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次被踹翻在地上,林月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

    她渾身的關節猶如一節一節斷裂了一般,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

    可這點痛對她來說又算的了什麼。

    她從小出生于軍-政家庭,受了嚴格的體能訓練。

    雖說入傭兵團是她通過家中的關係,走了不知多少後門安插過來的。

    但只要爲了能夠見到傅寒年英姿颯爽的模樣,她從來不後悔。

    也許大多出生世家的千金小姐們喜歡的是漂亮的裙子名牌的包包,每天活在用金錢堆砌的粉色城堡裏。

    而她,一直想要的,不過是在風沙肆虐,鮮血橫流的戰場上,一直仰望着他英姿勇武的背影。

    她喜歡的一直都是那個活在自己幻想裏的傅寒年。

    認爲他只要在戰場上遠遠的看着他就夠了,所以以前的她,不敢對傅寒年有任何非分之想。

    自從他退役後,鮮少在傭兵團露面。

    懷中也有了嬌妻,他成了金字塔頂端的傅氏總裁傅寒年,和她嚮往的那個人背道而馳。

    尤其是,那場邊境之戰之後,他爲了顧易檸這個女人寫了辭職信,打算徹底從傭兵團最高位置上退下來,卸去戰神的皇冠。

    她怎麼受得了!

    林月雙手趴在地上啞然而笑。

    傅寒年將衣袖緩緩放下:“既然爬不起來了,我今天就此收手,日後,再作亂,我必一槍崩了你。”

    說完,傅寒年轉身準備回到顧易檸身邊。

    林月在身後叫住他:“傅寒年,你站住,我有個東西給你看,是那天在酒店門口,我摟着你的照片。拍照的角度,我貼在你懷裏,彷彿在跟你接吻呢。你說,這樣的畫面被你懷着孕的小嬌妻看到會怎樣?”

    聽到這裏,傅寒年脊背一涼,定住了腳步。

    他擡頭看向顧易檸那邊。

    她正跟北連奕和容璟他們站在一塊,目光看向這邊。

    海風有些大,大到足以蓋過林月的聲音。

    他們聽不見。

    傅寒年緩緩回過頭,咬着薄脣露出一絲哂笑:“林月,你還真是徹底顛覆了我對你的認知。人至賤則無敵。這種下三濫的事,你也做的出來?”

    林月爬起來,一步步往後退,後面是一片浩瀚的大海。

    巨浪像是張開獠牙的獸,吞噬着一切。

    “對,我以前以爲,只要我剋制自己,我就能放下,可我發現我太低估了對你的愛了。那年,在兵營裏第一次看見你,你穿着一席軍綠色的制服,朝我走來,我剛畢業來到兵營裏,你摘下帽子,友好的對我伸出了手。陽光,鐫刻着你的五官,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看,再後來的戰場上,你戰無不勝的模樣,又有幾個人不會爲你傾倒。”

    林月一邊說,一邊踏進了大海里。

    海水淹沒了她的小腿,再接着就是膝蓋,直到大腿,腰部……

    海水到達腰間,林月停下了腳步,“照片在我衣兜裏,我可以帶着這張照片去死,但存儲照片的U盤在我父母手裏,我如果死了,他們便會將這張U盤送到媒體手裏,就算你的小嬌妻不介意這個擁抱,但很快,全世界的媒體都會散播,你傅寒年在妻子懷孕期間出軌和別的女人亂搞的新聞。

    傅寒年,孕期前三個月的女人最敏感,輿論的壓力足以毀掉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你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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