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他有點害怕聽她說答案了,這心情真是複雜啊!

    趙彩花沒等到安建國來撫慰她,她慢慢坐起來,拉着安建國的衣角,仰起了淚溼的臉蛋,真是又可憐又無助。

    “建國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安建國心裏一跳,下意識脫口而出:“胡說!”

    趙彩花好似被他的粗聲嚇到了,眼淚又洶涌地落下來:“可是,你把我丟在這裏,一直也不進來。我……我以爲你生我的氣了。”

    她壯着膽子,撲上去,抱住了安建國的腰。

    “建國哥,真的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大寶他不懂事,他是嚇到了,那錢太多了,他怕我爹孃罵他。這才……”

    安建國默默聽着,良久,才道:“彩花,我和你是夫妻了,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你不用跟我道歉的,你明天和大嫂還有雙胞胎說說,叫他們別生氣好嗎?”

    趙彩花僵了僵,擡起頭看着他:“你要我去跟你大嫂賠不是?”

    安建國拉起她的手,認真道:“她以後也是你的大嫂了。彩花,大嫂……可以說是咱們家的頂樑柱。要不是她,咱們也過不上今天的日子。大嫂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不,她比我親姐姐還親,還好。真的,彩花,安家村這麼多人,再不會有誰家的大嫂比咱們大嫂要好了。她還能幹,有法子……”

    安建國這個大直男,在他的洞房花燭之夜,對着已經在心裏因楚婕升起了警惕和戒心的新婚妻子,翻來覆去說了半宿楚婕的好處!

    楚婕:麻蛋,這是……粉絲行爲、偶像買單的節奏嗎?你的彩虹屁,對着我來就行了,何必要對着趙彩花說呢!

    這不就是跑到A牆頭的微博底下,給B牆頭刷好感的節奏嗎?到底是腦殘粉還是高級黑,我已經傻傻分不清楚了啊!

    楚·完全不需要安建國拉票·婕:給你一個冷漠的笑,請你自己體會一下。

    楚婕和安秀萍已經爲了安建國的婚事耽誤了一天工作,第二天都早早起牀趕去上班了。

    安建國起身的時候,安寧寧已經帶着弟弟們洗漱了。

    安建國摸了摸臉盆裏的水,還好,是溫熱的:“是寧寧起來燒的嗎?”

    安生仰起臉來,別提有多驕傲了:“是我娘起來熱的!說不許我們用冷水洗臉,會凍壞可愛的小臉蛋的!”

    安建國噗嗤笑了,在安生臉上捏了捏:“是呀!”

    他也沒叫醒趙彩花,自己進了竈房,做好了一頓簡單的早飯,昨天還剩了些飯菜,熱一熱,瞧着也很豐盛。

    趙彩花起身後,到了竈房,和三個小崽子大眼瞪小眼的,別提多不自在了。

    安寧寧就主動對趙彩花道:“二嬸,現在太冷了,爺奶都在炕上,下來得少。二叔伺候爺奶洗臉去了,我們把飯菜搬到爺奶房裏去,好嗎?”

    趙彩花張望了一回竈房和院子,問他們:“你們娘呢?”

    “去食堂啦!娘要給考古隊的叔叔們做早飯,好早好早就起來了。”

    趙彩花點點頭:“那,安秀萍呢?”

    怎麼一個都沒看到身影?這是在給自己臉色看嗎?

    “姑姑也去上班啦!現在要過年了,作坊裏好忙好忙的,姑姑昨天請了假,好多事情堆着呢!”

    安寧寧最近也初步掌握了語言的深意,刻意強調了楚婕的“好早好早”,還有安秀萍的“好忙好忙”,這樣二嬸聽着,就知道娘和姑姑的情況了吧?

    趙彩花就沒說什麼了,端起菜碗往安大有夫婦的房裏去。才走到竈房門口,就遇上了端着臉盆回來的安建國。

    兩人都不自覺紅了臉,安建國看着她,格外地溫柔:“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我給你把飯菜送到房裏去。”

    趙彩花心裏甜蜜蜜的:“那……我要被人說的。”

    “誰會說你!這天太冷了,出來可遭罪了。屋裏倒好些,炕上暖和。”

    趙彩花知道他這是心疼自己,“嗯”了一聲:“咱們結婚第一天,早上是要陪爹孃一塊喫的。”

    安建國重重點頭:“成!我這就把飯菜都送過去,你去了坐着就成,不要再出來了!”

    這要是楚婕在現場,怕是會痛苦地抗拒這一口冷冷往臉上拍的狗糧。

    可小崽子們也看不明白啊!安生笑嘻嘻地,悄聲對安寧寧道:“姐姐,二叔說話好怪啊!”

    安寧寧抿嘴偷笑,覺得安生說得真是沒錯!二叔說話真的好怪啊!怎麼聲音啊,語氣啊,表情啊,都全然不像是二叔了!

    只有安平,有些冷淡地看着這一幕:二叔已經不止是他們的二叔了,他是趙大寶的姐夫,趙大寶姐姐的丈夫。

    趙彩花進了安大有夫婦的正房,還說要出來再端碗筷呢,被李芹攔住了,叫她趕緊到炕上坐着。

    “外頭可冷了,別凍着。”

    趙彩花羞澀地低着頭,應付着李芹愛不釋手的打量。

    李芹拉着趙彩花的手,滿腦子都還記得大舅孃的囑咐:委屈了人家姑娘,必須要對人家好點。

    “彩花吶,委屈你了。”

    小崽子們捧着碗筷進來,聽着這一句,安生就立馬嘟起了嘴巴。

    他也不理會什麼場面話什麼好聽話的,劈頭就糾正了李芹的錯誤言論。

    “奶,你說的不對!受委屈的是我娘!”

    安寧寧那個尷尬啊,拉了拉安生的衣袖,他還回頭不解地看着安寧寧。

    “姐姐,你拉我幹嘛?啊,對了,”他好似get到了安寧寧的用意,補充了一句,“還有我和哥哥!我們也好委屈的!”

    趙彩花的臉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了,坐立不安地,把個李芹急得啊:這是新媳婦,哪有踩人家痛腳的?

    她板起臉對安生喝道:“生狗!不許胡說!”

    安生覺得奶怎麼也不講道理呢:“我又沒有胡說,本來就是……”

    安平呼了一口氣,拿起個窩窩頭塞到安生嘴裏:堵住了嘴,就可以不用胡說八道了吧?

    安生雙手捧着窩窩頭,氣哼哼地啃着:人家說的又沒錯!幹嘛不讓我說話!平狗壞蛋!大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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