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方來不及懵嗶了,熱烈迴應了過去,楚婕只覺得腳指頭都蜷縮起來。

    紀東方舔舔脣,眼神簡直帶了魅惑:“媳婦……”

    楚婕真是被今天的紀東方帥斷腿,智慧是最勾人的性感。

    她踮起腳,湊到紀東方耳邊悄悄話。

    “老公~~”

    紀東方覺得腦子都要炸裂了!這稱呼,這稱呼……

    他低頭又要親,好生排遣胸腹間奔騰的激動難抑。

    “阿婕,阿婕……”

    楚婕親了他兩口,覺得實在不能繼續了,這是在玩火了。

    她手指頭點到紀東方脣上,順勢替他擦了擦。

    “等晚上……”

    紀東方就懂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個人出去的時候,徐良才正給安家兄妹說紀東方給趙彩花糧食的用意呢,誰也沒發現這對公婆哪裏不對勁。

    “……這話只要在老趙家提起了,老趙家就不會放趙彩花回安家村來。把人留下了,給老趙家繼續當牛做馬,還有糧食拿,誰不願意?戶口不能遷回去,也不能去掙工分。那家裏家外,煮飯洗衣掃地,餵雞養豬打柴,不都是趙彩花的活計……”

    別說,那善良的兄妹倆一聽,都不由有些咋舌。

    這個算計吧,要是老趙家是實在人,不刻薄女兒,算計不了;要是趙彩花自己立得起,願意回安家村來,哪怕你不上工,就自個兒過日子,同樣算計不了。

    可只要你老趙家“齊心協力”,趙彩花這扶弟魔和貼孃家小達人,一時半會兒還真掙不開這個“陷阱”。

    楚婕眼看着安建國的神情流露出不忍,心裏就有些打突。

    她們都對趙彩花一家人全無好感的,算計起來自然沒有半點負擔。

    可趙彩花和安建國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藉着工農兵大學和趙彩花暫時分開就算了。糧食這個,牽強附會地說,都有點“二桃殺三士”的意思。

    安建國要是也鼓掌叫好,那這人,說實話也有點問題。

    她就道:“建國,不管是什麼主意,我們都只能建議。最後到底怎麼做,還是你自己決定。東方不是你,畢竟不瞭解你和彩花之間是個什麼具體的章程……”

    紀東方聽着這句,不由就悄悄勾了勾楚婕的小拇指:媳婦這是偏着自個兒呢!這是怕以後安建國想起來後悔了,怨怪上紀東方。

    安建國點點頭:“阿姐,我明白的。你們出這主意,就是要給我兜底了。這不是一時半會兒,是幾年的事。這份心我要是還能想歪,那我也不算人了。”

    他到底還是對趙彩花留了一分心軟在,無論如何,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還給他懷過了娃子,孩子纔沒了,他在這裏算計着分居離婚,心裏總有點陰霾。

    這事誰也不能狠勸,只能叫安建國回去想明白了。

    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小崽子們。

    楚婕還想着晚上好好和小崽子們忽悠一通,叫他們不要被外界的流言蜚語影響呢,小崽子們已經什麼難聽的猜測都聽說過了。

    這時節,也放農忙假了。小學裏的老師們都要幫着村裏幹活呢,哪裏還顧得上孩子們?

    好些孩子現在都能頂半個大人,大人們忙着掙工分,孩子就在家裏做飯掃地打柴唄!

    也是該來的擋不住,平時小崽子們去割豬草的時候,都是紀京生給陪着的,邊勞動邊聽故事嘛!勞逸結合,啥都不耽誤。

    結果今兒個,萬老幹活的時候突然就暈了,楚婕拿了十塊錢,偷偷塞給了赤腳醫生。對方就沒聲張,去給看了,說是中暑。

    這躺下了一個,可要乾的活是固定的,紀京生就說了:“橫豎那地兒不挨着人,我去幹一天,叫老萬躺着吧!”

    紀東方倒是攔他了,這不是安建國那裏一團亂麻嗎?說去找安建國開導完了他就去幹。

    可紀京生哪裏坐得住啊,自個兒丟了句話就走了。

    這麼着,小崽子們去割豬草的時候,不就沒有守護神了嗎?這豬草是天天要割的,小崽子們纔不會半途而廢呢!

    結果,就遇上菊花了。

    這女孩子命是真的苦,農忙時節,家裏洗衣做飯所有的苦活累活髒活都是她一個人乾的。可就這,菊花娘從地裏回來,還要把一天疲累攢下來的情緒往她身上發泄。

    打罵已經是家常,關鍵是,菊花娘這不是幹最累的活掙最多的工分嗎?

    她越幹,就越覺得糧食來之不易;越心疼血汗換來的糧食,看着菊花坐在那兒捧着碗喫飯——也就是粗糧煮出來的湯水,家裏的老太太分飯,難道還會給個賠錢貨分多少不成——,菊花娘那個心痛啊!提溜着耳朵就把碗奪過來。

    “喫喫喫,就知道喫!你個賠錢貨,盡化糞!”

    菊花這一天天過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可她並沒有因爲自己可憐了,就理解被侮辱和虐待的苦楚啊!

    她只想把自己的恨和不甘、不解,也發泄到別人身上。

    這安寧甯越過越好,現在身上穿着新衣裳——楚婕買的衣料,做的樣式設計,安春蘭操刀做的——,跟個小公主樣來割豬草了!

    菊花是真想不明白啊,世界上怎麼還有人割豬草都像小公主呢?

    可安寧寧就是這樣啊!她娘對她可好了,一個賠錢貨,什麼都跟雙胞胎弟弟一個標準來,她弟弟們還把她當寶,跟狗似的保護她,唯恐誰欺負了她。

    她娘本來不要她做事的,就要她漂漂亮亮地讀書。

    可她呢?割了點豬草,拿去和她娘換喫換喝,大張旗鼓送到老宅裏,說是給老人的孝敬!

    憑什麼她就能想喫什麼喫什麼!憑什麼她幹那麼點活,就能換那麼老些東西!憑什麼全村的人都誇她孝順勤快,說她好!

    安寧寧有她十分之一勤快嗎?有她百分之一的孝順嗎?她能爲家裏做的貢獻,安寧寧這輩子都做不到!

    她怎麼不恨安寧寧!最恨的就是,兩個人本來是最好的朋友,安寧寧也像狗一樣任她差遣的。可突然有一天,這狗就回頭咬她了!

    然後,她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好處了!

    她怎麼不恨,怎麼不想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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