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漢字,旁人是認不得的,但寧王妃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字,可是她親手教容珏寫的,不可能有人僞造!剎那間,她只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倒。

    “王妃,小心!”霍青瀾慌忙上前,一把將她扶住。

    這時,血魘才匆匆趕到,面上有刀劍的劃痕,脣角還染着血跡。他忘了一眼地上那燒焦的屍體,脣邊閃過一絲喜色,隨即便一低頭,將所有的神色隱藏了去。他跪倒在寧王妃面前,低啞着聲音道:“屬下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救駕來遲,請王妃責罰!”

    寧王妃聞言,方纔涌在心頭的傷痛感,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她蹙起眉頭,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血魘,咬脣帶着幾分疑惑反問道:“太子殿下讓你來的?”

    “正是。”血魘一臉正氣,“太子殿下聽說吹花小築走水,忙派了人馬過來,誰知在途中遭遇黑衣人襲擊,給耽擱了——”

    “黑衣人?”寧王妃眉峯一轉,冷笑出聲,“這森森皇宮之中,敢公然對太子殿下出手的黑衣人,能有幾人?”

    “這……”血魘垂下頭去,從腰間摸出兩塊腰牌來,“這是他們落下的。據屬下推測,應當是睿王府的人。他們傾巢而出,卻並未下殺手,只是拖延時間,不讓我們趕來營救容世子——”

    他句句猶如毒箭,試圖戳中寧王妃的心窩。

    寧王妃眉頭皺成一團,一拳砸在燒焦的門柱上,發出咔嚓的聲響。

    “宗!政!少!卿!”

    她咬牙低吼出聲,“今日,你索我兒性命,他日,我必定將你千刀萬剮,踩死腳下!”

    “睿王怕是圖謀已久……”血魘見她情緒激動,忍不住火上澆油。

    寧王妃聽出他話中有話,“說下去!”

    “睿王愛慕琬郡主,早在丞相府的時候,曾經以貓相贈。琬郡主愛貓,兩人很快互生情愫。當初相府大小姐一時措手,重傷了那貓兒,琬郡主大發雷霆,設計報復,害得大小姐半個月不能下牀。由此可見,他們二人早已私定終身,睿王此次對世子爺下手,必定是爲了爭奪琬郡主!否則這大火也不會早不燒晚不燒,剛巧趕在大婚當晚燒了!”血魘說得煞有介事。

    寧王妃垂下眉頭,看似半信半疑。

    血魘見狀,趁熱打鐵道:“王妃可還記得拜堂之時,琬郡主對世子爺所說的話?”

    寧王妃眼眸一眯,喃喃自語:“夫君,我懷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就是這句!”血魘一口咬定,“這話不是說給世子爺聽的,而是說給睿王聽的!不出意外,琬郡主腹中的孩子,應該是睿王殿下的!”

    寧王妃久居北疆,哪裏知道京城之事。聽到這裏,她的眉頭已然擰成一團。想不到那上官婧琬非但不貞,還要在出嫁當日,當着珏兒的面,同那姦夫秀恩愛!這要是放在現代,早被髮天涯人肉了!

    “琬郡主是以此爲信號,要睿王殿下今晚動手!”血魘又補充道。

    不多時,又有侍從從廢墟堆中跑出來,跪倒在寧王妃面前道:“回稟王妃,整個西畫舫都搜過了,不見琬郡主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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