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漪喫驚地望着她:“小姐,你拿火摺子做什麼?!”
百里孤煙咬脣道:“燒了這個香囊。”
冰漪急得跺腳:“你要是燒了這個香囊,要拿什麼去見洛城太守?!”
百里孤煙挑了挑眉頭道:“即便我將這個香囊原封不動地交給洛城太守,奶奶也不會相信我的。奶奶清楚我的性格,她知道我聰明多疑,一定會拆開香囊去看紙箋上的內容……”
“那——”冰漪眉頭緊蹙,感覺自家小姐陷入了一個死局,跳不出來了似的。
百里孤煙便道:“你別急,我的事我自然會處理妥當。你讓車伕繞過洛城,直奔冰城而去!”
“啊?!”冰漪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那洛城太守豈不是要落空?!這大雪天的,在約定的地方站上個一天一夜,可不好受啊!”
百里孤煙點頭,嘴角竟不由勾出幾分笑意來,“是呢!爹爹還怕他不夠冷,特意挑了個深山——”
“小姐!”冰漪急得面色煞白,完全不能理解,自家小姐爲什麼還能笑出聲來。
丞相府後院。
上官贇走到老夫人跟前,朝着她拜了拜道:“母親,兒子來向你辭行。”
“嗯。”老夫人閉着眼睛,應承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放心,一定會跟過去看的。”
“不錯!”上官贇眸光一狠,“我要親眼看到那個丫頭將香囊交到洛城太守手中才行!只要是她親手交的,而香囊裏面的名單又變了卦,那就只能證明她早已聯合外人,背叛了丞相府!”
“是,兒臣拜別。”上官贇朝着她磕了個頭,轉身便要離開。
他走到門口,步子已經跨出了門檻,卻被老夫人叫住。
“贇兒。”
上官贇回過頭,望了她一眼,問道:“孃親,您還有什麼吩咐?”
老夫人驀然睜開眼睛來,眉頭蹙了蹙,乾啞出聲道:“母親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孃親請講。”上官贇垂首道。
老夫人便道:“倘若那個丫頭真的是叛徒,你要怎麼處置她?”
上官贇眸中狠光迸射,冷聲道:“自然是立即處死,不留後路!”
“混賬!”老夫人拍案而起,呵斥出聲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麼就這麼狠的心?!”
“母親……”上官贇怔怔望着榻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哀嘆一聲,低聲勸慰道:“那丫頭倘若真的是叛徒,自然不能將她留在相府。但母親求你,她好歹是上官家的一條血脈,你看在母親的面子上,留她一命,不要殺她,好麼?”
上官贇的眉頭擰成一團:“母親!萬一那丫頭竊取了府中消息,傳給外人知道,那該如何是好?!”
“由她去,不要管。”老夫人朝他擺了擺手。
上官贇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得咬牙應承下來:“母親的話,兒子記住了。倘若那丫頭真的有問題,兒子也會看在您的面子上,饒她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