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命令,本公子當然不敢違抗。只是太子殿下爲採花賊而來,這金鳳樓之中採花賊無數,誰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位?!”容珏戴着半截面具,但依約可以看出他媚眼如絲。只剎那功夫,瑩亮的月光,便隱沒在交疊一瞬的墨色長睫中。

    百里孤煙不由扯了扯嘴角,眸中略帶笑意。他說得不錯,來逛金鳳樓的,自然都是採花賊。

    宗政昭顏棕色的瞳仁愈來愈深,怒意漸長:“本王要找的採花賊,穿白衣,戴銀質面具,身形與容世子相仿,金鳳樓中若是找不出第二個人,那本王就不得不懷疑容世子你了!”

    容珏笑了笑,回眸望向霍青瀾,挑逗着問道:“寶貝兒,爺這樣英俊挺拔的身姿,你在金鳳樓中試過第二位麼?”

    霍青瀾連連搖頭:“爺,您肩寬腰窄、胯大腿長,持久力強,金鳳樓中無人能及!”

    宗政昭顏的面色陰沉了下去,轉眼之間腰中的長劍已經出鞘,直指容珏面門。

    容珏連忙擺手,眸中故露驚恐之色,“不過跟太子殿下開個玩笑,何必拔刀舞劍的。爺不會武功,不跟你打!”說罷,他便摟着霍青瀾上樓,作勢要跑。

    “站住!”宗政昭顏怒斥一聲,“當日採花賊在將軍府之中被上官姑娘的髮簪刺中,背上應有傷疤。你當着大家的面,脫下上衣,讓本王驗一驗傷!若你沒有受傷,本王還你清白。但倘若你身上卻有傷痕,就隨本王進宮見皇太后,伏法認罪!”

    容珏邁開的步子一滯,回頭的時候,眸中已經蓄滿了笑意。

    “說來說去,太子殿下還是想看爺的身子,爺無所謂,脫給你看,便是了!”容珏暖暖笑出聲來,聲線渾厚而溫暖,如山泉,如清澗。

    百里孤煙心裏默默地輕笑:聽這聲音,在房事上,他應該是個攻。

    宗政昭顏壓下怒意,緊抿的薄脣緩緩開啓,冷聲道:“脫!”

    他一聲令下,容珏上半身的長袍就像脫了線一般,毫無阻力地,一垂到底。

    “嘶——”

    衆人看到他的背,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瑩白透亮的肌膚上佈滿青紫交加的吻痕、鞭痕,密密麻麻的一片,如同藤蔓一般,爬滿了他的整個背部。

    這得縱慾多久,纔會搞成這副模樣!

    在場的侍衛紛紛瞥過臉去,不好意思盯着看。

    容珏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長臂鬆垮垮地甩了甩,而後拾起地上的袍子,重新罩上,眯着眼眸望向宗政昭顏:“太子殿下要我脫衣,一定是故意的吧——”

    宗政昭顏被他氣得不輕,冷聲喝道:“容珏,你不要以爲弄些傷痕來掩人耳目,本王就可以不追究!”

    “爺好怕哦!”容珏半倚在身側樓梯的扶手之上,姿態懶散,“太子殿下要怎麼追究?將本公子抓到皇太后面前,而後讓皇太后瞪大了眼睛在本公子的背上找,看哪一塊是被簪子扎傷的,哪一塊是被男人咬傷的,哪一塊是被皮鞭抽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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