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看着他眼中的星河,看着他清俊溫柔的笑,仿若身披皎月,踏光而來的天使。

    她恍惚的,頭暈目眩的,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或許是夢吧。

    她伸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

    淚光盈盈,燦若海棠的嬌脣微微顫動,輕輕嘟着,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霍北冥,可不可以把我也帶走?”

    她低沉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哭腔。

    顧南安知道,她把他當成霍北冥了,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把她帶進了懷裏。

    他不敢說話,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怕再被她推開,怕她失望,更怕她傷心。

    如果可以,他願意做她的霍北冥。

    南煙興許是太累,興許酒精的作用,她就那麼毫無防備的在他的懷裏睡着了。

    顧南安坐在的湖邊的凳子上,怕她着涼。

    他把風衣蓋在她的身上,好幾次試着抱着她離開。

    可她睡的太香了,他不敢動,怕吵醒了她。

    就那麼靜靜的坐着,昏黃的路燈下輕輕籠罩在她精緻的臉龐上,秀挺的瓊鼻下櫻桃芳脣微微呼吸,褪去了防衛的鎧甲,安靜的像個不染塵世的仙子。

    對,就是仙子。

    他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這個詞。

    這纔是真正的她。

    她本該活的柔軟,活的精緻,活的更像她自己。

    能夠這麼看着她,這麼安靜的和她在一起,好像時光都跟着慢了,停滯不動了。

    整整一夜,他保持着挺直的脊樑坐着,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直到清晨晨跑的人路過,吵醒了沉睡的南煙。

    南煙突然直起身子,恍然清醒,目光復雜的看着顧南安。

    她在這個陌生的男人懷裏睡了一夜,在廣場南湖邊睡了一夜。

    想到這些,南煙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連白皙的脖子都跟着紅了。

    她尷尬的不好意思的擡手把耳邊的碎髮撩到耳後,輕輕問道:“你,你在這兒坐了一晚上?”

    顧南安的腿已經僵了,兩條腿發麻猛的站起來的時候,一個沒站穩突然向前傾倒。

    南煙伸手去扶,整個人被他龐大的身軀壓在了凳子上。

    四目相對,身體緊密相貼,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徐徐流轉。

    南煙的腦子是懵的,看着那雙幽深如海的眼睛緊張到呼吸都窒住了。

    顧南安看着她清新如海棠的脣,莫名的想吻上去,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南煙像是沒人施了定身咒,想躲卻動不了,心臟幾乎快從她的心口跳出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開放嗎?”

    “人家年輕,你管得着嗎?“

    一對老夫妻,從他們身邊跑過,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像是刺癢的陽光突然照在了他們的身上。

    南煙條件反射的推開顧南安,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顧南安尷尬的坐在凳子上,捶着麻木的雙腿。

    南煙羞憤質問:“顧先生,你追女人都用這樣的招數嗎?”

    “啊?哪樣?”

    顧南安看着南煙慍怒的眉眼,故意明知故問。

    “就是,抱着睡......”

    南煙脫口而出,話說道一半,又說不出口嚥下去了。

    昨晚的事,她說不出口,也不想在發生。

    南煙轉頭離開,顧南安急忙喊道:“我只對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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