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冷哼了一聲,一改往日溫良的面容,眸中狠色盡顯,“宗政少卿!好一個宗政少卿!拿珏兒的命做賭注,挑撥離間,好讓王爺和太子血拼,他到頭來坐觀好戲、坐收漁利!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也不知主子現在怎麼樣了——”霍青瀾有些垂頭喪氣,雖說平日裏容珏沒少折騰他,但到底是多年主僕,不說主僕情誼,兄弟情也還是有的。
“珏兒若是少一根汗毛,本宮就要整個睿王府陪葬!”寧王妃雙手握拳,若是宗政少卿在場,怕是此時二人已經槓上了!
宗政昭顏乘坐在船伐之上,緩緩朝着吹花小築的方向行駛。
“讓船伕慢點劃……”宗政昭顏眉梢一挑,不懷好意地望向身邊的血魘。
血魘微微一怔,等他說下去。
“烈火水上燒,妖蓮池上開。這番美景,可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看見的……”宗政昭顏摸了摸下巴,淺棕色的瞳仁之中閃過一抹亮色,“他們等着我們營救,我們偏要慢點兒去——”
“可是……”血魘語氣一頓,“陛下那裏怕是不好交待。”
“這有什麼不好交待的?”宗政昭顏冷哼一聲,“你就去稟報寧王妃,就說本王在路上遇到了奸人伏擊,不能及時趕到,請她恕罪!”
血魘一聽,恍然大悟,“主子高見!寧王妃生性多疑,必定會將這次伏擊再次歸結到宗政少卿頭上,到時宗政少卿即便有再多不在場證明,那在寧王妃看來也只是虛僞的假象!”
“一箭雙鵰,主子這招真高。”血魘也禁不住感概。
“對了!”血魘剛要離開,就被宗政昭顏叫住,“本王早先準備好的那個故事,你也是時候講給寧王妃聽聽了。”
血魘身形一震,“那個故事講出來,只怕會給皇家抹黑吧。”
“怕什麼?”宗政昭顏雙眸眯成一線,望着吹花小築的方向,“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本王沒必要再顧忌皇族的面子!上官婧琬負我,我就要她名節毀盡,死不安寧!”
不出一炷香時間,整個西畫舫化爲灰燼。
霍青瀾死拉着寧王妃,不讓她往火堆裏頭衝。
救火的侍從在灰燼中檢查了一週,而後陰沉着一張臉,雙腿打顫地回稟:“回稟王妃,新房全部被毀,牀上發現一具……一具男屍。”
侍從頓了頓,便叫人將那具已經糊成一團的男屍擡了上來。
寧王妃面色凝重,始終不信自己武藝高強的兒子會逃不過一場大火!
“這塊腰牌是在屍體旁邊發現的。”侍從頓了頓,將搜到的腰牌呈了上去。腰牌以藍田玉雕刻而成,正中央欠着一個簡化版的漢字——珏。
《世子爺的狠毒妃百里孤煙容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