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贇聞言,面上露出些許恍然,而後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琬兒,你能有如此覺悟,爹爹真爲你感到高興。百里柔雪雖然是內定的太子妃,但太子側妃的位置還空着呢!只要得殿下寵愛,這正室和側室的區別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些都只是虛名,只要能幫到爹爹,都不重要的。”

    百里孤煙溫婉答道。她這樣一句話,幾乎說到了上官贇的心坎兒裏。

    上官贇再無疑慮,大大方方地讓開一條路來,並且吩咐管家:“去給二小姐備車。”

    “是。”

    百里孤煙和冰漪一上馬車,便一路直奔城門而去。

    出了城門,往西狂奔了五十里路,駕車的馬匹終於承受不住,癱倒在地。

    前面是荒無人煙的山丘,眼見着夕陽漸漸西沉,百里孤煙嘆息一聲道:“冰漪,你去那邊的林子裏撿一些柴火過來,我去一旁的水塘捉兩條魚,就當做是晚膳了。”

    冰漪嚇了一跳,指着這陰森恐怖的樹林道:“小姐,你是說,我們今晚要在這裏過夜?”

    百里孤煙聳了聳肩,“這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也只能如此了。再說,我此行是爲了救孃親而來,也沒工夫住宿享樂,能省的時間就省下吧。”

    “是。”冰漪有些害怕,忙點燃了火摺子,去一旁的樹林裏撿柴火。

    百里孤煙則隨手摺了一根細長的竹子,將一端用匕首削得尖尖的,而後循着水流聲,朝着不遠處的河流走去。

    出了山林,有一條小溪,從山丘之上,潺潺流水。溪水清澈見底,細看之下,可以發現不少小魚正在水中嬉戲。

    百里孤煙放下竹竿,傾下身子,捧了一捧水,洗去臉上的塵土,灰濛濛的皮膚終於又變得白淨細膩。趕了半天的路,她都沒有停下喝一口水,脣瓣都快乾裂了。

    百里孤煙隨手摘了一片荷葉,打算接點水喝,便見溪水中有一道黑影突然閃過。她尚未來得及張口大喊出聲,已經被人從背後捂住了口鼻!

    那人蒙面而來,下手狠辣,不像是人販子,倒像是受了誰的指使,故意謀害她似的!

    百里孤煙的口鼻被捂住,喉嚨被那人的另一手卡得緊緊的,勒得她生疼,隨時都要擰斷似的!她奮力地掙扎,但到底是柔弱女子,根本敵不過對方的力氣。她身子傾了傾,餘光一撇,便瞧見水中倒影中那人的身形……旁人蒙了面,她或許認不出,但是宗政昭顏身邊的人,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

    這身形,這身手,猜都不用猜,一定是血魘!

    惶急之中,她用盡全力,手肘朝着血魘的下身撞去,試圖打他個措手不及!但血魘可是京城中一等一的高手,又怎麼會屈服於她這樣的花拳繡腿之下,那一擊最多就是爲她爭取了一口喘息時間,使她沒有因爲窒息,立刻死去而已!

    百里孤煙望了一眼湍急的流水,急中生智,縱身一躍,跳入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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