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年客,楚婕臉都笑得僵了,七倒八歪地靠在紀東方身上撒嬌。

    “可累死寶寶啦!”

    這也是仗着小崽子們不在家,不然安生鐵定要撲上來爭寵,搶着抱住紀東方,大喊“我纔是寶寶”。

    紀東方捏捏她的臉:“我抱你回房間去好不好?”

    楚婕立馬就坐直了,抱胸,警惕地瞪着紀東方。

    “你想幹什麼!難道是要……怎麼可以這樣荒淫無恥!要是小崽子們回來發現怎麼辦!我以後還要不要做人!”

    紀東方就靜靜看她表演,她義正辭嚴說到這裏,羞澀地捂了捂臉。

    “不過,我最是個賢惠溫順的好媳婦。要是夫君堅持,我也……我也不好拒絕。要不,我們先去把大門關了吧?”

    小崽子們進不來,不就什麼都發現不了嗎?這計劃,完美!

    紀東方忍俊不禁,索性一把將人抱起來,徑直回了房,往炕上一放,再伸手給她解釦子。

    楚婕這回真的有點思密達了:“你你你……你來真的啊?”

    怎麼辦,好想配合哦。

    紀東方但笑不語,把她的棉衣解了,又幫着脫毛衣。

    這下楚婕是真遭不住了,饒是向來不走尋常路,這會兒也只得壓下了心裏的遺憾,抓住紀東方的手不叫他動作。

    “別,忍忍,等晚上,晚上再……”

    這正月初一,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上門來說話拜年。更不用提小崽子們一會兒就要回家,定然要來找她彙報情況的,到時候被堵在……咳咳,堵在炕上,她覺得自己是真的不要做人了。

    紀東方笑意更深,傾身抿了抿她的紅脣:“好,晚上。”

    楚婕鬆了口氣,可下一秒,心又提起來,無它,紀東方的手壓根就沒停,還在頑強地脫她的毛衣呢!

    “老公,愛人同志,親愛的,東方,小紀同志……”

    她語無倫次地,到底還是保不住厚實的毛衣,只能呆呆看着他,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不會吧,雖然因爲我摔了,這幾天沒怎麼“互動”,可也不至於這麼……

    正胡思亂想着,紀東方已經堅定地把她按倒在炕上了。

    楚婕張張嘴,臉紅心跳地看他,大門還開着,隨時都會有人進來,這也太……

    紀東方的脣落下來的時候,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也太……太刺激了,太無恥了,太……

    她的手自覺繞上了他的脖子,遊進了他的黑髮,自己的心跳聲就響在耳畔,有着震耳欲聾的聲勢;腦袋已經成了漿糊,臉熱,眼睛更熱,不知怎麼的,好像要流出淚來。

    之前反對得那麼堅決,可紀東方離開的時候,她卻是發出不滿的聲音,手緊緊貼在他的頸項捨不得放。

    紀東方輕笑,聲音帶了鉤子,要把她的神智都奪走了。

    “睡吧?”

    “嗯?”

    紀東方啄啄她的嘴角:“昨晚不是顧着生狗沒有睡好嗎?這會兒沒什麼客人來,你補個眠吧。”

    楚婕眨眨眼,再眨眨眼,理智一點點找了回來。

    “你你你,你抱我回房,是爲了……”

    是爲了讓我睏覺,而不是爲了……咳咳,和我睏覺嗎?

    紀東方滿臉正氣點頭:“不然呢?”

    這會兒楚婕是真的臉紅了,原來滿腦子帶顏色廢料的人,想着白日宣……的人,是她。

    紀東方笑出聲來,擼了一把她的頭髮,露出光潔的額頭來,他就在那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

    “耐心點,晚上。”

    楚·割地賠款·白給·婕:我睡着了,誰都不要和我說話。等我醒來,我的記憶就自動消失了,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發生。

    紀東方給她蓋好被子,帶上門出去時,再忍不住,扶額笑起來,怕她惱羞成怒,還得壓抑着不發出聲音,也是難爲了。

    小崽子們回家的時候,就見着紀東方心情一派大好,正獨個兒收拾堂屋。

    “爸爸,娘呢?”

    紀東方豎起手指示意他們安靜,小聲道:“娘昨晚照顧生狗,沒有睡好,現在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我們都不要吵她。”

    小崽子們忙點頭,尤其是安生,心裏內疚得很,把今兒得的零嘴點心都掏出來,選出最齊整的。

    “爸爸,這些給娘喫吧?”

    “好呀,等你娘醒來了,你親自拿去給她好不好?”

    嗯嗯!安生乖巧地答應了,眼珠子一轉,膩上去。

    “爸爸呀……”

    爸爸的心情好得很,朝他揚揚下巴:“蛾子呀……”

    安生笑得能溢出蜜糖來,小手軟軟抱着紀東方的腰,臉貼着他的棉衣,化身大型人體掛件。

    “爸爸,我中午……真的只能喫白粥嗎?”

    紀東方忍住笑,滿臉的爲難:“真的,生狗啊,爸爸也不想的,可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才能學到教訓呀。不然印象不深刻,你下次又偷偷喝酒了怎麼辦?”

    安生張張嘴,好吧,連他都不相信自己的操守,講不出什麼“絕對不會”這種註定會被打臉的話。

    紀東方又道:“還有啊,不僅僅是喝酒,好些事情娘和爸爸不讓你們做,你是不是覺得很不以爲然呀?”

    安生默默放下了抱紀東方腰的手,低了低頭,不是他不聽話,誰叫他血液裏天然就有打破規則的基因呢?他只是不想做個循規蹈矩的庸人呀。

    紀東方:……論據也是很強大了。

    半路出道的爸爸沒有說教,沒有講一大堆小孩子要聽話的大道理,他只是……大驚失色。

    “什麼?原來在你的心裏,我和你娘是隻會走尋常路的……”他的嘴脣哆嗦着,顯然被安生話語裏的暗示打擊得不輕,“……庸人?”

    安生眨巴着眼睛,咦,我,我沒這麼說呀!

    “你就是這個意思呀!因爲我們是庸人,所以纔會設置那些庸俗的、僵化教條的條條框框,去約束你,禁錮你的天性,抹殺你的本真和創造力,最終把你的靈氣耗盡了,把你變成一個……循規蹈矩的庸人。”

    安生:???怎麼邏輯這麼嚴絲合縫的?

    那可不:“要是你心裏娘和爸爸是不走尋常路的人,我們鼓勵你的天性,欣賞你的想象力和行動力,那你肯定不擔心自己會走偏呀!”

    安生拼命眨着眼睛,接收的信息實在太多了,他有點……大腦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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