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香遵照小姐的吩咐,在夫人喫紫河車之前,先用簪子試了試毒,簪子沒有變黑,應該是沒有毒的。”拈香溫婉道,“小姐,不必擔心夫人的身體。”

    “我知道了。”百里孤煙握緊了手帕,回眸對冰漪道,“冰漪,幫我備車,隨我去一趟風雅閣。”

    “又去風雅閣?”冰漪瞪大了眼睛,“小姐,要是讓夫人知道,又要責怪你了!”

    百里孤煙脣邊溢出些許笑意來,“孃親都要出嫁了,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有時間責怪我?”

    拈香掩脣巧笑。

    百里孤煙回頭吩咐道:“拈香,要是孃親問起,你就說,她女兒去街頭幫她置辦嫁妝去了!”

    “是。”拈香乖巧答道。

    丞相府閣樓。

    三夫人正在閣樓之上逗着鳥兒。

    上官婧初緩緩走了進來,同她一起給鳥兒餵食,而後閒聊道:“孃親,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巧可以看到上官婧琬和她屋子裏的兩個丫鬟呢。”

    “嗯。”三夫人淡然自若。

    上官婧初又道:“方纔女兒剛好從假山後頭經過,聽到了她們三個的對話。”

    “怎麼說?”三夫人挑眉。

    上官婧初便道:“上官婧琬已經發現了那紫河車的問題,但因爲沒有危及到五孃的性命,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會兒說是要去街頭給五娘置辦嫁妝呢!”

    “這人吶,就不能得意忘形。”三夫人冷哼一聲,“她這會兒有多開心,等老五和宗政芸一樣,突然間沒掉的時候,她哭都來不及!”

    “孃親說得是。”上官婧初掩了掩嘴角的笑意,“在這宅子裏,也就只有像我們這樣謹言慎行的人,才能活得長久。”

    三夫人回過頭,撫了撫上官婧初的長髮,“初兒,你說得不錯,你再熬一熬,等到老五死了,上官婧琬再跟老二玉石俱焚,你四娘又生不出,這當家主母的位置便非我莫屬了。到時,孃親一定會幫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嫁得比她們所有人都要風光,叫她們所有人都羨慕不來!”

    上官婧初溫婉點頭:“孃親,到時您也會很風光的,我們母女二人一道風光。”

    出了相府,百里孤煙直接將冰漪丟在街上,讓她採購一些置辦喜事需要的紅燭和香火,她自己則直奔風雅閣而去。

    彼時,容珏還在金鳳樓熟睡。

    霍青瀾火急火燎地闖進來,衝着他大喊出聲道:“爺!琬郡主已經跑到對面風雅閣去找你去了,你再不起來,就要穿幫了!”

    容珏聞言,一個鯉魚打挺,立刻從牀榻上翻坐了起來,來不及梳洗,他直接將臉上的面具摘下,朝着霍青瀾面上一罩,自己則從二樓的窗戶一個翻身,飛快地閃入了風雅閣的廂房,躺在牀上,假裝挺屍!

    百里孤煙走到屋門口的時候,小聲敲了敲門。

    容珏忙明知故問道:“誰呀?”

    “雲大哥,是琬兒。”百里孤煙低低應承了一聲。

    這一聲“雲大哥”叫得他十分受用,容珏摸了摸下巴,壓抑着心頭笑意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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