向來無理取鬧慣了,沒想到今日竟然是衝撞了郡主,草民特此向郡主賠罪,家妹只是想幫草民的大哥找回場面。”衛長安站出來,語氣帶着十足的痞氣,“你的大哥,不會是那個惡名昭彰的季天霄吧。”季天淙遲疑了一下,“正是,只不過草民的大哥不是那種”“行了,閉嘴本世子和你大哥的賬都沒算完,今天你的妹妹又來觸黴頭,你們一家到真是好樣的,大哥調戲我鎮南王府的姑娘,妹妹頂撞污衊我鎮南王府的郡主。”衛長安極爲粗暴的打斷了季天淙的話。別以爲他看不出季天淙的意思,這個季天淙只不過想利用阿姐而已。衛保兒早就發現了,季天淙似乎和季天霄和季天寶不大對付,不止是對他們,還有對季家的名聲也甚不在乎。因爲在季天寶丟面子甚至是順民帝輕飄飄一句話將季豔林降職時,季天淙毫無波動,甚至把丟了季家面子裏子的季天寶當做毫無感情的陌生人。而在季天寶還有皇帝走了之後,這個一直冷漠的人卻替季天寶來向她道歉謝罪。馬後炮的威力果然不是一般大。還有季天淙說的那些話,雖然句句都是維護季天寶和季天霄的話,還順帶誇了一下季天寶只是爲了她大哥纔會這樣,實際上季天淙顯然是把事情推到了季天霄頭上,他的話裏話外,無一不在透露季天霄纔是罪魁禍首。季天淙就差把“郡主你去找季天霄麻煩,你去報復他吧。”這句話掛在臉上了。對此,衛保兒只是微微一笑,可惜她並不是季天淙眼中可以隨隨便便就被哄騙教唆的單純玩意兒。“那就拜託季二公子回去讓季大尚書哦不,季大人好好管教管教季大公子,畢竟季大公子上次居然爲了一個小倌和我鎮南王府的世子,真是讓人痛心,龍陽之好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事情,我相信季二公子一定會和季大公子好好說的。”衛保兒說出來的話,帶着極其隱晦的曖昧,但是她的眼中透出的是打趣狡黠的眼神。季天淙微微愣在原地,看着衛保兒走向衛長安,然後周圍人探究的目光彷彿要將他燃燒焦灼。佑安郡主彷彿把別人引向了一個錯誤的地域還有佑安郡主離去時的眼神季天淙都彷彿可以聽到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季天霄男女通喫,連他親二弟也不放過云云季天淙:他想死行不行最後季天淙真的是灰溜溜的離開了。衛保兒正想輕輕鬆鬆準備去偏殿換掉衣服時,又有一個人上來了。“多謝郡主方纔替下官求情。”範閆扭扭捏捏的上來向衛保兒致謝。“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衛保兒飛快的扔下來這麼一句話,然後起身離開了,往沈智的方向走去,真是撞了邪了,一個兩個全來作妖,她現在只想去換一套衣服。衛保兒健步如飛,留下一個呆呆愣愣在原地保持着弓腰行禮的範閆。他又做錯了什麼嗎他只想討好討好未來上司的姐姐啊救命啊他不想和一個結了仇的上司共事啊本來準備上前同衛保兒說幾句話的盛驚華望着衛保兒離開的身影,眼底漸漸匯聚着一層冷光。他擡腳就跟了上去,下一秒衛蓯菱就叫住了他,“驚華公子請留步。”盛驚華轉身,眉間溫暖如玉,但是卻透出絲絲縷縷的冷淡,“見過合陽郡主。”衛蓯菱一改高傲的模樣,粉頰含羞,“驚華公子,我們正在玩擊鼓傳花,可是少了人,不知驚華公子可否願意同我們一起玩。”盛驚華餘光往外掃,衛保兒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收斂了眸中那一抹失落,揚着溫潤笑容,“既是郡主相邀,下官盛情難卻,恭敬不如從命。”衛蓯菱咬脣,將身旁的位子讓給了盛驚華坐。她現在整個人都沉浸在盛驚華的溫柔中。沈智嘖了一聲,又擠了進去,“既然少了人,郡主不介意加我一個吧。”衛蓯菱心中極其厭惡沈智,但是她的心上人在一旁,她只能對着沈智報以柔柔一笑,“當然行啊。”沈智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衛蓯菱居然還會對她笑的這麼燦爛可別,您還是別笑了。這樣想着,話就從沈智口中說了出來,“郡主你的笑容如此美好可千萬別對着臣女笑了,都說美人一笑值千金,臣女怕臣女把持不住,一擲千金。”把持不住上去抽你兩大嘴巴子。衛蓯菱面上是嬌羞的表情,內心只想把沈智凌遲處死,五馬分屍。“既然沈小姐也加入進來了,不如長寧小公子也一起來玩吧,權當陪沈小姐好了。”盛驚華倒是不在意幾個姑娘之間的明爭暗鬥,就算衛蓯菱再怎麼優秀,再怎麼美好,爲了盛家的前途和權勢,他決計不能與合陽郡主有關係,他只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微笑着問衛長寧。衛長寧捲翹濃密的長睫輕輕掩下,看着沈智,見沈智根本就沒有想讓他一起玩的意思,衛長寧拒絕道:“我不太愛玩這個,我看着你們就好了。”盛驚華正想還說些什麼,衛長安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沈智你好好玩啊,給我家長寧爭口氣啊。”盛驚華只好作罷。倒是有個他意想不到的人也坐了下來,剛好坐在沈智身旁,“衆位不介意尹某也一起吧。”衛蓯菱一愣,這不是那個據說不喜歡攀炎附勢的狀元郎嗎,她點頭,“自然可以,到時候尹大人要是輸了,可是要親自作一首詩啊。”尹驤笑了笑,“自然是郡主說了算。”衛容與衛長安說話期間,抽空往尹驤那兒看了一眼,見他挨着沈智而坐,而且身子也是微微往着沈智的方向偏,頓時,衛容的眼中就席捲上了壓在眸底的狂風暴雨。尹驤是衝着沈智來的,或者是說,是衝着沈智和長寧來的。衛容低聲在衛長安耳邊說了幾句,衛長安眸中快速閃過一絲詫異,立刻就牽着在一旁踢着腳賞魚的姜晚走向了涼亭中間的圓桌,擠在了沈智和尹驤中間,大大咧咧的說道:“既然長寧不喜歡玩,那本世子就來替他玩玩這個,正好,本世子還沒有玩過這個,尹大人,你往旁邊挪挪。”尹驤臉上很快的就掠過幾分陰霾,不過,他還是笑意吟吟的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兄弟,多謝了”衛長安笑眯眯的,大力的拍了拍尹驤的肩膀,尹驤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更蒼白了,連脣角都在發白,幾絲沙啞壓抑的咳嗽聲從尹驤喉嚨裏溢出。衛容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着,這次尹驤絕對不是裝的了,衛長安的手法到底有多重大概他是體會的到的,因爲衛長安就是衛保兒教出來的。這下,尹驤都可以不用裝什麼病弱書生了,衛長安一掌就可以解決的事。見尹驤這般模樣,爲表同僚之間的互相關懷,盛驚華出口問道:“尹大人這是怎麼了”他就當他沒看見剛纔衛長安那狠狠地往下拍手勁吧尹驤很是艱難的開口,“老毛病了,打攪大家的興致了,在下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說完,尹驤忙不迭的起身,邊咳邊往一旁的小木橋走去,本來是白皙到透明的臉,此刻透着幾絲紅暈,微微蹙起的眉頭,別有韻味。這一番姿態,倒是引得不少未出閣的少女羞紅了臉。沈智對着一直在她身後保駕護航的衛長寧瘋狂吐槽,“那誰一看就是弱不禁風的人。”雖然沈智沒有明說是誰,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衛長寧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將手搭在了沈智的肩頭,朝笑的一臉揶揄的衛長安眨了眨眼睛,衛長安撇嘴吐了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轉頭說道:“哎呦,突然就不想玩了,你們帶我家晚晚玩吧,可別欺負我家晚晚啊。”要不是爲了擠開尹驤和沈智,他纔不玩這種鬼瘠薄玩意呢。說完,衛長安就將姜晚拉到了他的椅子上。姜晚懵懵懂懂的坐上去,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澄澄的看着衆人。衛蓯菱已經無力再說些什麼了她甚至後悔爲什麼剛纔不和衛嵐雲一起離開,好歹在衛嵐雲面前,她可以不用裝的這麼辛苦。就連衛秋也往姜晚身上看了好幾眼,不止是他,還有別的幾個公子也是時不時就往姜晚臉上看幾眼,無他,只是因爲姜晚長得太好看了。而且看起來純良無比,一看就知道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根本不像前段時間傳出來的謠言那般不堪,頓時大家看衛蓯菱的目光也漸漸地有了些變化,因爲那些傳聞不就是從這個合陽郡主口中傳出來的嗎。先前得知衛長安會帶着姜晚來的時候,衆人還等着來看笑話,還想矬銼衛長安的銳氣,結果人是來了,只不過衛長安帶着姜晚躲得遠遠的,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現在終於來到了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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