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小崽子們還想和爹孃一起睡,這回,楚婕展現出了親媽的鐵血素質。

    “休想!”

    紀東方在後面偷笑,明明接收到安生的求助信號,偏要東看西看,就是不迴應老蛾子的懇求。

    安生很不高興,嘟着嘴賴在炕上不走了。

    “就要和你們睡,就要!”

    楚婕雙手叉腰,面無表情的樣子好生冷血:“就不要和你睡,就不要!”

    安生覺得感情受到了傷害,娘,我們不是最好的嗎?母慈子孝的多麼讓人羨慕,到底是爲什麼,你突然要在這份母子情上面插刀?

    安寧寧到底大一點,迷迷糊糊感受到什麼,臉有點紅,上前哄弟弟。

    “生狗,走吧,姐姐和你睡,今天晚上姐姐聽你講故事好不好?”

    “可我想給爸爸講。爸爸,”安生揚着無邪的小臉蛋看向紀東方,“娘不和我們睡,我們不理娘了,我們和你睡吧?我們的炕也好暖和的,睡着可舒服了。咱們爺們兒一塊兒睡,聊些男人的話題。”

    紀東方忍俊不禁,小傢伙,你要是長大到能談論“男人的話題”,就知道爸爸纔是最想擺脫你們的人吶。

    但紀東方何其老練,他認真思考着老蛾子的提議,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安生,我們借一步說話?”

    安生就下了炕,跟隨紀東方走到房門口,還謹慎地回頭盯着楚婕,生怕老母親過來偷聽他們計劃留下來過夜的陰謀。

    紀東方在安生耳朵邊說着悄悄話,安生時不時點點頭,好像在贊同,好像在承諾,不一會兒,他堅定地伸出手。

    “放心吧,爸爸,我等你好消息!”

    紀東方握住他的手,來了個男人間的約定儀式:“去吧!我會努力的!”

    安生又是堅定地點點下巴,一擺手,指揮哥哥姐姐們戰術撤退:“走!”

    小崽子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紀東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鎖上房門,轉身摩拳擦掌:“媳婦兒!”

    楚婕爆笑,腰已經被他掌握住了。

    “嚴肅點!有正事要做呢!”

    楚婕笑得更厲害了:“什麼正事?總不能是你和生狗密謀的正事吧?”

    紀京生埋頭在她肩窩親吻,笑意和絲絲渴望在她的耳畔輕柔迴響,又像一條細細的絲線,一路鑽進她的大腦,又密密麻麻包住了她整個心臟,情願沉溺,捨不得掙脫。

    “我跟他說,我希望年夜飯的時候,你能給他做個叫花雞,可是你不答應。我決定今天晚上和你好好講道理,一定滿足他的心願,實在不行,我親自動手做給他喫。”

    楚婕低笑:“騙子。”

    紀東方的脣追了過來,就印在這個笑容上頭。

    “被你帶壞的。”

    他惡人先告狀,無良地把鍋扣在楚婕身上,可楚婕已經沒有力氣去聲討好了,她一寸寸軟化,在他懷裏變成了一汪淋漓的月光,要將這夜映在婉約裏肆意盛放。

    紀東方牢牢困住了她,無論是人還是心,哪裏都不准她去。

    “想你,我好想你……”

    楚婕模糊地迴應着,其實說了些什麼,她絲毫沒有概念,大概是說了一萬次的想念,又重複了一萬次的告白。

    在頭腦最不清醒的時候,她死死纏住他,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連綿不絕。

    “紀東方,紀東方……”

    紀東方激動不已,有種嗜血的衝動,想將她整個都吞進肚裏,從此做了一體。隨時隨地,再不用分離。

    然而世間並沒有這樣奇妙的巫術,他的牙齒落到她臉頰,捨不得咬下去,只能抿了抿,磨了磨,強自忍耐這種令人發瘋的折磨。

    油燈閃了閃,終於耗盡了最後的能量,頹然熄滅。一片黑暗中,紀東方憑藉本能,準確地尋找到楚婕的眼睛,將她的淚水一點點吻去。

    “寶貝,寶貝……”

    楚婕向來把自己當元氣少女使喚,可真正狹路相逢的時候,她在roundtwo就有敗下陣來的跡象,鼻子囔囔的,連認輸的聲音都是潮溼的。

    “紀東方……”

    紀東方向來體貼她,可今天實在不是什麼舉白旗投降的好日子。紀東方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她,鐵了心要補償分離的所有思念和痛楚。

    楚婕最後直接放棄了,她覺得上年紀了,體力和年輕人比就是個渣渣。

    “紀東方,別人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爲什麼我感受不到虎狼之力?”

    紀東方有點得意:“在雄獅面前,虎狼也只能俯首稱臣。”

    ?????你牛,你牛,告辭。

    俯首稱臣後的楚婕矇頭睡到快喫午餐才醒過來,睜眼時發現眼皮刺痛,找了鏡子來一看,孃的,眼皮子都是腫的。可……咳咳,皮膚好得出奇,就是,很滋潤的那種好。

    她捂了捂臉,沒來得及怎麼羞愧,肚子咕咕叫起來,這是餓了。

    伸手去拿衣裳的時候,最上面夾了張字條,自然是愛人同志留的。

    “媳婦,辛苦了,愛你!我帶小崽子們去爹孃那邊幫忙補瓦,早飯留在鍋裏,午飯可能要在老院喫,你不要過去了,好好休息,我給你帶回來。愛你。”

    楚婕揉揉額頭,“辛苦了”什麼的,真是好生羞恥吶!

    幸好醒來不用面對小崽子們,要是天真的安生來問她爲什麼起這麼晚。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那她真要節操不保了。

    洗漱好了,她去竈房把早飯取出來:一碗蛋羹,兩個芝麻餅,一小碟蒸鹹魚,一小碟涼拌豆芽。這也就是他們家了,旁人一年到頭都難得喫上這麼豐盛的。

    她確實餓得不行,把飯菜喫得乾乾淨淨,收拾好了,站在竈房門口發起呆來。

    接下來,做什麼呢?快要過年了,有點犯懶,不太想去讀書;去老院看看?路上冷死了,想想就遭罪。

    猶豫了半天,突然想起來昨天買的布料和棉花,是了,給紀東方做棉衣!

    她興沖沖地把縫紉機抱出來,支起了炕桌,拿起布料和剪刀,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直接開始剪。

    等布料成了一片片,她突然反應過來,原來紀東方的衣裳尺寸,就像烙印一樣,早就印刻在她腦子裏了。

    她啞然失笑,這種和一個人相互“侵略”,在對方生命裏不斷佔領地盤的感覺……很不賴。

    《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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