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保兒收斂起笑容,臉色一寸寸的變得冷漠,她走上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勾起那婢女的下巴,“再說一遍。”“知縣大,大人和欽差大人被困在了困在了”那名婢女陡然被衛保兒眼中一閃而過的兇戾嚇到了,開始口不擇言起來,“據說,生死不明”衛保兒眯眼一笑,全然不顧旁人的神色如何,她伸手解下斗篷,披在姜晚身上,一身紅裳豔麗張揚,裙裾在空中揚起一個細微弧度,“走,咱們去看看,衛容有沒有死在裏面,若真死了,本郡主還可以給他收個屍,若是沒死,嘖那可就不妙了啊。”她說的意味深長,嘴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緩緩擡眸掃了一眼,從姜丹青到什麼都不知道陳舟寄,眼裏頭的興味,叫人看不出衛保兒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衛保兒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側過頭,對着那名婢女一笑,“你倒是說說,爲什麼,會發生爆炸。”衛保兒的氣場太過強大,周遭的氣壓驟降,姜丹青想說上幾句話,卻總是巧妙的被衛保兒適時開口打斷。“是清風寨的土匪幹的”衛保兒覺得甚是無趣,看了一眼姜丹青。姜丹青終於逮着了說話的機會,“郡主,依民婦所見,不如郡主在此歇息片刻,待民婦派人去打探消息如何,清風寨危險重重,民婦着實擔心郡主的安危啊。”“既然姜掌門如此憂心本郡主,那本郡主倒是有個好辦法。”衛保兒神色淡然,“不如姜掌門同本郡主一起去好了,這個衛容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若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個地方,本郡主怕姜氏一族,也會受到影響。”衛保兒的語氣中,已經含着暗暗的威脅了。雖然姜丹青是皇商,可是也僅僅只是個商人而已,哪能比得過朝中大臣。姜丹青手撫了撫鬢髮,突然就走上前,她比衛保兒高出半個頭,妝容精緻的臉上掛着淡淡笑意,頭頂金釵泛着金色光澤,落在衛保兒眼中,她笑笑,“郡主事到如今,您還覺得,您可以完好無損的走出長溪嗎”她轉身,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一羣府中的侍衛圍了上來。將幾人團團圍住,堵在了橋的兩頭。除了陳舟寄嚇得不輕,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之外,衛保兒幾人都淡淡定定的沒有害怕。“別說出長溪了,就算是想出姜府,也是沒有可能的了。”姜丹青嫵媚一笑,帶着風情萬種的姿勢撩了撩衛保兒垂在胸前的幾縷髮絲,“就算郡主有通天的本事,也插翅難逃啊。”衛保兒隨着姜丹青的目光看過去,打量着周圍,驀地就冷冷笑出聲,“本郡主還當姜掌門是個風雅之人,沒成想,只不過是想困住本郡主而已。”窄窄的一座橋,只有一個六角亭,周圍全是湖呵,就算是想和對方打一架也施展不開。姜丹青到真是會選地方,到應了那句插翅難逃。姜丹青咯咯笑出聲,“民婦可不是什麼風雅之人,郡主當真是可愛的緊。”“聽說,府衙裏啊,有一個管郡主叫母妃的孩子,沒想到郡主年紀輕輕,就有了孩子,真是讓民婦刮目相看啊。”阿歡神色一凜,頗有幾分警告的看着姜丹青,讓姜丹青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衛保兒敢來姜府,就說明肯定做好了準備。至於姜丹青派清風寨的土匪往衛容那邊埋炸藥,阿歡不怎麼關心,衛容如何,與他無關,只要不死就行。衛容可是不是什麼容易死的人。姜丹青看着阿歡的神情,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但還是沒有理會阿歡眼神裏的警告。對她而言,司徒暮是她的命,既然司徒暮不想娶她,那也別想娶別人衛保兒往後退了一步,神色淡漠,“姜掌門,這個孩子是誰的,你也心知肚明,當然,如果你硬要是說這個孩子是本郡主的,那本郡主可要和你說道說道了,我能生下這麼大的孩子”雖然現在是危機時刻,但是衛保兒仍是想澄清這種不存在的謠言。“哦,原來如此。”姜丹青笑眯眯的,拍拍手,下一刻,在岸上,突然就出現了一個掙扎不斷的孩童,“郡主看看,這是誰。”衛保兒望過去,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偏偏那孩童嘴裏還喊着,“母妃你這個壞女人,你放開我母妃”他口中的壞女人不用說,也知道是姜丹青。看見司徒子和完好無損,衛保兒的神色就更是冷凝了。她恍若未聞司徒子和的動作,眉梢帶着冷意,“江河呢”“江河”姜丹青哪裏知道江河是誰。衛保兒有些不耐煩,“守在司徒子和身邊的護衛,你把他怎麼了”姜丹青脣角揚起笑,“郡主的關注點倒是讓民婦有些驚訝啊,不擔心司徒公子反而去擔心一個小小的護衛,郡主的想法果然與常人不同。”衛保兒冷呵一聲,江河在她心裏當然比司徒子和重要了。“江河在哪裏。”她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些許的薄怒。那個小護衛,倒是逃得快,姜丹青的人並未追到,不過這些,姜丹青是不會對衛保兒實話實說的。姜丹青頭微揚,“郡主還有心思去擔心一個小護衛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民婦就算是在此地殺了郡主,也無人知曉,民婦可是好心好意的打算送郡主下去同欽差大人團聚呢。”陳舟寄忙問道,“姜掌門,我爹他”姜丹心笑了笑,似是在安撫陳舟寄,“知縣大人沒事,陳公子放心。”好不容易把地方官收入囊中,還沒有利用完,怎麼可以輕易就讓他死了呢。陳舟寄瞬間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和姜丹青是自己人,想了想,他立刻轉移陣地,走到了姜丹青這邊。而阿歡卻是呼吸發緊,他終於開口,“姜掌門,還請你三思而後行,這位可是佑安郡主,鎮南王府的主子,當今皇上的侄女。”姜丹青只是挑了挑那雙鳳眸,沒有說話,阿歡今日怎麼反倒心善起來。倒是一直待在水榭對面看戲的司徒紅錦突然說話了,“掌門大人,這位小哥說的沒錯哦,要是佑安郡主真死在咱們這裏,怕是我們也會惹上麻煩的。”姜丹青眼神凌厲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司徒紅錦,“你來做什麼”她帶着質問,還有兇狠。衛保兒眯着眼睛,心裏已經在猜測姜丹青和司徒紅錦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了。說是合作伙伴,也不像,說是仇人,也不像。“當然是來保人的啊。”司徒紅錦無所謂的聳肩。她來保她哥家的獨苗苗。這時一直在對岸被侍衛抓住的司徒子和突然就叫起來,“是你”“噓。”司徒紅錦淺淺一笑,縱身躍下,衣袂翻滾,“這位小公子可別亂說話哦,姐姐我可是很兇的。”她伸手,點了司徒子和身上的一處穴道,司徒子和立刻就癱軟下去,倒在司徒紅錦身上,睡了過去。姜丹青的表情有些難看,帶着懊惱,早知道就直接把司徒子和這個小賤種給殺了司徒紅錦將司徒子和抱起來,“掌門,郡主,你們慢慢聊,我就帶着司徒公子走了,我一定會給他找個好地方,讓他去見閻王爺的。”說完,司徒紅錦足尖一點,人已離地,踏着青瓦疾行而去。姜丹青長長的指甲掐進掌心,憤恨的咬牙,“司徒紅錦”但是轉念想到衛保兒還在此處,成了她砧板上的魚肉,姜丹青的手就鬆開了。“想必郡主還未許人家吧”姜丹青悠悠說道,“不如在死之前,民婦給郡主找個良緣吧。”姜丹青的目光太過森涼,面容上閃過幾分狠厲。阿歡皺眉,“姜掌門”五年前,姜丹青怎麼對付端王妃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姜丹青抿脣笑,“阿歡大夫着急什麼難道說阿歡大夫也看上佑安郡主了”聽到姜丹青這樣的誅心之言,阿歡眼眸中掠過寒光,“別把我惹急了。”看着阿歡眼中的嚴肅認真,姜丹青收斂了幾分。“郡主。”她轉向了衛保兒,“依民婦看來,陳公子儀表堂堂,風流倜儻,正是個配得上郡主的良人。”陳舟寄懵了一下,費力的消化了姜丹青話裏頭的意思,這是要把佑安郡主交給他啊此等好事,他怎麼能拒絕呢。陳舟寄用下流的眼神瞟着衛保兒,被衛保兒發現瞪了一眼後,目光就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視線不斷地在衛保兒身上流連,而後還流連到姜晚身上。他咬咬舌頭,眼露精光,“姜掌門,本公子看這位姜晚姑娘也是絕色,不如”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衆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姜丹青手一揮,“陳公子若是喜歡,就全給陳公子玩玩好了,不過是兩個女人而已。”衛保兒將姜晚擋在身後。陳舟寄饒有興致的打量衛保兒的臉,再到身段,還說着一些令人惱火的污言穢語,“帝都裏的女人果然不一樣,瞧這臉蛋細嫩的,肯定還是個雛兒吧,在牀上”“嘭”衆人只覺得眼前一閃,一道青色身影飛快掠過。下一秒,陳舟寄就被阿歡一拳打倒在地,“你嘴巴放乾淨一些”陳舟寄被阿歡這一下給打的愣在地上。姜丹青見狀,有些意外,“阿歡大夫”不用說姜丹青,連衛保兒也有些意外。陳舟寄這種牆頭草的貨色衛保兒自然不放在眼中,但是這個阿歡是個什麼情況怎麼看,這個阿歡都是在維護她啊。可是爲什麼連姜丹青也是懵逼的,她和阿歡是自己人,根本就沒想到阿歡會爲衛保兒出頭。陳舟寄忽然也火了,這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啊,竟然敢打他引以爲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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