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宗政昭顏被他氣得面色通紅。

    百里孤煙看在眼裏,竟覺得解恨。但轉念一想,那個混蛋大庭廣衆之下扒光她的衣裳,偷摸她的屍體,實在可惡,不能讓他這麼囂張下去!

    “太子殿下。”她喚了一聲,聲線如泉水般溫潤,“臣女倒是有另外一個法子,可以查明真相。”

    宗政昭顏一怔,原以爲她不打算幫他,想不到此刻竟然開口。

    “琬妹妹,請講。”他對她始終是一副暖聲暖氣的態度,面上溫良如玉。

    百里孤煙清眸如刀,冷冷對上容珏的視線,薄脣微啓:“方纔容世子說他不會武功,而臣女當晚所見的採花賊卻武功高強,飛檐走壁不在話下,更能一掌劈開棺蓋,震斷玄鐵,內力深厚,非常人能及。殿下不放與他交手試試,看他是否真的不會武功——”

    百里孤煙的脣角微微勾起,面上閃過一抹寒光。

    倘若容珏想要脫罪,就必須假裝不會武功。以宗政昭顏那小人氣度,只要對方不還手,勢必將他打得非傷即殘,不能下牀走路爲止!

    容珏的身形顫了顫,望向百里孤煙的視線中如藏了刀劍,恨不得剖開那個女人的胸口看看,她的心肝到底有多黑!

    “好!”容珏將霍青瀾推開,雙臂張大最大,做擁抱狀,“太子殿下,就來試試吧!”

    “爺!”霍青瀾擔憂地望了他一眼,焦急喊出聲來。

    容珏便笑着回眸:“怕什麼?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非君子所爲。太子殿下是我朝正宗,爲人光明磊落,必定會點到即止的!”

    宗政昭顏棕色的瞳仁中閃過一抹險惡:本王必定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點到即止!

    百里孤煙敬佩大將軍容靖遠,但又想教訓容珏,未免鬧出人命,令大將軍無人送終。她連忙快步上前,從宗政昭顏手中奪過他的佩劍,道:“殿下,我們這次來只是爲了抓採花賊,沒必要毀人房屋。這佩劍,就不需要用了。”

    宗政昭顏見容珏亦未帶佩劍,若他持劍,豈不是自詡不如武功不如容珏。他朝着百里孤煙溫潤一笑:“琬妹妹心善,就聽你的。”

    宗政昭顏足下輕點,直朝着二樓飛去。

    容珏愣愣望了他一眼,步子微微一動,衆人皆以爲他要出手攻擊,熟料,他陡然轉身,腳下長了輪子似的,飛快地往二樓逃跑!

    “呵——”

    容珏動作滑稽,一腳踩在了自己的長袍之下,自己將自己絆了一跤,摔得鼻青臉腫,惹得樓下衆人鬨笑不止。

    百里孤煙亦跟着掩嘴巧笑。

    唯獨霍青瀾一人眉頭緊擰,口中不停嚷嚷着:“爺!小心左邊!小心右邊!還有上邊!”

    宗政昭顏招招狠辣,並不奪他性命,只是擊他要害,逼他出手!

    一時之間,戴着面具的容珏就如同一個滑稽的小丑,在二樓的樓梯上上躥下跳,手舞足蹈,毫無招式可言!

    宗政昭顏知他鐵了心不肯出招,於是故意將他引制圍欄最高處,而後一掌劈向他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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