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凌雲今兒是出去調查市場了,他深覺得楚婕指的那條物流路子太可行了,這不是就出去摸市場了嗎?

    本來紀東方提議要一同去,被他給留下了:“你好好擱家待着,把功課都複習好了,別飄。”

    得,就衝這一句,紀東方老老實實被他留下了。

    這會兒他一進家門,安生將作業一推,撲了過去:“伯伯!你帶我們去看哥哥!”

    哈?你們幾個小崽子們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怎麼這會兒你哥哥到哪裏快活,把你們拋下了嗎?

    安生噼裏啪啦把今天的經過說了,又是恐慌又是委屈:“娘和爸爸就把哥哥送到醫院去了,叫我們在家裏。嗚嗚嗚嗚,我好擔心哥哥,可是姐姐不帶我去,還讓我做作業,我抄了四頁的生字,嗚嗚嗚,伯伯,這生字也不是佛經,又不能給哥哥祈福……”

    展凌雲黑線,安寧寧也有些訕訕:“不給他找點事做,他上躥下跳要急瘋了。”

    展凌雲點點頭:“做得好!”

    他也着急得很:“我帶你們去醫院看看。”

    有人領着,安寧寧就不用擔心了,她忙跑到沙發處,拎起了兩個大包裹。

    “走吧!”

    “????這是什麼?”

    “娘、爸爸還有平狗的棉衣褲,在家裏都吐上東西了,不換了不舒服。還有喝水的茶缸、擦臉的毛巾、平狗的棉拖鞋……”

    好嘛,這是把整個家當都搬過去的節奏呀?

    展凌雲大包大攬往肩上一背,想想不對:“萬一用不着住院呢?”

    “那就是多餘費了些事,到時候再拿回來?”

    行吧,這小丫頭,想得倒挺周到,跟誰學的呀這是?

    安生熱情地給伯伯答疑解惑:“當然是我娘啦!伯伯,你看我娘平時是不是挺糙的呀?”

    展凌雲連連搖頭,可不敢這麼說,你娘雖然要跟着紀東方叫我一聲大哥,可我心裏,還真有點怕她,萬萬不敢講她的不是。

    安生嗤一聲,伯伯你這就小看了我娘不是?她纔不在意這些呢。

    “我娘說,她吧,叫粗放,好些事情在意不在意的,都看心情。有時候跟我爸爸比起來,我娘可糙可糙了。可不能就這麼小看了她,她要細心起來,比誰都要周到呢。”

    安寧寧也表示贊同:“我娘是最好的。”

    行吧,我本來表揚寧寧來着,這都是什麼忠心耿耿的好兒女呀,愣是能把娘拉出去鼓吹一番。

    去了醫院一打聽,還真是趕上了,安平小同志才做完檢查,確診了病毒性感染,住院掛水觀察吧!

    楚婕兩口子才進了病房給安頓好,守着護士給安平掛上水呢,就迎來了第一批探病的。

    展凌雲扛着包裹進去,順手就卸在旁邊的空位上,熱情地握了握安平的手。

    “好樣的,真男人!”

    安平虛弱一笑,楚婕“咳咳咳”地清喉嚨示意,紀東方也發出了眼神警告。

    展凌雲:“……???”

    安寧寧在旁邊嘆口氣,得,只記得跟展伯伯介紹前情提要了,我娘和爸爸的主題思想,卻忘記同展伯伯統一統一,是我的錯。

    她就拉拉展伯伯的衣角,附在人耳邊快速提示了幾句。展凌雲再直起身時,就有些不自然。

    他抹了抹臉,撓撓眉毛:“咳咳,勇敢歸勇敢,樂於助人也是好榜樣,就是……這,這捨生取義……”

    楚婕:咳咳!

    “不對不對,這……伯伯就不得不批評你了……”

    說到這裏,索性張口結舌,回憶了一番他的童年:那時候他和紀東方上天入地,人憎狗嫌的年紀,熱血上頭哪還有所謂的腦子和智慧?那還不如今日的安平呢。

    偏偏人家還是爲了救人,他們那時候,純粹是貪玩orz。

    所以這會兒,你叫他怎麼義正辭嚴教育安平嘛!他不光自己開不了口,他還用目光去鄙視紀東方:丫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要求起兒子來挺順溜的嘛!就該叫你小崽子們都知道知道,你小時候砸人家玻璃、跑湖裏偷魚的光榮歷史。

    紀東方和他什麼默契,什麼潛臺詞都懂了好嗎?

    可他這會兒抱着蛾子靠在牀上,只憐憫地看發小一眼:你個單身漢,哪裏知道做爸爸的心!

    展凌雲受到歧視,兼之那幾個人要換衣裳,他就退了出去,又從門口探着頭問安平。

    “安平小同志,你想喫點什麼嗎?伯伯都給你買!”

    安平身上沒什麼力,哪有這個心思呀!奈何展伯伯實在心誠,弟弟又在旁邊眼睛晶亮,他只得全權委託了安生決定,總算把他們給送走了。

    安寧寧本來想留下來陪着平狗來着,這顆做大姐姐的心啊,實在是操碎了,唯恐安生獅子大開口把展伯伯訛得傾家蕩產,不得已,趕緊跟上去,得看好了我那不省心的弟弟呀!

    展凌雲一人喫飽全家不餓,是真心樂得給小崽子們花錢。因此,一出了醫院大門,拉着孩子們往僻靜的衚衕一拐:

    “伯伯帶你們逛黑市去。”

    哎喲,安生激動得呀,他倒是知道自家掙的錢,很大一部分是跟黑市有關。可誰也沒帶他去黑市看過熱鬧呀!

    在他的小腦袋瓜子裏,黑市,大概就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裏頭藏着各式各樣好喫的、好玩的、好看的,只要你能掏出錢來,應有盡有。

    結果走進去了一看,就是個黑不隆咚的衚衕,沿着長長的衚衕進去,前頭有好幾條衚衕的交匯,不要東張西望,站在交匯處等一等,再隨便選一條岔路進去。沒走幾步呢,眼前就會突地像從地底下冒出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帽子把臉都遮住了一半。

    “哥們兒,走親戚?”

    這是探口風,誰叫你帶着兩孩子呢?這就費琢磨了嘛,也少見帶着孩子上黑市的呀!

    展凌雲就答:“不走親戚,在隔壁醫院看病人呢。孩子吐得不成,怕是嘴裏沒味。有什麼新鮮水果不?”

    這就接上頭了,對方壓低了聲音和展凌雲討價還價,這頭安生也壓低了聲音,對安寧寧道:“姐姐,黑市怎麼只有黑,沒有市啊?”

    安寧寧其實提着心呢,她比安生了解形勢,知道現在雖然沒以前那麼嚴了,可看那叔叔的謹慎就知道了,穩字最重要。

    《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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