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仰起頭,看他能勾得人神魂顛倒的臉,又在心裏默默數了數這妖孽男人的好處,眼神已經足夠表達她的心情了:不然咧?

    紀東方這就生氣了,把她往上摟了摟,手已經扶上了某沒心沒肺女人的後頸:“我都是男主了,女主竟然不是你?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劇情?我要罷演!”

    楚婕見過霸道總裁,但從來沒有想過這竟會是自家老公。她決定把某阿姨的真愛套路說給他聽,等你知道了“真愛”究竟有多上頭,你或許就會改變想法了吧?

    她說啊說,從某愛上閨蜜父親的格格,說到某愛走邊邊的、姐姐失去雙腿不如她失去愛情慘烈的某女子……

    紀東方聽得眉毛都快要擰成疙瘩了,眼見着媳婦兒越說越興奮,他不得不出來阻止:“媳婦兒,我覺得我們必須要提高警惕。日後,可千萬不能叫咱閨女兒中毒。”

    楚婕笑死了,成!我早就提高警惕的,你放心!

    然後,紀東方纔能分神來說一說這“真愛”套路,他牙都酸死了,這回是強烈反對楚婕給他扣個“男主”標籤,這樣的神經病男主,我何德何能呀。

    “我覺得他們的原配,真是可憐……”

    說什麼不愛了,就好像活該死了給真愛讓路。不就是色衰愛弛?不就是平淡如水味如嚼蠟?直說你喜新厭舊喜歡更會哭更會鬧更會撒嬌的小姑娘得了,說什麼靈魂的契合呀知音呀,你們纏纏綿綿到天涯去,何苦膈應原配呢?被你們用“真愛”逼得都不想活了,原配幹什麼都不奇怪吧?這會兒再出來哭哭啼啼控訴原配惡毒,到底誰先動的手呀?

    楚婕就聽自家三觀端正的直男丈夫一本正經吐槽“真愛”,聽得歡樂死了,我愛人同志喲,你哪裏知道“真愛”有多上頭呢?

    紀東方有原則得很:“無論是什麼,愛也好,恨也罷,都不能丟了爲人的底線。人性到底是本善還是本惡,是高潔還是卑劣,又或是喜新厭舊,都不是無法理解的。可一個人有慾望就定要滿足嗎?理智又是來做什麼的?有真愛,就要全世界爲了這份愛讓路?”

    那要不然呢?“真愛”至上呀,沒有爲愛情轟轟烈烈燃燒過的人生,是不完美噠!

    紀東方一聽媳婦兒這拿腔拿調嬌滴滴的聲音,平日裏他熱血沸騰,今兒他打了個哆嗦:“媳婦兒,我要是說世界上有比‘真愛’更重要的事情,你會不會不愛我了呀?”

    楚婕本來還要同他演一演的,可小紀同志都有點走心了,她還是不把自家丈夫給玩壞了好,畢竟,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呀。

    “不會。”

    這個世界上,那可有太多太多比愛情重要的東西了,自由,獨立的人格,理想,想要走的路,做人的準則。

    如果因爲愛情,這些都要被犧牲,都要被扭曲,那愛情一旦將激情燃燒殆盡,留下的也無非是一地雞毛。

    紀東方狠狠啄了她一口:“就知道我媳婦兒不是那什麼戀愛腦。”

    得,旁人就指望着自家愛人能爲了他瘋魔呢,我家這個,生怕我成了戀愛腦,這畫風,可以,挺獨樹一幟的。

    一不小心話題跑偏了這麼遠,紀東方總算想起來問媳婦兒:“你說給我聽聽,你所謂的‘把人給坑了’,到底是怎麼個坑法?”

    楚婕眨眨眼,爲了表示我沒有爲了守護老公丟掉我的人格底線,決定還是不要滿嘴跑火車瞎說八道了——如果亂講話也能入刑,我恐怕早就是無期了。

    “其實也不算是……坑吧?”她表示自己不是特別確定,要不老公你來給我分析分析?

    這不是,孫曉曉這好姑娘怕朋友犯錯,還想着要把她帶回家去嗎?其實沒多大的事兒,就是這孩子太實誠了。

    “我要是喜歡一男的,心裏覺得他可優秀可優秀了,愛而不得,我也會除卻巫山不是雲好嗎?小紀同志,那你可造孽了,毀了人姑娘一生,以後再遇到合適的對象人家卻不肯接受,那都是你的罪過。”

    紀東方:?????雖然咱不玩“真愛”至上,你也不用致力於把老公給埋了吧?

    “……咳咳,我就說,那不如一次性讓她死心,徹底沒了希望,也不用抱着虛無縹緲的幻想嘛。”

    若這樣還無法自拔,那……只能攤手了。

    紀東方現在就想攤手給她看:“再等會兒……”

    他呲呲牙,和媳婦兒討論別人喜不喜歡他的話題,這真是太羞恥了:“你怎麼就覺得,人家就會一直抱着這個幻想呢?人家就不會喜新厭舊嗎?萬一這只是一時幻覺,人家趕明兒就想通了?”

    拜託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人才,這樣貌,這談吐,這品格,即便人想要喜新厭舊,那也要找到能匹敵的對象呀。

    紀東方決心要牢牢把控這場談話的方向,他們兩個說話就是這樣,一不小心耍個貧嘴,樓不知道歪成什麼樣了,一點正經事沒有,怎麼就每天有這麼多廢話跟對方叨叨呢!

    “不許誇我,就說你怎麼坑的人。”

    “這不是……就想讓她知難而退唄。”

    楚婕倒不是要拿滿滿的狗糧往劉梅臉上冷冷地拍,這委實過於不厚道,人姑娘到底沒幹啥事,何必要互相傷害呢?

    她就是呢,想讓劉梅認清楚紀東方到底是個啥樣子的男人——有多好啥的咱就不更深入瞭解,先得知道,紀東方他,壓根沒可能愛上別人,也壓根不可能離開楚婕。

    紀東方一眼看穿了本質:這不還是撒狗糧嗎?

    但這事吧,還是盡力試一試,小女孩的心思現在還淺,你早點幫她拔草,人家也少受點傷害嘛。

    劉梅是反對離開的,孫曉曉實在小題大做,她到底做什麼了?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你整成這樣,倒像是我已經道德淪喪了。

    孫曉曉也沒有再堅持,但回頭就按照計劃行事。

    當天晚上喫完了早飯,她拉着劉梅出去散心,我們再談談吧?我並不是對你的節操沒有信心,還不是怕你在錯誤的人身上情根深種受到傷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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