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氛圍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偶爾能聽到溫暖昏睡中難受的囈語。
“好了好了,回去幫你上藥,再忍一忍。”
楚慕語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按住溫暖的雙手防止她亂抓,“蔣小溪,你行不行啊,都快開出自行車的速度了嘿。”
“別煩我,我可是有自己的專職司機,好久都沒開過車了。”
小心翼翼的攥着方向盤,蔣小溪額頭見汗,睜大眼睛看着車水馬龍的道路,開始後悔自己太沖動了一點。
早知道就說自己沒有駕照,哪還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呢
楚慕語沉默片刻,眼看着溫暖更加難受了,無可奈何的道:“你找家藥店靠邊停車,之後不用回來了,讓你的專職司機來把你接走。”
“好啊”
蔣小溪如蒙大赦,第一次覺得楚慕語還是有點好處的。
選了最近的藥店停車,她一溜煙的鑽出車子,對祁焱道了句抱歉,舉着手機走遠了。
“祁總,麻煩你來照顧一下溫暖,別讓她撓過敏的地方。”
楚慕語分身乏術,只好招呼着愛答不理的男人,“普通的照顧就好,我說的可不是肌膚相親的那種噢”
祁焱瞥了她一眼,打開車門下了車。
看似很不情願的坐到溫暖的身邊,暫時接替了楚慕語的工作。
楚慕語抓緊時間去買了幾種藥膏,回來之後一股腦的丟在祁焱身上,“紅色和藍色是外敷的,裏面有礦泉水,白色的藥片服三顆。”
說完,趁着警察叔叔還沒來貼條,楚慕語爭分奪秒的鑽進駕駛室,輕而易舉的發動了車子。
祁焱不耐煩的扯開袋子,依言拿出裏面的藥膏,在指尖上擠出大大的一坨。
擡手按住不舒服的溫暖,他撩開她頸間的髮絲,慎重的塗了厚厚的一片。
藥膏冰涼的滋味讓溫暖清醒了幾分,眼睛紅紅的看着面前的虛影,疑惑的問:“楚小姐”
祁焱眼神陰鬱的睨着醉醺醺的小女人,黑着臉沒有開口。
楚慕語瞟了瞟後視鏡,配合的安撫道:“在呢在呢,你接着睡,很快就到了。”
“嗯”
溫暖軟綿綿的應了一聲,纖細的手臂攬住祁焱的脖頸,想要換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擡手攬住送上門來的溫香軟玉,祁焱享受着這久違的待遇,更加堅定了不能放她離開的念頭。
在這個世界上,強者爲尊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這場男歡女愛的遊戲中,只有他可以宣佈結束,而溫暖沒有這樣的權利。
眼看着溫暖投懷送抱,楚慕語哭笑不得,只好儘量加快了車速。
按照導航上的指示,她選了條錯綜複雜的小路。
車技極好的轉來轉去,繞開了容易堵車的路段,在最短時間內到達了預定的地點。
打量着前方沐浴在午後陽光中的小別墅,楚慕語下了車,在密碼鎖上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房門應聲而開,落地窗前垂着厚厚的簾幕,四處都是漆黑一片。
摸索着找到水晶吊燈的開關,楚慕語打開燈,回去敲了敲車窗,皮笑肉不笑的說:“祁總,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溫暖,醒醒”飛庫 ..
在溫暖耳邊打了個響指,後者依然好夢正酣。
楚慕語放棄了這無謂的舉動,千辛萬苦的把她從車子裏揪出來,扶着她往樓上走去。
隨便找了個房間,把不省人事的溫暖放在大牀上。
楚慕語去浴室準備洗澡水,出來的時候想起這別墅裏還有個衣冠禽獸,順便反鎖了房門。
於是,等祁焱洗漱完畢。
百無聊賴的想要看一看溫暖的情況時,迎接他的是關門落鎖的現實。
不滿的磨了磨牙,祁焱擡手拍着門板:“楚慕語,開門。”
“祁總。”房間裏,楚慕語戲謔的嗓音不近不遠的傳來:“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祁焱樂了,慢條斯理的道:“你出來,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房間裏,楚慕語漫不經心的擦拭着頭髮,回眸看了眼醉的不輕的溫暖。
僅憑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她不知道溫暖和祁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沒有錯過溫暖輕聲呢喃出的名字。
雖然祁焱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溫暖喜歡,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溜溜達達的走過去打開房門,楚慕語走出房間,挑眉瞧着面前的男人:“你想怎麼商量”
“當然是”
祁焱意味深長的勾起脣角,一個箭步衝進房間內,砰的一聲反鎖了房門。
楚慕語:“”
揣測了一下房間中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相信祁焱還不至於禽獸到對病中的溫暖做些什麼。
至於溫暖會不會回心轉意,就要看祁焱接下來如何表現了。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楚慕語打開隔壁的房門。
孤單寂寞的躺在大牀上,她空虛寂寞的抱着枕頭,懷念着戰爺的體溫和氣息。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楚慕語琢磨着要不要給對方打個電話,同時看到了墨雲端回給她的消息。
猶猶豫豫的打開消息欄,來自墨雲端的信息向來都很簡短。
“你在哪,我要見你。”
楚慕語抿了抿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雖然這幢別墅裏黑漆漆的,但外面不過是下午兩三點鐘的光景,出去見個面綽綽有餘。
但是
問題並不在這裏。
糾結的把自己埋進枕頭,楚慕語閉上眼睛,按捺住想要立刻見到墨雲端的心情。
怎麼會這樣呢
即便明知道墨雲端不喜歡她,卻還是無法改變她的心意。
心煩意亂的想了很久,楚慕語沒出息的蔫頭耷腦,最終選擇了逃避。
想要見到墨雲端,又不想面對他討厭她的事實,這種不死不休的偏執真是讓人痛苦不已。
既然如此。
不見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對任何人而言。
想到這裏,楚慕語落寞的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再來回答墨雲端的見面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