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看着顧南安,伸手扯掉了自己頭上的假髮,故意露出光禿禿的腦袋給他看。
“南煙,你別這樣。”
顧南安手足無措,慌忙撿起被南煙扔在地上的假髮。
南煙淚光盈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帶着白色手套的左手上。
“還有,還有這個,你看,你看清楚,我是殘疾的。”
她摘掉手套,露出自己殘缺的左手。
有點恨留下了痕跡,即使時光往復,歲月變遷,記憶模糊,可是留在身上的痕跡不會變。
那些痕跡總會提醒她,她愛過一個男人差點把命搭上了。
那個男人爲了她,最終把命搭上了。
這一生,她已經死了。
從看到霍北冥割開自己手腕的那一刻,她就死了。
顧南安看着南煙絕望的眼淚,心疼的無以復加。
他能做什麼?做什麼可以撫平她心裏的傷?
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只想抱抱她。
告訴她,她配擁有幸福。
他就是她的幸福。
南煙如暴風般發泄過後,整個人如同被人抽去的龍骨。
氣力全無,五臟六腑好像都被掏空了。
扶着攔幹站起來時,再次跌倒。
顧南安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南煙,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南煙倔強的避開他的碰觸,扶着欄杆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也不知道剛纔是怎麼了?
可偏偏她在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面前,表現的如此瘋魔,如此可笑。
顧南安無奈的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風衣,目光心疼的追隨着她單薄的身影。
南煙走出去沒兩步,又停了下來。
回頭深深看了顧南安一眼,微微勾脣笑了笑,微微躬身道歉。
“對不起,顧先生,讓您受驚了,我們不合適。”
南煙說完,沒等顧南安答覆,便悄然轉身。
顧南安急切追上去,攔在了她的面前。
“就算是爲了孩子試試也不行嗎?”
南煙擡頭目光疑惑的望着顧南安清俊的面容淡淡問道:“什麼意思?”
“小凡,小南還有冬兒他們說他們想和媽媽永遠在一起,不想和媽媽分開,想讓媽媽快樂,想要有個人心疼媽媽,照顧媽媽。”
“那個人是你?”
南煙低眉苦笑。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別人的照顧,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好好的。
“南煙,你把自己困在過去,給自己戴上了重重的鐐銬和枷鎖,你把那個人關在心裏,其實從來都不是他不肯放過你,而是你不願放過你自己。他選擇用自己的命救你,不是想讓你爲她負罪一輩子。我想,他愛你,爲你付出生命,付出一切都是想要你快樂,要你幸福。南煙,你懂嗎?”
顧南安舒緩的磁沉的語氣,湛黑湛黑的目光似乎徐徐點燃的萬千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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