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哪裏知道大家扭曲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論述了一番“論合理休息的重要性”,還一個個叮囑到位了。

    “嬸子,你聽到了沒?不會像我娘那樣吧?”

    小芬嬸子嘴巴都快歪了:“聽……聽到了……”

    我就是想像你娘那樣,也沒這條件啊!到哪裏去找個小狼狗哦羞死個人了!

    “春蘭姑姑,你聽到沒?”

    安春蘭腮幫子好疼,可她還要拼命裝作正經,不去看生無可戀的紀東方。

    “聽……噗嗤……聽到了!”

    還是我家的妮子們好,從來不會這麼坑娘……

    “青松哥哥,你……”

    紀東方頭也不擡,鎮定地把一個窩窩頭塞老鵝子嘴裏:“喫你的早飯吧!”

    論起坑後爸來,安生是無敵的!

    楚婕一覺醒來,這個世界已經徹底變了,最貼心的閨蜜天團比從前更貼心了——無論她幹什麼,吳小芬或者安春蘭都要抿着嘴過來,殷勤地接手。

    這還不算,她們還必得攙扶楚婕到一旁坐下,拍着她的肩膀。

    “沒事沒事,你多休息,可得多養養。”

    楚婕懷疑她們在嘲笑自己可她沒有證據,她抹了把臉,沒羞沒臊開車調戲閨蜜天團是一回事,可睡到日上三竿被人抓到正形,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饒是老司機楚婕,都有點不自在,清清喉嚨,強勢挽尊。

    “我……咳,昨晚貪涼,睡到半夜沒蓋被子,可能是有點涼到了。”

    眼睜睜對着閨蜜說謊,楚婕告訴自己的良心:不要痛!

    閨蜜天團噗嗤笑着,滿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又有誰好意思告訴楚婕,她親親的老鵝子,已經將她賣了個徹底呢?

    可能打死安生他也想不到,最終又把他出賣了的,竟也是他親得不能再親的人——李芹。

    楚婕: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李芹倒不是故意要把孫子乾的坑爹勾當捅給楚婕知道。她是過來人,又是楚婕的“孃家人”,既然知道了楚婕“累趴下”,她……難免心裏掛記着。

    雖然給楚婕留了飯,可她想着,那怎麼夠呢?女人的身體虧不得,一旦虧損了,以後再補起來,怕是就難了。

    她就找出四個雞蛋,一口氣用紅糖水打了荷包蛋,覷着楚婕空了,趕緊着給送過來。

    “一口氣吃了,湯也得喝了。照着這樣連喫三天,纔算是找補回來一點。”

    楚婕捧着碗,止不住地臉紅:娘啊,怎麼都知道我辦的荒唐事了!

    李芹也彆扭啊,這到底是前兒媳婦,不小心就知道了她如今的“婚事”,別提心情多複雜了。

    “你……你年紀比小紀大點,知道的比他多。他……他年輕人貪鮮,不懂事,你……”

    唉,這些事,她不叮囑,還有誰來叮囑呢?

    李芹也是忍着老臉泛紅,硬着頭皮往下說。

    “你自己心裏有數,多……別都由着。虧了身子,以後受苦的是你自己……”

    楚婕低着頭,難得羞赧地一言不發,一口一口把紅糖雞蛋吃了,連湯水都喝得乾乾淨淨。

    她早已沒有媽了,李芹這樣的苦口婆心,再不自在,她也不忍心打斷。

    李芹也不好意思說多了,眼見她喫完了,接過碗。

    “明日裏,我再給你做了來。”

    楚婕倒也沒拒絕,乖乖應了:含含糊糊地,不分那麼清楚,或許老人心裏能好受些吧。

    李芹果然喜歡了幾分,走出去幾步了,想起什麼,又回過頭。

    “你……你給小紀也做點好的。”

    楚婕:!!可我只想打死小紀怎麼辦!

    李芹的下一句話,成功幫“小紀”逃出生天,楚婕想打死的對象光速變更。

    “你好好的,孩子們也放心。安生早上擔心得不行,一個個叮囑,叫不要像你這樣……”

    李芹有點說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該說自家親親孫子善良還是……缺心眼,笑容逐漸苦澀.jpg……

    楚婕:!!!!!安生!你給老孃出來!!!!

    安生小同志此刻正在課堂上,撐着下巴,幻想着今晚回家會有什麼好喫的,渾然不知厄運即將降臨到他身上。

    雙胞胎不是跳級了嗎?如今和安寧寧一個班,成了班裏最小的孩子,兩個人不知不覺間,還是享受了不少團寵待遇的。

    譬如說這上課聽講,安生不是容易注意力不集中麼?

    紀京生給做的注意力訓練卓有成效,安生的進步是肉眼可見的。可就是吧,有個小小的問題。

    是什麼呢?安生小同志他愛嘀咕啊。每回意識到自個兒注意力很快就要渙散了,他還挺自覺,自我鼓勵自我肯定,整得挺熱鬧。

    好嘛,他是藉此重新找回好學生認真聽課的狀態了,周圍的同學們,多多少少不就被影響了嗎?

    菊花和胖丫先後在小崽子們手頭上喫過虧,形成了天然的同盟。自然地,能揪住安生的把柄,她們怎麼捨得放過?

    菊花就跟其他同學說了,說安生嘀嘀咕咕的,存心不讓大家好好學習。雙胞胎就是小屁孩,學習跟不上,還給大家搗亂呢!

    胖丫也附和着,兩個記喫不記打的小姑娘,怎麼就沒有吸取過教訓呢?

    就有一個女同學,叫黃花的,站出來說話了。

    “菊花,你自己在外頭亂說雙胞胎他們孃的壞話,害得你爹孃都丟了臉。你怎麼還不改呢?你爹打的地方,現在不痛了是吧?”

    菊花被戳中痛處,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上回她挑釁小崽子們,捱了打不算;菊花娘上門討公道,被楚婕直接綁樹上羞辱;她爹叫了村裏的長輩想搞事情,楚婕又在村裏放狠話,把她一家人的臉都打了一遍,還藉着他們殺雞儆猴,全村說楚婕閒話的人都收斂不少……

    她爹孃沒得了好處,反而吃了大虧。奈何不了楚婕,難道還不能遷怒菊花嗎?

    所以,他們只罵着菊花是個惹事精、賠錢貨,男女混合雙打就罷了,連家裏的弟弟都能打她罵她。

    從此以後,家務活加倍,可本就可憐的口糧,只剩下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米湯。

    要不是她時不時在山上找點野果子喫,怕是早就餓死了。

    《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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