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你這是做什麼?琬兒的丫鬟說錯話做錯事,自有琬兒來教訓,不敢勞煩姨母出手!況且,這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另有其人,姨母說冰漪僭越,自己又何嘗沒有僭越?!”百里孤煙原想息事寧人,偏偏有那些不知好歹的,想着要傷害她身邊的人!

    夏雲珞聽了,氣得臉都紅了。她回眸望向人羣,人羣中似有人在應和:“那上官婧琬說得也不錯,說到底只是個姨娘,裝什麼威風呀!”

    “琬妹妹說得不錯,這件事由本王來管,二夫人就不用操這個心了。”

    夏雲珞剛要發怒,便被宗政昭顏悄聲制止。他一副溫潤如玉、彬彬有禮的模樣,“既然琬妹妹身邊的丫頭說,相府裏頭好些人都可以作證,本王倒要看看有誰能作證。”

    宗政昭顏說着,緩步走到上官婧初面前,單手挑起她的下巴,認真問道:“婧初妹妹,你能作證麼?”

    上官婧初一向安於本分,不敢摻和進這些鬥爭之中,壓低了腦袋道:“回稟太子殿下,婧初前陣子隨母親回了趟孃親,不在府中,所以相府之中的事,婧初並不清楚。”

    宗政昭顏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勾了勾脣角,將視線轉移到上官婧瑤身上,又問道:“那婧瑤妹妹,你能作證嗎?”

    上官婧瑤一心想着巴結權貴,又怎麼敢得罪太子,連連搖頭:“婧瑤不懂園藝,根本認不出這麼多品種的梅花來,也分辨不清太子殿下上次送來相府給琬妹妹的是不是這一株。”

    宗政昭顏笑了笑,又回頭望向上官婧眉。

    上官婧眉對百里孤煙早已厭惡至極,自然恨不得落井下石,十分肯定道:“我可以作證,太子殿下上回送來相府的只是普通的寒梅,與這株早梅的價格相差甚遠,形態也完全不同。”

    宗政昭顏十分滿意地笑了,回頭望向冰漪,“你所說的人證呢?空口說大話不要緊,但誣賴本朝皇子可是大罪!”

    冰漪委屈地快要哭出聲來。

    百里孤煙將她護在身後,笑着迎了上去,對宗政昭顏道:“太子殿下說不是便不是了,何必爲難一個丫頭?太子殿下既然認定是臣女毀了九龍戲珠,那就將臣女殺了抵罪好了。”

    她將脖子一揚,毫不畏懼地送到宗政昭顏的劍上去。

    宗政昭顏那棕色的瞳仁驟然緊縮,逼近她身邊,壓低了嗓音問道:“你真不怕死?”

    百里孤煙回眸一笑:“太子殿下,臣女一點都不怕死,臣女只怕,太子殿下若是真的殺了我,不好向陛下交代。臣女縱使千錯萬錯,也曾經是十八皇子的救命恩人,見過那個刺殺十八皇子的兇手!殺了臣女,你可以解一時之恨,只是陛下與你之間將永遠留着一道罅隙!”

    “你威脅本王?!”宗政昭顏狠狠逼視着她。

    百里孤煙湊到他耳畔,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殿下,臣女就是威脅你,你又能怎麼樣呢?!是今日出一口氣重要,還是他日登上皇位重要,太子殿下應當仔細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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