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她在委員會大樓的牆上走了條斜線,繞到樓梯的窗戶邊,從窗子翻了進來。

    這時候,小將們剛好也喫到尾聲。她不動聲色地混到了人羣后頭,把存在感掩去了。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波折了,小將們喫完了,徐良才和楚婕收好了碗筷,麻溜地送回到國營飯店。

    再找個小巷子改了裝束,繞到委員會大樓對面的書店裏。盯了不到一個小時,大門就開了,小將們呼啦啦出來,然後就是好幾輛車——他們要把紀家父子轉到鼎州去。

    兩個人鬆了一口氣,可心還是緊着的:這一路會發生什麼,到了鼎州會發生什麼,所有一切,都再不能左右。

    開車回去的時候,就一直很沉默。徐良才都有些受不了這氣氛了,沒話找話問她。

    “你是怎麼和鼎州那邊說的?”

    楚婕勉強拉了拉嘴角:“就叫那邊的人告訴他們頭子,紀家父子要晚一天再到鼎州。大家都夜以繼日在審着呢,很快就能有進展的。”

    竟然沒一句瞎話。可那頭真把這個報告給鼎州頭子,鼎州頭子絕對不會允許的:能利用腦子進水的青年興風作浪的人,對於愚蠢的青年人有多容易壞事,他們心裏沒數嗎?

    所以,肯定會火燒火燎地打電話回來,要求鼎州公子趕緊把人帶回去:真正要弄事情的人還沒來呢,要是叫公子們把人給弄死了,大家都要玩完。

    鼎州公子氣瘋了,多好的跟他老子證明能力的機會,就這麼泡湯了!他接到電話時,盡聽他爸罵人了,兩方都沒有來得及多溝通。

    回鼎州的路上,他纔有機會去想,怎麼他爸就突然打電話過來罵他是二百五呢?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就爲了這個事情,一羣腦子進水的青年爭辯了一路,都懷疑我方出了奸細。內部吵得不可開交,也就沒有時間在路上抓緊時間審訊了。

    就是這點“失職”,竟救了鼎州公子一命:車到了鼎州市,紀京生已經人事不省。鼎州頭子罵着娘,捏着鼻子把紀京生這個壞分子送到醫院。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有些唏噓。

    “到處都是傷,再重一點,也救不活了。”

    鼎州頭子那個氣啊,好想當衆抽出皮帶把個完蛋兒子打一頓: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你想折磨人也好,想立功也好,把關鍵人物搞死了,遊戲就結束了!完蛋玩意兒!老子遲早被你個敗家龜孫拖累死!

    且說楚婕和徐良纔回到安家村,臨下車前。徐良才又把楚婕叫住了。

    “大嫂,你已經盡力了。”

    楚婕默了一會兒,下了車。在這樣的事情面前,盡力了才知道你有多無力。

    閨蜜團帶着小崽子們眼巴巴等着她回來,可對上了楚婕消沉的臉,她們眼裏期待的光也黯淡了:是啊,楚婕便是再有能爲,又能拿那羣人怎麼樣呢?

    小崽子們默默過來抱住了老母親的腿,這回不是從老母親身上汲取力量,而是努力要把力量分給娘。

    “娘,紀爺爺和紀叔叔很厲害的,他們一定沒事的。”這是雙目含淚的安寧寧,她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娘,你說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我們不能悲觀的!”這是絞盡腦汁要給老母親熬製心靈雞湯的安平,他向來自傲智商,原來有那麼多的事情,跟聰不聰明沒有關係;

    “娘,他們那樣是不對的!你說了,做壞事一定會受到懲罰的!”這是更加沮喪的安生,如果可以,他也想跳起來叫娘不要難過,我們去打死那幫壞傢伙!可他知道,打不死的,他太弱了。

    楚婕被他們團團抱住了,當真用力呼吸,從他們身上好聞的氣息裏尋找到勇氣和力量。

    “娘知道了,他們會沒事的。我們也要好好的,等他們回來,好不好?”

    董專家以彙報進度和補充設備的名義,打算回去打聽情況。他臨走時,找到了楚婕。好多話就在嘴邊,可真要開口了,才知道是那麼蒼白無力。

    “阿潔,局勢不太好,那羣人的手段你也知道。從前東方他父親……他的許多老部下在中間做了很多努力,最終也只是保全了性命,被安置到峯陽來。這回……”

    他覺得說出來都是汗顏,他能做的,也只是打探消息,聯繫能說得上話的人在其中周旋。可局勢晦暗,事件和人物敏感,他們能做的太有限了。

    楚婕點點頭:“我理解的,您……您注意保全自己。壞人囂張的時候不會長久的,大家都好好活着纔能有希望不是?留下來的老爺子們您也不用掛記着,我力所能及的,多多少少能照看一二。”

    董專家就不多說了,東方那個孩子是有福氣的——至少比紀京生有福氣得多。

    是啊,董專家這幾天滿腦子都在列名單,能去找誰幫忙,能找誰打探消息。但他唯獨沒有想過的,就是找紀京生的前妻方慧萍和兒子紀南方。

    等他打聽到裏頭的一星半點消息,那時才知道沒去找這兩個人有多明智:方慧萍再次落井下石。

    外頭的風雲吹不到安家村來,楚婕把所有能吞噬力量的情緒死死捂住,努力要在生活的日常裏維持向前走的步伐。

    紀東方走了,白老爺子也不能再去考古隊參與工作了,小崽子們無處可去,楚婕便叫他們先回學校裏去。

    “等紀叔叔回來了,娘就再去給你們請假。”

    安寧寧乖巧地去了,走在路上的時候,一股她也說不清楚的悲傷涌上心頭,到了學校時,給老師沈桃桃看的就是一張通紅的小臉。

    沈桃桃最近也有些怏怏,畢竟心裏有過紀東方的影子。紀東方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也難過。這會兒看了安寧寧,反而覺得這個孩子似乎能和她分享同一種傷感,也沒什麼心思挑她的刺了,示意她去坐着好好聽課吧!

    倒是菊花,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樣子:你不是看不上我了嗎?不是神氣活現跟着紀知青瞎顯擺嗎?現在紀知青都被打倒了,我看你還得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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