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掃把追了出來,破口大罵道“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啊,就能來打我們的臉”
“那你把東西還回來”徐蘭畢竟年幼,以一敵二是萬萬不能的。
她機靈地東跑西跳,躲過了劉氏的襲擊。
“媽,媽,你快打死她”徐慧捂着臉在門口又哭又鬧,“這個臭丫頭反了天了。”
徐蘭竟敢上門到她家裏打人,徐慧覺得再沒有比這更侮辱人的了。
劉氏一邊罵一邊追,徐蘭在前面跑得飛快。
很快這兩人的動靜就引來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幹啥呢”翠花大嬸看到劉氏的大掃帚有好幾次都要砸到徐蘭瘦弱的身子上,頓時有些看不過眼了,她攔在劉氏面前,不客氣地說道,“蘭丫頭還是個孩子,你個大人幹嘛這般跟她過不去,還追着她打。”
“是啊,你還是人家長輩,簡直不像話。”
“我看你是不是嫉妒徐蘭她家越來越好,趁着人家打架大人不在,就來欺負晚輩了。”
村民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自從徐蘭教大家認藥以來,腿腳勤快點兒的人家都因此增加了不少收入。
再加上徐蘭生得乖巧,看到村裏人“叔叔嬸嬸”喊得勤快,因此村民們愈發喜歡起這個小姑娘來。
反觀張氏平時爲人刻薄,徐慧又喜到處搬弄是非,和徐蘭相比,這兩人可不受歡迎得多。
“你們怎麼不問問她做了什麼好事”劉氏叉腰罵道,“她把我家慧兒都打成什麼樣子了”
“無緣無故,人家爲啥打你”翠花大嬸撇了撇嘴,“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閒得慌。”
“就是就是。”
“肯定是徐慧又搞出了什麼幺蛾子。”
看到村民們一邊倒幫徐蘭說話的模樣,徐慧忍不住了。
她從家裏衝了出來,猛地一下子摘掉了草帽,哭喊道“我就好心去告訴她娘一點事情,就被徐蘭打成這樣她心狠手辣不是人我可是她堂姐。現在我這般模樣以後如何嫁人”
看着徐慧腫脹得嚇人的臉,村民們面面相覷。
他們只以爲是小女兒家的打打鬧鬧,誰知徐慧居然傷得如此嚴重。
就連翠花大嬸也一臉不贊同地看向了徐蘭。
“大家來評評理,你們看,我家慧兒不過說了幾句話,就遭此毒手。”劉氏跳了出來,“她仗着賺了幾個錢,剛纔拿了一點兒東西說要用東西換,換打慧兒四巴掌”
村民們的目光一下子都變了。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着徐蘭。
這淳樸可愛的蘭丫頭怎麼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
“蘭丫頭啊,她說得是真的嗎”翠花大嬸開口問道。
徐蘭點頭,乾脆地說道“是真的。”
“你,你爲啥要這樣做啊”翠花大嬸震驚地看着徐蘭,“說到底,徐慧還是你堂姐哩。”
“嬸子,你怎麼不問問我,徐慧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徐蘭一臉氣憤地看着徐慧,把她是怎樣詛咒自己害得張氏受傷,又偷水桶,又偷拿東西的事說了一遍。
徐慧被村民們的目光盯着,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那些或喫驚或鄙夷的眼神猶如一個個巴掌般朝着她的臉打來。
她心中發慌,當即梗着脖子喊道“你胡說,我纔沒有去你家拿東西。”
“我胡說”徐蘭冷笑幾聲,“我可是有證據的。”
證據
這事兒怎麼還會有證據
徐慧是一點兒都不信,反而以爲徐蘭是在虛張聲勢。
“你看看這是什麼”徐蘭拿出了張布單子,正是她鋪在被褥之上保暖用的。藍色的布單子上有兩個醒目的大腳印,附近還有不少泥點子。
“你去我家偷東西,還在我的牀上踩了兩腳。”徐蘭氣憤地指着布上的腳印,“有本事你把鞋子脫了,讓大夥兒看看鞋底是不是一模一樣”
徐慧往後退了一步,額頭上冒出了許多冷汗。
劉氏縮了縮脖子,想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
“對啊,快把鞋子脫了比一下就知道誰在撒謊了。”翠花大嬸心中對徐蘭的說辭已信了八分。
別的不說,光看張氏和徐慧那副心虛的模樣,就知這件事肯定有貓膩。
“你們說讓我脫鞋我就脫啊”徐慧往後又退了幾步,“我畢竟是還未出嫁的大姑娘,這腳豈是能讓人隨便看的走開走開,我身上難受要回去塗藥,誰攔着我耽誤了我擦藥,等下我便找上你家裏去。”
她一邊說着,一邊推開人羣找自家跑去。
而張氏早就躲進了屋子。
見這兩人不敢驗證灰溜溜離開的樣子,村民們當即知道了到底是誰在說謊。
翠花大嬸拍了拍徐蘭的肩膀,忍不住嘆氣道“蘭丫頭,你可真是受罪了。”
周圍的村民也頗爲感同身受地附和着。
是啊,任誰攤上了這門親戚,可不是又受罪又倒黴的。
很快的,徐家大房二房之間的新糾葛傳遍了整個村子。
陳氏在門口曬太陽,卻是聽了一耳朵,在聽到徐蘭竟然又拿了幾匹布料過去時,她忍不住往地上狠狠的“啐”了口痰,急急地趕回了家。
家中徐蘭還未回來。
張氏覺得腳傷好了許多,正慢慢起身在廚房摘菜。
陳氏回到家中,二話不說,直接在柴房中抽出一根柴火就要朝張氏身上打去。
“哎呀”張氏一時不察,被重重地打在了背上。
“打死你個喪門星。”陳氏惡狠狠地盯着她,嘴裏罵道,“你那個好女兒,居然把家裏的東西白白拿去送人家裏有再多東西也不夠她糟蹋的。”
之前徐蘭沒有給陳氏買做新衣服的布料已經讓她記恨萬分,如今聽到徐蘭竟把好好的布料白送給了劉氏,這讓陳氏心中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
“那是蘭兒掙來的東西,她想要怎麼處理,和娘你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張氏一瘸一拐,躲避着陳氏打來的柴火。
“閉嘴,成天跟我頂嘴”陳氏兇狠地罵道,“今日看我不活撕了你個賤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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