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苑。

    上官墨得了消息,趕來給大夫人報信,“孃親,那丫頭已經收拾好包袱,準備出門了。不若,我將守門的侍衛全都撤了,也好保證她能輕輕鬆鬆地逃出去?!”

    大夫人狠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腦殼兒上使勁兒敲了敲,“你說說你,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做事的時候,還是不走心呢?!那丫頭又不是傻子,你故意這麼做,豈不是遭人疑心?!”

    “那兒子該怎麼辦?”上官墨撓頭。

    上官婧眉從內屋緩緩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道:“照說我,大哥就該加派人馬,將偏院守得嚴嚴實實,讓那丫頭知道我們是認真的!那丫頭鬼點子多得很,不怕她跑不出去——”

    “眉兒說得不錯。”大夫人向她投去讚許的目光,“我們守得越嚴實,那丫頭便跑得越起勁兒!我們吃了這麼多次虧,可算是摸清她的性子了,是時候好好教訓教訓她了!”

    晨光透過稀疏的樹葉,在偏院門口的花壇裏印下斑駁的樹蔭。

    冰漪收拾好行李,急匆匆闖了進來,對百里孤煙道:“小姐,大少爺在屋子外頭派了雙倍的人馬守着,我們想要逃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百里孤煙心思微動,笑道:“不怕,我們光明正大地走。”

    “光明正大地走?”冰漪喫驚不已,“可是老爺不許……”

    “冰漪,你去門口花壇摘一下崖姜來,再找一個飯籃子過來,將行李塞進去。”百里孤煙吩咐道。

    冰漪木訥地點點頭。反正小姐讓做的事,她從來都不懂,但每次都不會有錯。她已經懶得再去問原因了。

    百里孤煙命冰漪拎着飯籃子,自己則捧着一個小藥罐子,大搖大擺地朝着相府大門口走去。

    彼時,上官贇剛巧下了朝,往屋裏走,與她們二人撞了個正着。

    上官贇眉頭一蹙,瞪向百里孤煙,呵斥出聲道:“琬兒,你這是做什麼?!爲父不是吩咐過了,不許你去雲害寺見你母親麼?!”

    百里孤煙笑了笑:“爹爹,女兒這會兒不是去見母親。”

    “嗯?”上官贇挑了挑眉,有些詫異地望着她。

    百里孤煙便道:“爹爹難道忘了麼?前天太子殿下傷了右臂……”她說着,突然垂下眼簾,面上露出一抹紅暈,“女兒昨日查了醫書,知道崖姜草對治療跌打骨傷很有效,恰巧女兒的花壇里長了幾株,所以特意命冰漪摘了,研磨成藥,準備送到太子殿下府上去。”

    “當真?”上官贇眉間藏着幾分疑慮。

    “千真萬確!”百里孤煙將那藥罐子打了開來,一股藥草味兒便撲面而來,“爹爹,你看……”

    上官贇哪裏懂什麼草藥,但見她這麼坦然,也就信了。臨了的時候,他眸光一瞥,剛巧看到了冰漪手上拎着的飯籃子,禁不住停下步子問道:“琬兒,這是——”

    百里孤煙掩嘴一笑,面上露出幾分嬌羞之態:“馬上就到正午了,這是琬兒爲殿下準備的藥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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