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淡淡瞥了他一眼,眸光清冷如刀,彷彿在說:不幫,爺不能爲了一個女人壞了大事。
霍青瀾狠瞪了回去:“主子,你就繼續裝吧,屬下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時?!”
宗政昭顏逼視着百里孤煙,冷聲威脅道:“十八弟圍場遇刺的事,只要你肯出面幫本王澄清,證明本王的清白,本王今天就饒你一命!”
“要我證明你的清白,你卻陷我於不清不白,憑什麼?”百里孤煙揚起臉上,無所畏懼,“現在是太子殿下求我,而不是威脅我,求人的人該有怎樣的表示,相信不需要我多說!”
宗政昭顏盯着她那雙銳利如刀的眼睛,許久才一甩手,扔開手中長劍,仰天大笑道:“誤會!全都是誤會!”
百里柔雪和上官婧眉紛紛震驚不已地望着他。
夏雲珞也忍不住爲自己的女兒開口:“太子殿下,證據確鑿,又怎麼會是誤會呢?!”
宗政昭顏回眸,笑對衆人,指着地上的碎瓷片道:“大家再仔細看看,蟒生四爪,五爪爲龍,這不是九龍戲珠,不過是民間仿製的九蟒戲珠罷了!”
百里孤煙在心底輕哼,想着:你是當朝太子,你說是蟒便是蟒,你說是龍便是龍,誰又敢違逆你呢?
其實那青瓷早已上了年份,經歷風吹日曬,哪裏看得出究竟是四爪還是五爪,就是他說成三爪,也會有人信的!
宗政昭顏連忙上前,伸手替她扶了扶肩上的塵土,安慰道:“琬妹妹,方纔讓你受驚了。”
夏雲珞聞言,爲自己的女兒感到不服,咬牙怒道:“太子殿下,受驚是柔雪纔是!就算撇開九龍戲珠的事不說,她將柔雪傷成這樣,難道不應該負責麼?!”
百里孤煙沒有開口說話,一直低着頭的腦袋突然擡起來,扭頭遞了一個眼神給宗政昭顏。
宗政昭顏的雙手已經在身側握拳,但爲了她那一句證詞,他又不得不忍下來。
宗政昭顏走到百里柔雪身側,一字一頓地問道:“雪兒,本王只問你一次。方纔是你自己不小心,腳下滑了,才撞上了門柱,根本不關琬妹妹的事,對不對?!”
百里柔雪難以置信地望着他,怔怔張大了口,卻發不出聲音來。
“蓮心不懂事,什麼都沒看到就胡說八道,本王原諒她護主心切。雪兒,如果你也不懂事,那就令本王心寒了……”宗政昭顏一字一頓,語速極其緩慢,棕色的眸子裏藏着危險的氣息,彷彿每一個都帶着威脅的含義。
百里柔雪與他相處這麼多年,又怎麼會聽不懂他的意思。她鎖緊眉頭,悄悄點了點頭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根本不關琬妹妹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呢?”百里孤煙笑指地上碎落一地的寒梅,“表姐身邊的丫鬟方纔還說這株早梅是我砸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